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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晚上水溶收到了寶玉的來信,信上表示自己無甚大礙,他爹揍他基本就是裝裝樣子,好歹面子上這個交代是給了——字跡與平時無異不說,字里行間對他老爹全無甚怨恨之心。 說起這個,水溶都很是服氣,“寶玉脾氣真不錯。我爹媽要是冤枉我,我嘴上不說,心里絕不會像寶玉這樣,輕易就翻篇?!?/br> 小圖標(biāo)偶爾特別會說話,“所以那么多漂亮女孩子都看上他了。” 水溶一聽就笑,“可以啊你,明白人?!?/br> 小圖標(biāo)閃了閃,“這算什么。” 卻說這一晚幾乎徹夜無眠的還有一個元春。 畢竟年輕,她讓吳貴妃下了黑手,小半年過去身子已經(jīng)養(yǎng)得差不多了。她自己感覺比以前更精神些,起碼琢磨一整夜,第二天照樣能撐得住。 水溶還真沒猜錯,讓賈政做學(xué)政,真是元春故意的。 她的目的很簡單:讓父親摔點跟頭,心灰意冷后,回家來干脆辭官不做,讓那一起子清客哄著就完事了。 為什么元春會下這等決心?因為王子騰當(dāng)時不在京城,消息難免滯后,待他得知元春遭遇,并猜到圣上必有補償?shù)臅r候,便專門派人遞了一封密信進京。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封密信順順利利地到了元春手里,看完這封信,元春思量了好幾天——雖然信上的內(nèi)容她不會盡信,但大部分……元春深信舅舅不會拿這些開玩笑。 第一代寧國公與榮國公,賈源賈演兄弟倆正是靠著在西北的戰(zhàn)功才得以封爵。而到了賈代化賈代善這一輩,也在西北任職或是掌兵多年,因此在西北頗有些像樣的人家跟賈家維持了兩三輩子的交情。 如今的長安節(jié)度使云光便是賈家的故交之一。這份人脈,縱然是王子騰都很是眼熱——王家真正大發(fā)跡,能力壓賈家一頭,也就是從王子騰開始的。 論這種人脈的積累和底蘊,蒸蒸日上的王家現(xiàn)在都不能大不如前的賈家比。 而賈政在此之前有心與吳貴妃的娘家哥哥們交好。 可以說今年的西北大勝,雖然這個大勝水分很大,但勝終究是勝了,吳貴妃的哥哥得了賈政牽線后的西北幾家人,包括長安節(jié)度使云光的襄助,才能拿得到這等功勞。 起碼有云光在,許多不利之處,便可以用春秋筆法一筆帶過,無需擔(dān)心西北高官有人一紙密折送上去,在皇帝面前拆吳家的臺。 既然提起了云光,鳳姐一封信便坐收三千兩一事,王子騰也寫在了給元春的信里。 元春混到今天,自然也不可能心軟。她沒把那一起殉情的小鴛鴦放在眼里,卻十分在意鳳姐兒為了三千兩銀子便把手伸得這么長,同時深深憂慮起娘家來——無論是大伯還是父親,堂兄還是弟弟,都不是治家的好材料。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元春轉(zhuǎn)念一想,他們大多連第一樣都做不好! 父親的這個學(xué)政,正是吳家所謂的謝禮,不安好心的謝禮。 而為了能一口氣與吳家切割開,元春不惜破而后立!不過父親若是真在幾年內(nèi)去官,自家的人脈……元春可不想白白便宜了舅舅。 舅舅想要,可以,拿其他利益來換!下次母親和舅母進宮來探望,她已經(jīng)有了話說。 可惜水溶不知道元春這番心路歷程,不然評價元春就不是“女中豪杰”了,而是“真豪杰”。 元春現(xiàn)在也才二十出頭,本科都沒畢業(yè)的年紀(jì),就憑審時度勢后的這份明智和果決,她要是男人,何愁榮府不興旺發(fā)達?其實榮府還有個豪杰……預(yù)備,就是探春,可惜現(xiàn)在沒有她一展才智的機會,不過也快了。 之后的十來天,水溶大多悶在家里繼續(xù)他的重復(fù)試驗,偶爾有空就去檢查下弟弟meimei的功課,同時也是在人前亮亮相,省得讓眾人覺得他搞研發(fā)都搞魔怔了。 不過他這種一門心思搞科研的狀態(tài),馮紫英他三舅特別能理解,從而對水溶發(fā)自真心地生出幾分親近。 這個時候伽利略已經(jīng)搞出了可以“夜觀天象”的實用望遠鏡。 雖然在水溶看來,這個望遠鏡比較粗糙,隨手就能改進的地方挺多,但他親見三舅夜里搗鼓望遠鏡觀測天文數(shù)據(jù)時候,于是決定什么話都不說,只建議自己的弟弟meimei也在晚上跟他們的新老師一起看看月亮和星星。 當(dāng)你仰望星空……只要對這個宇宙有那么點初步的了解,就足夠意識到自己,乃至于人類有多渺小。 通過學(xué)習(xí)天文從而讓弟弟meimei重塑一下三觀,這是大好事,水溶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話說今天檢查過弟弟meimei,三舅特地要留水溶說說話。 弟弟meimei有好幾位老師,水溶都打過點兒交到。 而水溶最欣賞的老師正是馮紫英他三舅,不僅因為三舅是唯一一位教理科的老師,而是這位老師十分謙虛低調(diào),負責(zé)任又務(wù)實,基本上模范教師身上該有的品德特質(zhì)三舅都有。 如此一來,水溶能有什么好說?默默加工資唄。 也正是因為發(fā)覺自己束脩翻倍,馮紫英三舅才生出今天跟王爺好好聊聊的心思。 他也不拐彎抹角,“我尋思著一臺望遠鏡不大夠使,幾位公子小姐不用每人一臺,起碼再添置一臺,總是應(yīng)該的。” 馮紫英他三舅會在思量之后才提出增添教學(xué)儀器的要求,一點也不奇怪。 這個時代能用于研究天文的望遠鏡,不僅僅是貴到不行,更是極為難得。望遠鏡必須要跟在京的歐洲商人訂購,付了定金乃至于全款,起碼也要等上半年才可能拿到,如果遇上老天爺不給面子,商船遲遲不來,那么等上一兩年也不是沒可能的。 而三舅有一臺望遠鏡那是因為他生于富貴人家,且有海商那邊的關(guān)系。 其實從系統(tǒng)商城里現(xiàn)買也行,只不過他的“玄妙”手段等回到封地,能夠自保的時候再展示一二,才比較適當(dāng)。 水溶一口應(yīng)允,還道,“您還有要添置的不妨一起寫個單子來,我讓王棟去弄來,不拘用多少銀子。難得我這弟弟meimei都是這塊料,將來也不指望他們非得用得上這些東西,能真心喜歡上研究這些才好。我在煩悶的時候做做題,很快就能靜下心來了。” 馮紫英三舅是知道點兒水溶真實水平的,不然不會這么心甘情愿地留下來。而且這番話實在說到了他心里,于是他立時咧嘴笑了:他對王爺埋頭研究的東西萬分感興趣,然而現(xiàn)在不好cao之過急……不過關(guān)系越來越近,他越來越得信任,總有親身參與進去的一天。 從三舅的書房里出來,水溶沖著坐在座位上,一直跟他使眼色的小meimei招了招手。 話說水溶的四個弟弟meimei學(xué)理科都還不錯,當(dāng)然這也有馮紫英三舅懂得調(diào)整教學(xué)難度和進度的關(guān)系,反正弟弟meimei們興趣不缺,作業(yè)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