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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她又美又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見天的陰云沉沉,在村子里尚能種地,餓不著凍不著,但在皇城盛京里頭自然大不一樣,帶來的盤纏在路上用了些,剩下的全都用來租了間城郊處又破又小的屋子。

    溫蕊同人類生活的時間僅有幾年,除了種地尚無別的一技之長,只能做些臟活累活維持兩人的生計。

    而鐘初煦新官上任,不懂門道得罪了人,俸祿被無故抵扣,兩人的日子過得十分艱難,用吃糠咽菜來形容也不為過。官場上的不如意,他從未同溫蕊提及,每次都笑著說除了閑散和俸祿低,哪哪都好,得了空也會做些活計,將每次賺到的幾個銅板都默默攢起來,他想在溫蕊生辰時送件禮。

    妖的生命漫長,百年一次生辰,溫蕊為了不讓鐘初煦疑心,將每年的九月十七定做生辰日,還在村子時,他會在天不亮去鎮(zhèn)上趕集,翻山越嶺走上十幾里路,用心挑選女子喜愛的物件帶回來送給她。

    如今來盛京的第一個生辰,日子清貧如洗,江樓月未有任何期待,只想大方著買點rou,兩人能吃頓好的便足夠。而就在前一宿,鐘初煦托人給溫蕊傳話,說是事務(wù)纏身,晚上不回來了。

    那一宿雨勢滂沱,深秋的寒意絲絲入骨,屋頂有幾處漏水,砸在底下接著的木桶里,叮咚叮咚,連綿不絕逐漸沉悶。溫蕊擁著破敗的被褥,輾轉(zhuǎn)難眠,時不時起來倒掉接滿的水。

    早上起來熬好菜粥,蒸了幾個白面饅頭,細致地裝好想給鐘初煦送去。

    她挽著籃子打開門,卻見十來步遠有個熟悉身影。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他頭上戴著頂箬笠,身上披著蓑衣,歪歪斜斜往家的方向跑。

    是鐘初煦。

    溫蕊快步迎過去:“夫君?!鄙焓治兆“l(fā)現(xiàn)涼的像冰,抬眼去看,他嘴唇青白,兩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你怎么了?”說著忙抬起手想去摸額頭。

    鐘初煦身量極高,只微微后仰便躲開溫蕊的手,深邃的眉眼間帶著幾分喜意,薄唇干凈,彎起儒雅的弧度,小心翼翼從懷里拿了樣?xùn)|西遞到溫蕊面前:“今日是你生辰,特意選的,喜歡嗎?”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攤開,掌心躺著一支玉石簪子,很細,碧綠并不通透,但色澤還算溫潤,簪頭上嵌著幾顆米粒大的紅寶石。

    鐘初煦探過身,將簪子斜斜壓進溫蕊墨色的發(fā)髻里,動作輕柔。

    溫蕊抬頭,迎上鐘初煦漆黑的眸子,那里如有萬千繁星,盛著叫人沉溺的溫柔:“夫君哪來的銀子?”她自是高興,但更多的還是心疼,來盛京這段日子,他rou眼可見的瘦下去了。

    鐘初煦不答,只從溫蕊手上拿過籃子,又接過傘替她撐著:“夫人這是準(zhǔn)備給我送早飯?”

    溫蕊仍瞧著鐘初煦,發(fā)現(xiàn)他不只是面色不好,還有說話的嗓音沙啞,呼吸也很重,再次抬了手,還不待碰到額頭,他便身子一歪,驟然暈了過去。

    說到這里,溫蕊停頓片刻,白色妖靈如火焰跳動,“夫君的額頭guntang,大夫說他染了風(fēng)寒,還有腿尤為嚴(yán)重,應(yīng)是長時間浸泡在水里的緣故,冰冷僵硬,用藥浴泡了一宿又按摩許久,才悠悠醒轉(zhuǎn)恢復(fù)知覺。問他,只說淋了雨。還是鄰居偷偷告訴我,夫君幫忙去荷塘里挖藕,旁人大多在水里浸泡半日,而他為了攢夠碎銀子買玉簪,愣是在水里待了一天一夜,更何況那晚下了大雨,冷寒可想而知。”

    起初鐘初煦待溫蕊好,江樓月魂穿過來接收了部分記憶便已知曉。溫蕊化為人身,去鐘初煦家里報恩,他心生喜歡后更是百般呵護,溫蕊睡床,他打地鋪,所有吃喝用都省著最好的給她,視若珍寶。

    江樓月看著窗外的影子,人心復(fù)雜說變就變,她想不明白,索性直接問道:“我只想知道你接下來如何打算?”

    靜默片刻,溫蕊才答:“現(xiàn)今他做的事令我痛苦不堪,但回憶也在同時治愈,十年感情,我做不到利落割舍,也有很多話想問,明日讓我親自見見他好嗎?”

    這是想暫時拿回身體掌控了,江樓月當(dāng)仁不讓,只不過她未回萬妖山,說明溫蕊還有著情意,唯恐她會心軟。

    江樓月憂心又不解:“你會原諒他嗎?你的痛苦我能感受到幾分,那么難受,為什么不盡早放下?”

    “愛是甘愿,是不到最后一刻,親眼見到他把刀扎進我心臟里,就做不到放棄。”溫蕊答。

    雷鳴收聲,雨勢漸弱,鐘初煦在門外徘徊的步子驟然一頓,他將目光投在窗紙上,如同要透進去,望向里面的人一般。

    心頭郁結(jié)了兩個時辰的矛盾消散,一絲冷意淬著狠毒逐漸堅定,想在一個月內(nèi)尋到光明正大的錯處休妻已然不可能了,那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弒妻。

    只要人沒了,一切也都迎刃而解。

    他的名聲不會受損,也能抓住傾云郡主給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鐘初煦望著窗紙,神色里帶著壯士斷腕的沉痛,眼里蓄了淚,心道,想要得到更多,就需懂得取舍,這般決策他沒有錯。

    江樓月的妖靈雖比一般妖更強大,但修行未有百年,道行尚淺,延伸出去的范圍小,也堅持不了太久,正疲乏著想收回關(guān)注,便見到鐘初煦含著熱淚,驚得她眼睛瞪得溜圓。

    “指定是有點毛病,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嚇人便也罷了,怎還哭上了?”瞧著身高八尺有余的鐘初煦轉(zhuǎn)過身快步離開,江樓月免不了泛起嘀咕。

    就他那個冷心薄情的性子,哭?

    指不定又是一肚子壞水在算計什么呢。

    江樓月嘆口氣,不管如何說,溫蕊經(jīng)受打擊消沉這么久,眼下是終于肯出來直面鐘初煦了。

    第20章 第一個情絲結(jié)

    一早溫蕊就拿回了身體,鐘初煦過來相陪用飯。

    她有太多話想說,欲言又止沒有動筷,江樓月勸道:“一切等吃完再說也不遲,那個rou羹又嫩又滑,你舀一勺嘗嘗?!?/br>
    溫蕊壓住急切,一邊吃一邊想著措辭,待吃完才委婉的問上一句,“夫君心里可是有了別人?”

    她不指望鐘初煦能坦誠相對,但好歹夫妻多年,他若真有兩分疼惜,自當(dāng)給出對她的安排和打算。

    “夫人這是在懷疑我?”鐘初煦放下筷箸,揭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慢條斯理擦了擦嘴。

    瞧著他不動聲色的模樣,溫蕊失望垂下眼:“承認愛上別人了,很難嗎?你同我說兩句實話,難道我會歇斯底里不愿意離開?我的性子,你應(yīng)知曉,我不會鬧,也不會糾纏。”

    溫蕊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性子,鐘初煦明白,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怎么看,若不能有充足的理由休妻,他少不了要遭人詬病,何論他后面還要迎娶傾云郡主,更不能落人口實。

    鐘初煦蹙眉,起身行到溫蕊身邊,蹲身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言之鑿鑿:“夫人,我知從福澤幾位姨娘開始,你這心里便很不好受,我也同樣不好受,就為了鐘家子嗣,為了母親的期望,為了你不遭人扣上妒婦之名,我傷了你的心。”說著捧住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