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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秾華咬住了嘴唇。 秦曜淵背著她走回烤螃蟹的山洞時(shí),天上的華帶已經(jīng)隱去,為了避免天黑后找不到山洞過夜,兩人在這里駐扎了一夜。 流落無人峽谷的第三日,兩人往溪水下游走去。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刀劈斧砍般的峽谷仿佛沒有盡頭,秦秾華的雙腿已經(jīng)麻木。 第七日,第八日,第九日,秦秾華走不動(dòng)了,全程都要靠秦曜淵背負(fù)。 第十日,秦秾華開始發(fā)熱。第十一天,步行一日也沒有找到柴火,她縮在少年懷中昏昏沉沉地睡著。 第十二日,氣溫越來越低,峽谷里吹的風(fēng)中好像夾著冰棱子。 第十三日,秦曜淵的皂靴破了。 第十四日,秦曜淵沒有帶回魚,她吃了一點(diǎn)螃蟹,當(dāng)晚把自己抓出一身紅痕。 第十五日,秦曜淵還是沒有找到吃的。 第十六日,她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shí),他的手腕壓在她的唇上,鐵銹氣味的熱流不斷地往喉嚨里鉆。 秦秾華想躲開,他用力按住了她的頭。 她只能閉上眼,隨波逐流地吞咽。 口中咸澀,是鮮血,也是她自己的淚。 當(dāng)大雪從峽谷上空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的時(shí)候,她無力動(dòng)彈,只能趴在少年背上,看著他赤腳在雪地里留下一個(gè)又一個(gè)帶血的腳印。 數(shù)日大雪后,他們還沒走出峽谷,積雪卻已經(jīng)從少年腳掌到了小腿肚,他每走一步,都走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當(dāng)天晚上,他們在一個(gè)深深的山洞里落腳,風(fēng)雪斷于洞口,他們沒有火,沒有吃食,秦曜淵把割破的手腕按來時(shí),她已經(jīng)不再掙扎。 她用舌尖舔著他的傷口,把鐵銹味的血流盡數(shù)吞咽。 鮮血不再涌出了,少年拿起地上的匕首,想要收回手腕再割一次,她扣住他的五指不放,像小獸舔舐傷口,一寸寸溫柔吻過。 直到他的血完全凝固了,她依然扣著他的手不放。 秦秾華將頭靠在少年寬闊的胸膛里,蒼白而憔悴的面龐對著飛進(jìn)洞里的幾片孤單雪花。 秦曜淵也沒說話,他扣緊了她的五指,陪她看大雪紛飛。 “淵兒……”她忽然開口,聲音沙?。骸斑^了今夜,你自己走罷?!?/br> 她被扣住的左手忽然傳來一陣鈍痛。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恨不得兩只手自此長在一起。 “……我不走?!彼f:“你要敢死,我就敢來地底追你?!?/br> 秦秾華閉上眼,低聲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想陪我去死……秦曜淵,你怎么這么傻?” “……你管我有多傻,你聰明不就夠了?!?/br>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她喃喃道:“你以為,我為什么放著親弟弟不扶持,要來扶持一個(gè)隔著肚皮的弟弟?” 他不說話,高大的身影在一旁為她擋盡風(fēng)雨,沉默如山。 “旁的兄弟可以靠母族,靠帝寵,靠心計(jì),只有你什么都沒有——你不但什么都沒有,還是一個(gè)有異族血統(tǒng)的混血皇子,你若想在深宮中找個(gè)依靠,除了我,根本沒有第二個(gè)選擇。你的出身于你是掣肘,于我卻是后路。我送你坐上龍椅,若有一日你不愿受我控制,我也能憑此把你拉下龍椅。但這些……都不是我選擇你的根本原因?!?/br> “……” 她吞下涌到喉頭的酸澀,因吞咽動(dòng)作而重新回到舌尖的血?dú)庾屗穆曇纛澏丁?/br> “我選擇你,是因?yàn)槟闾盗?,太傻了……你就像街頭撿來的小乞丐,只要施舍你一點(diǎn)溫柔,你就熱血激昂,任我予取予求。我從一開始就在算計(jì)你,你不學(xué)經(jīng)義,我故作不知;你屢次夜襲,我故意縱容;你殘忍嗜殺,我心中竊喜——我根本不想你變成明君,你的弱點(diǎn)越多,我就越安心——你有稱霸天下的武力又如何,你不得民心,政治一塌糊涂,日后你我生變,我輕而易舉就能將你拉下皇位?!?/br> “……” 她竭力維持平靜面容,傾流而出的眼淚卻將她背叛。 “你不明白……你若不是無依無靠的皇子,我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 說到最后,她已泣不成聲。 身邊沉默了許久,少年開口,聲音低沉。 “在我九歲的時(shí)候,我在遇仙池假山后,曾聽一個(gè)瘋女人說——” 他一字一頓,緩緩道: “大皇子剛愎自用,二皇子厭女成疾……六皇子喪心病狂,七皇子目中無人,八皇子錙銖必較。究竟cao控哪個(gè)幸運(yùn)兒,能讓我逐鹿天下?” 秦秾華抬起一張淚水斑駁的臉,怔怔地看著他。 他垂下眼瞼,烏黑透紫的眼眸靜靜瞧著她。 “……你說,那個(gè)瘋女人是誰?” 她的大腦一團(tuán)漿糊,呆呆道: “……是我?” “是一個(gè)大傻瓜?!彼f:“……送給她騙都不騙,天下沒有比她更傻的人了。” 所有疑問茅塞頓開,過去的疑問在這一刻忽然都有了答案。 秦秾華忽然脫力。 難以言喻的悲痛壓垮她了的雙肩,她用力掙脫他的手,蜷縮雙腿,將臉埋進(jìn)膝蓋里。 她喘不上氣,像是有一把火在燒著痛苦的心,纖薄瘦弱的背脊急劇起伏,眼淚大滴落下,咸澀的眼淚淌進(jìn)了張開的嘴里,喉嚨中卻寂靜無聲。 他輕輕一拉,她無力的身體倒入他的懷里。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低聲說: “誰對我好,我心里清楚?!?/br> 秦秾華在他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引以為傲的自持,在他面前成了笑話。 “阿姊活著,我才能活著?!彼麑⑺鑱y的長發(fā)別到耳后,道:“刀山火海……我也要背著阿姊走過。剛剛的話,以后不要再說了?!?/br> 她緊閉著眼,眼淚無窮無盡地沖刷著面龐。黑暗像高山壓著她,痛苦像大海淹沒她。 除了悲痛,她還有一股烈日灼燒般的煎熬。 她配不上他的情義。 越是靠近,越是自覺形穢。 他對她太好,而她能給的太少。 秦曜淵輕輕拍著她的背,等她平息下來。而她體力不支,大哭一場后,在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shí),已是半夜,洞外一片黝黑,雪似乎停了。 她的身上蓋著厚厚幾層衣服,少年則背朝洞口躺在她的身邊,身上只著一件褻褲, 秦秾華用冰涼的指尖解開衣扣,她剛一動(dòng)彈,睡在對面的秦曜淵就警覺地睜開了眼。 “閉眼?!彼曇羯硢 ?/br> 秦曜淵頓了頓,閉上了雙眼。 她一顆顆解開衣扣,只留一件包裹前胸的訶子和里褲,重新躺了下去。 她脫下的衣服蓋在兩人上方,和他的衣物一起,形成一床勉強(qiáng)包裹住兩人的被子。 秦曜淵閉眼一動(dòng)不動(dòng),身體格外僵硬。 “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