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書迷正在閱讀:修仙界第一丑男[系統(tǒng)]、病美人班長、廢帝在皇宮種田、停云出岫、穿成年代文白月光、你的名器(H)、山崖下的獸人世界(H)、搞笑主播和技術(shù)主播的巔峰對決、末世交易系統(tǒng)、她又美又強
“……你就這么恨我?” 帳后沒有回答,可他知道答案。 哪怕疾不能言,哪怕病不能起,也要以身為餌,置他死地。 因為他是害她國破家亡之人。 …… 陽春三月,大元軍帳中卻是一片肅殺。 “拖下去?!?/br> 伏羅話音剛落,帳外就有兩個小兵沖入,一左一右將男子拖走。 男子拼命掙扎,沖著王座上的男人聲嘶力竭: “王上!大朔長公主陰險狡詐、不折手段,此次借聯(lián)姻之名,折損我大元三名虎將,二十六萬狼兵,只有殺她祭天,才能慰藉我軍亡——” 眾人眼前一花,回過神時,男人已倒飛至大帳門口,胸口立著一把黑色長&槍。 血泊,漸漸洇開。 原本架著他的兩人,一個兩股戰(zhàn)戰(zhàn),跌倒在地;一個呆若木雞站在原地,兩手還保持拉扯的姿勢。 伏羅緩緩走下臺階,所到之處,如秋風過境。 賜了座的十六個開國功臣,不約而同或垂目,或瑟縮,而他們身后的親隨,更是流著冷汗,默默祈禱地上的巍巍人影快些走過。 伏羅來到尸體跟前,一腳踩著他的胸口,一手握住黑亮的槍桿,輕輕一抽。 黑紅的槍身重見天日,一串血珠從槍頭甩出,濺上尸體怒瞪的雙眼。 就在一炷香前,他還是十六個開國功臣之一,現(xiàn)在,他的座位坐著取走他性命的人。 伏羅斜靠著扶手,單手支頭,半濕的墨發(fā)滑落寬肩,漆黑大袖中,露出一段修長手腕。長&槍靜靜靠著木幾,槍頭還沾著點點紅白。 帳內(nèi)鴉雀無聲,只有長纓泣血。帳外,忽然響起一聲驚雷。 “誰還有話要說?” 帳內(nèi)死寂無聲,一顆圓滾滾的血珠綴在長纓上,將落不落。 “敢問王上……”一名坐著的瘦長男子問:“我們何時入城?” 伏羅沉默不語。 瘦長男子討好道:“臣聽說朔女皆是嬌弱,長公主又是朔之明珠,恐怕更是如此。如今夜色已深,王上不若等到明日入城,也好讓長公主好生歇息?!?/br> 伏羅的銳利目光掃過帳內(nèi)眾人。 “既如此,那便傳令全軍,明日入城后,燒殺擄掠者,偷雞摸狗者,驚擾攝政長公主者——” “殺無赦。” …… 陸雍和撿起地上的九翚四鳳冠,輕輕拭去金鳳沾染的塵埃,一條淺粉色的傷疤在手心若隱若現(xiàn)。 “你唾棄這鳳冠,就像你唾棄我一樣,可是你再怎么唾棄,它還是戴在了你的頭上?!?/br> 陸雍和動作輕柔地為她戴上鳳冠。 朝鳳云鬢,美人如霞,滿室珠光寶色,不敵帳中華光。 他俯身在她唇上印下輕輕一吻,離去時,看到她帶笑唇角。 陸雍和如遭雷擊,連指尖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已經(jīng)記不得,上一次她對他笑,是在什么時候。 “你再等我?guī)兹眨却碎g事了,我就帶你回大梁,為你遍尋天下神醫(yī)……” 他情難自已,猛地抓住她的手。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說到她都睡了,他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帶著滿足的微笑,他正要把她的手放下,卻在觸及手腕內(nèi)側(cè)時,臉色大變。 天邊一道悶雷壓過,大地震顫。 狂風撞開殿門,殿內(nèi)的燭火眨眼滅了一半。 陸雍和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他退啊退,直到撞上門檻,一下癱倒在地。 天地間,靜如初開。 風卷冰雨,書桌上鎮(zhèn)紙的翡翠手鏈摔得粉碎,羅紋灑金紙漫天飛舞。 未畫完的樓船圖被翻騰的金絲帳卷入,黑漆蝴蝶翩飛于床畔,縈繞著沉睡之人。 一只纖長而消瘦的手靜靜垂在風中。 皚皚如新雪,纖塵亦不染。 …… “不要白的,喪氣重?!?/br> 伏羅說完,托著第三十二套衣裝的侍女立即從他眼前走過,頂上來的,是托著第三十三套衣裝的侍女。 侍立在旁的藍衣青年是伏羅麾下唯一一個朔人謀士,此前他從未想過,平生最大難題,是為君主挑選一套合宜衣裝。 “王上此去是為受降,以威嚴為宜,但又不可過于莊重,以臣愚見,玄衣即可。” “殺氣重?!?/br> “那這件醬色暗花緞長袍如何?” “老氣重。” “這件月白色的云龍紋長袍呢?” “稚氣重。” 眼見入宮受降的時辰將過,帳外三請四求,伏羅依然四平八穩(wěn),藍衣青年胸中越來越沉。 是故意戲耍,還是卸磨殺驢的前兆?軍中不乏出身名門的風流貴族,讓他們出謀劃策豈不更好?為何要讓他一個朔人……朔人? 他茅塞頓開。 “朔國尚艷色,重奢華,臣有幸聽聞,朔國長公主尤愛紫色,虹映宮聚天下異寶。這件玄色行服袍,以金線織繡云龍日月等七章紋樣,緝繡工整,紋樣生動。日光下,金線褶褶生輝,再配以大夏前些時日進貢的龍紋紫珠玉腰帶,輝煌大氣,高貴威嚴?!?/br> “……王上以為如何?” 他鞠躬許久,帳內(nèi)才響起虎狼之主不辨喜怒的聲音。 “可。” …… 雨后的天空,萬里無云。 三千鐵騎剛?cè)胝T,大朔新皇就率領(lǐng)稀稀落落的官員迎了上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恭迎元王”,為數(shù)不多的官員接二連三叩拜起來。 登基不過數(shù)月就成了亡國之君的朔皇,開始還硬著頭皮站著,卻在迎上伏羅的視線后,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馬上的伏羅掃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人群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應(yīng)有的人,原本已經(jīng)離開馬鞍的身體,又穩(wěn)穩(wěn)坐了下去。 “攝政長公主何在?” 只是一個尋常至極的問題,竟讓馬下的朔人不約而同抖了起來。 朔皇看向身后:“人來了嗎?” 伏羅下意識確認腰帶上的紫珠還在不在。 還在,甚好。 他翻身下馬,走出駿馬投下的陰影,力求身上的每條金線都沐浴在陽光之下。 他做好萬千準備,卻沒有料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大朔的前任首輔。 曾經(jīng)的風流人物,此刻躺在一塊破木板上,口鼻歪斜,舌蹇不語,晶亮的水漬從唇角一直蜿蜒至下頜。 “昨夜……阿姊薨矣……” 朔皇感受到驟降的溫度,結(jié)巴數(shù)次,好不容易才接上前言: “阿姊薨逝時,殿內(nèi)只他一人——全因他只手遮天,趕走了殿中宮人!”朔皇語氣加速,口齒煥然一新:“聯(lián)姻之信也是如此!全是他這罪人擅作主張,亡我河山!阿姊驟然薨逝,定然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若非如此,我阿姊又怎會拼著最后一口氣,毒他狗命!” 朔皇話已說完。 偌大的廣場,只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