分卷閱讀8
想起似乎是有這么回事,便點點頭,倒頭睡下了。若說只是這個緣由,自然,是不信的。原醇玉知曉峰內(nèi)峰外大小諸事,但他若不愿說,再怎么也撬不開他的嘴。方合上眼,原醇玉那邊動了動,翻身過來,低而輕的聲音穿過清寂的空氣到達耳邊。“方才收到十竹山莊的請柬邀咱們小聚,可把師父高興壞了?!甭曇衾飵е鴳T有的狡黠的笑意。燕容道:“十竹山莊,不是不常與我們來往么。”“許是莊主大人的骨灰終于涼透了吧。喬淵夫人閉門謝客多年,近來漸漸的也有重出江湖的勢頭了?!痹加耦D了頓,一咂嘴,饒有興味道,“元英長老,據(jù)說也在受邀之列?!?/br>“是么……該有得看了。”樸山長老,元英長老,喬淵夫人……還是已故的十竹莊主最干脆。次日樸山長老果真召集弟子,說要帶三名弟子往十竹山莊去一趟。燕容,卻不在那三名之列。朱吟泊原醇玉花爭弦。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結(jié)果。因此燕容得知后只淡淡地嗯了一聲,神情間看不出什么波動。倒是原醇玉一言不發(fā)生起悶氣,回房便裹著被子悶頭躺下。“生誰的氣了?”燕容在一旁坐下。原醇玉一點兒不婉轉(zhuǎn):“你的。”“我的?”燕容有些詫異。“就是你的!”原醇玉翻身坐起,視線在燕容臉上停了一停,又悶頭倒下,“你真是什么都不在乎!”燕容噎了半晌,推推原醇玉,原醇玉拉了被子往里邊挪。燕容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想說去十竹山莊也不過就是看那三人剪不斷理還亂沒意思,想說又不是非去不可不如在房間睡覺舒服,想說那花爭弦去也沒什么爭議反倒說是眾望所歸……想想這不就是不在乎。只得收回手,半晌無言,呆坐片刻,起身離去。原醇玉說的對,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原本就不過是賄賂進來的,進來云尾峰不過想呆在一個清靜的地方不問俗事,被師父忘了名字的微怒早忘得一干二凈不剩一點渣子,反正自己也常忘事,云尾峰變得吵了,前些天還在想向師父請求出師的可能。原醇玉比他在乎。說好不干涉,裹在被子里生悶氣。花爭弦也遠比他在乎。燕容想起花爭弦自稱云尾峰第三弟子時眼里那股執(zhí)著,當(dāng)時他還覺得可笑可憐。他不覺得有什么的,別人卻那么在乎,師父與元英長老不合百年,喬淵夫人守著十竹山莊守著那墳百年。可憐可笑。可……偶爾也會羨慕起,那些可憐可笑不能理解的執(zhí)著。燕容發(fā)現(xiàn)自己停在師父樸山門外。那日七拐八拐的路,不知怎么就走了過來。燕容在門口杵了會兒,上前扣了門,在開門的弟子訝異的目光中徑直朝里走去。“師父,我想去?!彪y得未等樸山開口便單刀直入。樸山一愣,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十竹山莊,我也想去?!毖嗳莸?。不知怎么,竟這么做了。作者有話要說: 修。(凹標(biāo)點)☆、第六章回來的路上落了雨,開始還是零零碎碎一兩點,沒走幾步就下大了。燕容化出一道屏障遮在頭頂,閑著沒事晃蕩幾下舀水玩,途中遇見幾個淋成落湯雞的師弟師妹,還算慷慨地施舍了個避水的術(shù)法,又晃蕩著頭頂?shù)钠琳下哌h。“燕師兄,還是挺好的?!毖嗳萋牭接曷暳芰苤袀鱽聿恢膫€師弟的聲音。這就是好了么。燕容轉(zhuǎn)著屏障,仰頭看雨水順著屏障旋轉(zhuǎn)而下。屏障撐久了,有些疲累,卻不愿回去,也沒別處可去,只想在路上耗著。原醇玉不知還在不在生氣。生氣也沒法子,討喜的話燕容不會說,師父問的話也不會答,十竹山莊是去不成了。師父為難的事,燕容也不是不懂,不善也不愛與人相處的徒弟,帶出去什么面子也掙不到,被元英長老的弟子說了壞話不懂反駁,只知道悶聲不響地杵著。原醇玉最會說話,可當(dāng)年原醇玉在燕容面前日日口若懸河,也沒能把燕容教會。原醇玉,不知還生氣么,不知……還在不在。屬于原醇玉的那間新屋,看著確比原來氣派得多,不知為何竟要賴在他燕容的小破屋,賴了這么久,也該走了吧?早晚都要回家。磨磨蹭蹭,最終出現(xiàn)在視線中的總歸是自家小破屋。原醇玉撐著傘在門口徘徊。目光觸及燕容,雙眼一亮,立即迎上來將燕容一把拉入傘下,好像全然忘記不久前還裹著被子生著氣似的,口氣急促可見擔(dān)憂:“你去哪兒了?”燕容于是卸了屏障,就勢靠上原醇玉的肩膀,半闔上眼:“不知。”原醇玉似乎是松了口氣。燕容聽見他的呼吸平緩下來,聲音里又帶上平素慣有的調(diào)侃的笑意,在雨聲模糊中,聽著比平常要溫柔些,“又迷路了吧?”燕容耷了下眼皮:“嗯。”“在峰內(nèi)也能迷路,虧你還是最早入峰的老師兄?!?/br>燕容闔上眼,嘟噥道:“你知道我記不住?!?/br>原醇玉聽完恍然明白了什么,提著燕容進屋去,整個人丟在塌上,見燕容果然翻個身不動了,失笑道:“我找你半天,你倒好,一回來倒頭就睡?!?/br>這不是術(shù)法維持得太久,稍有些乏力么。燕容懶得開口,闔著眼聽見原醇玉在身邊坐下輕輕推了推自己:“起來,把衣服解了再睡?!?/br>說罷,卻忽然伏下身來,湊近他耳邊吹氣,“還是,我替你解?”燕容睜開眼朝原醇玉看了一看。說著玩笑話的神情,頗像居住在山郊處那類狡猾的妖精。力氣已恢復(fù)一些,于是解腰帶,脫外衣。原醇玉的反應(yīng)耐人尋味??磥硪c他一同睡下了,慢吞吞地也開始解外衫,眸中顯出試探之色,別有深意地落在燕容身上。燕容大臂一攬,將原醇玉摟過。原醇玉便半撐半躺地依在燕容身上,半瞇著眼注視著他,忽然道:“那時候的游戲,還繼續(xù)么?”燕容思索一會兒,茫然:“什么時候停了?”原醇玉目光閃了閃:“我以為……”卻不再說下去。轉(zhuǎn)而撥弄起燕容的鬢發(fā),語氣甜膩得像在撒嬌,“我明天去和師父說,你去哪,我就去哪?!甭牭醚嗳萜鹆艘宦曤u皮疙瘩。那師父該氣極了。本想這么說,原醇玉忽然啃起燕容的臉,從眼角到鼻尖,到唇。有點癢,燕容癢笑了,抱住原醇玉回啃。扣門聲。巧得氣人。只好披衣起身,請外邊的人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