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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秦曜淵的眼睛,道:“殿下,女皇在后方等著和您相見?!?/br> “……女皇?”他喃喃自語。 “女皇帶領狐胡遺民已在域外重新定都,還請殿下隨屬下早日歸國,以解女皇思子之苦?!?/br> “我如今還是大朔名義上的皇子,你們帶走我,就不怕被人追擊?”秦曜淵道。 “殿下只需跟我們離開,身后追兵,屬下自會解決?!?/br> “馬在何處?” 黑衣人的首領松了口氣,起身道:“殿下請跟我來?!?/br> 幾個黑衣人合力撲滅火堆,消滅篝火痕跡后,一人手持火折子,領著眾人在微弱火光中抹黑前進。 “當年摘星宮大火后,你們?nèi)チ四睦???/br> “回殿下,女皇離開紫庭后,一直在四處收攏力量。如今時機成熟,已在眾多狐胡遺民的幫助下復國定都。因事關重大,陛下登基復國乃頭等機密,各國朝廷還不知曉。殿下也要為此保密,小心走漏風聲?!?/br> “國都定在何處?” 首領朝他投來戒備的一眼:“……殿下到了便知?!?/br> 一行人走出樹林,來到一片開闊的草原。 九匹膘肥體壯的駿馬候在前方,兩個同樣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手中牽著韁繩,見他走出樹林,不約而同躬身行禮。 “只有你們幾個?”秦曜淵問。 “人少才能避人耳目,等入狐胡境內(nèi),殿下就能看到更多我們的人?!?/br> “是嗎?” 首領去牽那匹高壯的黑色駿馬,脖子上卻突然一涼。 “可惜你看不到了?!?/br> 他飛了起來。 他茫然地看著面露震驚的同伴,以及底下正在飆血的無頭尸體。 黑色駿馬驟然受驚,長聲嘶叫的同時,揚起的馬蹄一腳踩碎了落下的頭顱。 平靜的草原忽然變成了血色的戰(zhàn)場。 最后一名騎馬逃跑的黑衣人被一箭射下后,一面倒的屠殺結束。 從馬背行囊里隨手抽出的馬刀已經(jīng)砍出了破口,血線沿著犬牙般崎嶇的破口蜿蜒流下,一滴又一滴,染紅翠綠的草葉。 秦曜淵扔了破刀,彎腰提起倒在草地上的一人。 他特意留下的唯一一個活口,鼓著充血的雙眼,緊抿的唇縫中溢出縷縷黑血。那雙快要失去眸光的眼睛被極度的憎恨和恐懼充滿,以至于直到他的呼吸停止,他依然好像在又恨又懼地瞪著他。 秦曜淵松開手,任依然溫暖的尸體跌落在地。 他在為留下一個人的生命拼命乞求神明垂憐,世上卻有許多個這樣的人,輕易舍棄自己的性命。 他們不想要的命,為什么不能加在她的頭上? 為什么連渣滓蠕蟲都能安度晚年,他的阿姊不能? 巨大的閃光撕裂了夜幕,一聲天搖地動的炸雷響在遙遠天邊。 白夜如晝,少年站在浩瀚廣闊的天地間,如山如海,靜默無聲。 沉重的雷聲在烏云背后滾動,想起怕雷的阿姊,秦曜淵從陰郁暴戾的心情中醒來。他回過神,在幾具尸體上摸索一會,最終從無頭尸體的衣服夾層中,找到了一小罐刻火紋的沉香木盒。 他將小罐小心翼翼放入懷中,起身離開了這片草原。 在他離開不久后,一群眼眸幽綠的野狼走出樹林,圍聚草原上散落的尸身。 一切痕跡,都將在今夜之后煙消云散。 第82章 風雨大作, 雷聲隆隆。 慘白電光撕破暗藍蒼穹,整個營地亮如白晝。 帳篷門簾被一只淌著雨水的瘦削右手撩開了,渾身濕透的少年走進帳內(nèi)。 躺在羅漢床上歇息的結綠驚醒過來, 看見秦曜淵出現(xiàn)在帳門前, 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訝。 “九……” 少年一個眼神, 制止她之后的話。 她悄悄下了坐榻,拿起一把油紙傘,迎著風雨出了帳篷。 滴答,滴答。 冰冷的雨滴從硬挺的箭袖邊緣滴落,等到身上的冷風冷雨被帳內(nèi)溫暖的火盆烤熱,少年邁動腳步,向著架子床上的身影走去。 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 白日時, 她從不蹙眉,從不為難,似乎一切盡在掌握。她藏起所有煩憂, 只在睡夢中, 才顯露出一絲端倪。 她希望讓所有人都以為她無所不能,包括他在內(nèi)。 可是他知道, 她只是一個凡人。 一個會累,會痛,會迷茫,也會不安的凡人。 正是這無所不能的堅強里流露出的一絲脆弱, 讓他神魂顛倒。她雪白無瑕地站在神壇上, 他追逐她, 像飛蛾追逐明火,星星追隨月亮。 他希望分擔她的累,她的痛,她的迷茫和不安。 他希望長出天下最寬廣的羽翼,只為她這只小小鳥遮盡風雨。 “阿姊……” 他坐在床邊,想要觸摸的手,伸出卻又收回。 “你什么時候才會想起我?” …… 秦秾華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爬上了摘星宮前院那棵巨大無比的樹,坐在枝頭上,笑著對仰頭看她的小男孩說: “你看,爬樹一點都不難?!?/br> 這是夢么? 如果是夢,為何吹過袖間的春風如此溫暖,樹葉搖曳的沙沙聲如此清晰? 如果不是夢,為何樹下眸光銳利如狼的小男孩會有烏黑透紫的眼眸,潑墨般披散的頭發(fā)還帶著一絲沒睡醒的卷? 支離破碎的夢境,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她迷失了自我,不知是夢是醒。 “你是誰?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又是你,你在這里做什么?” “你還是不打算說話?” “你什么時候才愿意說話呢?” “小啞巴,小啞巴,你為什么偷看我又不和我說話?” “你不說話,那就是想聽我說話了?” “小啞巴,你知道嗎?朔明宮雖然壯麗,但我最想去的地方,是塞外草原?!?/br> “等天下太平,國富民安,我想去草原上過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br> “等時機成熟,我要辦華學,開海禁,推新政,把商路通到草原,再創(chuàng)立一個‘華通快遞’,讓我足不出戶,也能吃天下美食,品天下美酒,賞天下寶物?!?/br> “小啞巴,等你懂事了,不要因身有殘缺而自卑,不要為卑躬屈膝而自賤,只要你的心靈不曾屈服,你就始終是堂堂正正的人?!?/br> “小啞巴,成為了不起的人,再來輔佐我罷?!?/br> 沉悶的雷聲震碎了春日,回過神來,她已身處漆黑之中。 她止不住地發(fā)寒,比地下河流更加刺骨的寒冷浸入她的骨縫,由冷,生疼。 她冷,但是她喊不出聲,說不出話,也動不了手指。 無論她再怎么努力地睜大眼睛,眼前依然只有混混沌沌的黑。 “王上……哀重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