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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極點反而笑出聲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王閑著沒事謀害太子做什么?護城衛(wèi)又是發(fā)了瘋才會白天里大張旗鼓地擅闖東宮,血口噴人也不能如此荒謬吧?”端柔公主緩緩道:“你以復(fù)活岳王作為代價,迫本宮給太子的糕點中下毒。本宮不肯,并說要去告訴皇上,你聽見了自然會狗急跳墻,卻沒想到皇上早有布置,這有什么荒謬的?”她這句話堪堪入耳就如同平地驚雷,林澄一時之間如墜冰窟,臉色發(fā)青,竟然說不出話來。寧戈息被薛敵用刀架住,腦子轉(zhuǎn)動極快,連忙道:“陛下!臣知道魏王的很多罪狀,臣愿意將功贖罪,還求陛下開恩??!”寧予辰歪頭看著寧戈息狼狽的樣子,微笑著拿起剛剛他敬過來的那杯酒,抬手飲了一口。林澄并沒有功夫注意寧予辰,因為邱毅和手下已經(jīng)將他團團圍住。到了這種地步,林澄反而冷靜下來,猛然掄起了旁邊的凳子向著邱毅砸過去。他自幼習(xí)武,即使落敗也并非沒有一搏之力,絕對不甘心束手就擒。邱毅揮刀間,凳子被砍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踩著桌子躍出來,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穩(wěn)穩(wěn)擋在林澄面前,舉刀一架,兵刃相擊的聲音響起來,邱毅感到臂膀發(fā)麻,手里的刀竟然生生被這個人給震飛了。他當(dāng)了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已近十年,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大驚失色之下顧不得看來人是誰,先揮手道:“放箭!”卻沒想到皇上厲聲喝道:“住手!”弓箭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邱毅一愣,這才看清打飛他兵器的人居然是“嬌滴滴”的寧予辰。這小子從一開始就一副散漫的樣子,面對旁人的置疑謾罵既不惱怒反駁,也不出手證明自己,弄得人人都以為他是靠臉吃飯的窩囊廢,方才那一手卻是干凈利落,氣勢凌人。他竟然是個武學(xué)高手!寧予辰擋在林澄前面,自己捏著刀刃,反手將兵器遞給了他。林澄握住刀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熟悉背影,眼眶一時之間有些發(fā)熱。眾叛親離,功敗垂成,而這個時刻,還肯站在他這一邊的,只有予辰了。寧予辰的身材高挑,肩膀卻并不寬闊,背影顯得有些單薄,然而卻好像給他帶來了無尚的安慰,林澄突然覺得,似乎不能擁有權(quán)勢,也不是那么難熬了。林湛不贊同地皺起眉頭:“小辰!”在他的示意下,沒有人敢傷害寧予辰,寧予辰彎腰將邱毅落在地下的刀撿了起來,沖想要走過來的林湛擺了擺手,回頭笑道:“師兄?!?/br>心上的硬殼終于徹底碎裂,在這一瞬間仿佛被一陣陣的暖流包圍。林澄看著他的笑臉,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予辰,有你陪我,即便是死也沒什么好怕的,今日你我兄弟還能并肩作戰(zhàn),我這一輩子也不算虧了!”“危難時刻出手相助,唔,我這人設(shè)聽起來的確是挺大義凜然的。”寧予辰失笑,長刀在他手里轉(zhuǎn)了個圈,將刀鋒對準(zhǔn)了林澄:“可節(jié)cao這東西呢,我雖然不是沒有,只不過大約真的是不多,還得節(jié)儉點,不能用在像你這種無關(guān)緊要之人的身上。所以師兄若是不愿意束手就擒,今日予辰就只是想公平地教會你識時務(wù)而已了?!?/br>刀鋒匹練般地劃出,半空中銀芒一閃,向林澄當(dāng)頭劈下,林澄因為他的話愣住,見到襲擊才本能地出手招架。寧予辰一刀掠過林澄的脖頸,被對方避開之后,他左手忽然出拳,重重一下打在了林澄的臉上,語氣毫無波動:“現(xiàn)在寧戈息也在這里,咱們就實話實說吧,當(dāng)初我會被設(shè)計代替林渲活活下葬,難道不是師兄的主意嗎?”林澄的頭被打的重重偏了過去,一口血吐了出來,接連退后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他本來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承認(rèn),然而被寧予辰盯著,卻忽然心生疲憊,啞聲道:“你……怎么會知道?”寧予辰刷刷兩刀劈出,不理他的話:“你并非想要我的命,卻是知道我身上有師父的靈符,可以拖延上一段時間,在我最絕望時救我出來,從而讓我為你所用。你同寧家合作,卻又提防寧家,想借我的手報復(fù)我的父親,你因為端柔公主的請求救了林渲,實際上卻又覺得他不好cao縱將他害死,還假惺惺地說什么復(fù)活……”他說到這里,不動聲色地瞥了旁邊一眼,見端柔公主已經(jīng)在侍衛(wèi)的保護下離開,這才放心。林渲是林澄所害這個猜測他當(dāng)初就沒有告訴端柔公主,便是怕對方太過難以承受。寧予辰回過頭來,飛身躍起,連環(huán)雙踢,林澄向左一閃,寧予辰左腿踢空落地,右足足尖卻隨后順勢正中對方下頦,林澄摔倒,被他一腳踩在了胸口。寧予辰收刀入鞘,攤了攤手:“就算剛才,你以為我要過來救你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也不是和我撇清關(guān)系以免連累我,而是因為能拉著我一塊完蛋而欣喜若狂。林澄,你這個人自私?jīng)霰?,卑鄙無恥,居然還以為我會全心全意地對你……說實話,我挺生氣的,因為你侮辱了我的智商?!?/br>林澄仰臉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上面不再是迷戀敬慕,甚至連厭惡都沒有,只剩下一派滿不在乎的淡漠。他終于不可抑制地露出了絕望的神情,嘴唇微顫,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一種冷意滲入骨髓,遍及全身。他剛剛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就已經(jīng)不配擁有了。寧予辰收回腿,俯身將他拎了起來:“剛才你沒有盡全力,拿起你的刀,不服的話還可以繼續(xù)?!?/br>他握住林澄衣領(lǐng)的手忽然被另一只修長的手覆住,回頭一看,林湛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霸道而不失溫柔地將寧予辰扯開了,只是他的手卻不知為何有些發(fā)抖。寧予辰:“呃,我用的時間太久了嗎?”林澄看著兩個人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親昵,喃喃道:“你們……”“我們可一直就是一伙的?!?/br>寧予辰眨了眨眼睛:“若不是我,誰又能模仿出你的親筆書信,調(diào)動護城衛(wèi)呢?”林澄還沒有說話,寧予辰身邊的林湛卻突然沖了出去,一拳揮向林澄。他從聽見寧予辰說出事情的真正始末時就開始忍耐,終于無法再克制自己的怒氣——雖然知道寧予辰并非林澄真正的師弟,可他受的那些罪卻是切切實實的,當(dāng)初一開始聽說的時候,對方即便只是一語帶過,也足以讓林湛心如刀絞,每每想起都會心疼的無以復(fù)加,更何況現(xiàn)在那個罪魁禍?zhǔn)拙瓦@樣出現(xiàn)在了眼前。他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