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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順王要報復(fù)賈家必得拿了賈家的把柄才成,不然直接挾私報復(fù),死的一定是忠順王! 因為皇帝要削藩,要壓制勛貴,這個“藩”和“勛貴”也包含倚老賣老的宗室老王爺老公爺們在內(nèi)。 對此,忠順王心里也是很有數(shù)的。 那么沒有什么上得臺面的把柄,明著報復(fù)不成,忠順王就默許小輩和手下們逮著機會就惡心一下賈家。 賈政堅信他幾次升遷而不得,都是忠順王府出手干預(yù)的緣故。宮里有娘娘在,忠順王愈發(fā)不好明著為難,背地里少不得下作的陰招。 賈政覺得這次也是! 不光自家跟忠順王府不對付,北靜王府跟忠順王府也一直不合!上次有個小戲子從忠順王府跑出來還得了北靜王的庇護,這次事關(guān)寶玉,想必北靜王也不會拒絕。 若是水溶得知賈政此時此刻的想法,必然無語:二老爺?shù)南胂罅烧尕S富。 誠然忠順王府大不如前,但忠順王總是個老狐貍沒跑。要收拾賈家也要一擊必中,未必耐煩一直使些上不得臺面的招數(shù),而目前為止真正出手為難賈家的,水溶估計只是王府門客的手下或者想要抱忠順王府大腿的一、二人家罷了??墒蔷退氵@樣的人賈家還是不堪其擾也對付不了…… 不管怎么說,有時候無知是福,水溶不曉得賈政的小心思,也就省了他忍不住跟小圖標(biāo)抱怨的功夫。 不過他再怎么不喜歡賈政,也不會耽誤他幫寶玉一把:畢竟提點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兒。 寶玉根腳不凡,自有不凡之人特來相助。 水溶自覺只要穩(wěn)住賈政心神,省得他們一家人忙中出錯:若是一個忍不下進宮求助,水溶都心疼元春——太妃從宮里回來后當(dāng)著他的面兒夸獎了元春好幾回,弄得水溶也對元春印象更好上幾分。 話說水溶不算標(biāo)準(zhǔn)意義上的好人,但是作為一個讀過原著且讀了兩三遍的男人,對于十二釵都……多少自帶點好感。 穿到這里之后,因為或多或少有了接觸,這份好感更切實了點兒,因此力所能及之內(nèi)他會幫上一把,還未必要回報。 為了搏美人一笑,忙活一場他沒準(zhǔn)兒都覺得值——別忘了他本來也是個大忙人。但不是任意一位十二釵成員笑一笑,都能有這個威力。 好了閑話就此打住……對著賈政,都能聯(lián)想到他家里的漂亮小姑娘…… 水溶笑著搖了搖頭,又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才建議道,“既然太醫(yī)瞧過,說不出所以然來,不如請國師派個徒弟來看看?” 本朝國師……按照本尊的記憶,真本事是有的,究竟能不能比得過那一僧一道,水溶心中存疑。 水溶不等賈政回答,又故意道,“寶玉生而不凡,病重得莫名其妙,正該往……”他抬手指了指天,“這里求一求,萬一求對了呢。” 寶玉生帶異象,當(dāng)時沒有想到要隱瞞一二,兼之有人渾水摸魚,“榮府添了個神異的哥兒”當(dāng)時便傳遍京城,如今在京城金陵乃至于江浙一帶,依舊還有人拿這個當(dāng)談資。 賈政在寶玉出生時便對這個嫡次子寄予了絕大希望,甚至有過這樣的隱秘心思:歷朝開國~太~祖生帶異象……也不過如此吧? 然而隨著寶玉長大,賈政發(fā)現(xiàn)寶玉靈秀是真靈秀,但不論是才學(xué)還是上進之心,都相去長子甚遠(yuǎn)。 無奈長子早早去世,賈政不得不把全部希望放在寶玉身上…… 現(xiàn)下寶玉病倒,府里一團亂,賈政面上說隨緣盡力便是,然而家里有人出了主意,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思還是親自到北靜王府跑了一趟。北靜王不僅自己親自說出這番話,之前還派人到自家傳了次話,賈政總感覺出王爺話里有話。 水溶的確意有所指,“若國師那邊露出‘不可說’的意思,世叔也不要瞞著了,交與圣上公斷便是。” 賈政聽了登時一怔:是……厭勝的意思……嗎? 一見賈政的肩膀微微顫抖,水溶篤定對方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得不承認(rèn),王熙鳳為了銀子所言所行堪稱草菅人命,王夫人更是心硬之人,然而按照現(xiàn)在的法度,這姑侄倆的罪過都不至死,一旦事發(fā)她們的罪過主要得由她們的丈夫來背。 但趙姨娘詛咒鳳姐兒和寶玉一事性質(zhì)在這個時代完全不一樣:就算在二十一世紀(jì),趙姨娘這是□□,故意殺人罪妥妥的。而古代只要牽涉厭勝之術(shù)……哪怕有些背景,照樣一死一戶口本或者半個戶口本。 剛剛那番話,水溶只是為了加深賈政的印象。若真查出幕后黑手,他篤定賈政不會鬧開鬧大,但趙姨娘必然是要被“暴斃”的。 趙姨娘嘛,也挺“不容易”。 她想賈環(huán)襲爵掌家,那究竟要弄死多少人才行?賈璉寶玉賈蘭都是起碼的,而這三位真都死了,傻子都看出誰是兇手! 原著里,賈政好像很寵愛趙姨娘,但再怎么寵愛,趙姨娘與賈環(huán)母子兩個焉能與榮國府的聲望和未來相提并論?因此一旦查實,賈政起碼對趙姨娘能狠下心腸。 只是水溶很想知道:老婆和小妾一個賽一個的心狠心硬,他真一無所覺嗎?未必吧。 想到這里,水溶神色有點復(fù)雜,瞧了賈政一眼,發(fā)覺賈政正默默思量,完全沒注意到他意味深長的一眼。 好嘛,眼神又做給瞎子看了。既然如此,水溶干脆閉嘴,少來多管閑事。 賈政走后,水溶吩咐梅非再派人去榮府打聽一下:這回病重的是不是只有寶玉?因為賈政完全沒提起王熙鳳。仔細(xì)想想,若是此次鳳姐兒也倒了,賈政就不會懷疑是忠順王出手。 梅非辦事自然讓人放心,半個時辰不到消息就回來了:的確是只有寶玉病重,榮府其他人員皆是無礙。 水溶一聽又好奇上了:論恨意,趙姨娘對鳳姐兒的必殺之心還排在寶玉之上。寶玉在趙姨娘看來,也是因為堵了路,才不得不下手,單論為人,寶玉還真沒那么招趙姨娘的恨。 他這一好奇,可就又打發(fā)人打聽去了。賈家的事兒真是隨便打聽,毫無難度可言——換個人家水溶未必敢打聽得這樣毫無顧忌。 這也是欺負(fù)老實人啊,水溶自嘲一笑。 這回結(jié)果回來得依舊極快:梅非直接把賈家近日里出入情況全匯總過后呈了上來。 水溶沒費什么功夫便分析出了原因——他自以為的真正原因。 因為薛蟠闖禍,薛姨媽母女心中十分不安,母女倆連帶著鳳姐兒一起出門拜佛求平安符去了——鳳姐兒跟著則是明明白白地求子去。 不畏神佛不怕報應(yīng)似乎言猶在耳,鳳姐兒為了生兒子也不介意在神佛面前虔誠一下。 水溶看到這里就笑:鳳姐兒也不是很頭鐵嘛。再說這個世界神佛真的存在……說不定哪個道觀哪個佛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