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njisuan99

    字數(shù)：7509

    ＊＊＊　　　　＊＊＊　　　?。?/br>
    二、軟弱的哥哥

    我像木乃伊一樣趴在地上，恥辱的感覺涌上心頭，讓我對弟弟之前的遭遇有

    了深深的共鳴，或者說，這種被兩個女生用鏈子拴住，狗一樣被牽著的感覺，要

    比在擂臺上慘敗還要羞辱吧。我看著紫色的帆布鞋從我眼前走過，小瑤繞著我的

    身體轉(zhuǎn)了兩圈，我能感受到她的視線在不斷地審視著我。

    「嗯，不錯嘛，」小瑤的聲音響起，「美續(xù)很能干呢！」

    的確，美續(xù)不光綁得很結(jié)實，還很工整，這姑娘應該是很有經(jīng)驗。我這么想

    著，心里有點發(fā)毛，她們之前是不是也這么綁架過別人？該死，今天絕對不該這

    么大意，誰知道那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小姑娘這么生猛。

    我正如此地后悔著的時候，背部被什么重物壓住了，呼吸一下子困難了起來。

    「啊，累死啦?！剐‖幇l(fā)出慵懶的嘆氣聲，「大叔你讓我坐一會好嘛?！构唬?/br>
    背部傳來的柔軟觸感就是小瑤的屁股了，她沒等我回答，就直接坐在了我的身上。

    雖說小瑤的確很輕，但胸口多了幾十斤的重量還是讓我需要用力才能呼吸。

    然后，小瑤居然和美續(xù)聊起天來。完全無視我的存在。一直在說「社團」

    「部門」一類的話題，應該是學校的無聊事情吧，我把頭側(cè)過來用力喘著氣，看

    不到騎在身上的小瑤，只能看到坐在一旁書桌上的美續(xù)，她的手里還抓著拴住我

    的鏈子。

    大概十分鐘過去，我已經(jīng)被壓得氣喘吁吁了，不光如此，纏在胸口的鏈子還

    硌得我生疼，使嘴里被塞著襪子的我不由得發(fā)出「嗚嗚」的悲鳴——但是正在滔

    滔不絕的小瑤完全沒有理會，倒是一旁安靜的聽著的美續(xù)向我這邊看了看。

    美續(xù)拽了拽手里的鏈子，發(fā)出桄榔桄榔的金屬環(huán)碰撞的聲音，點了點頭，似

    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轉(zhuǎn)頭向著小瑤說：「學姐，步先生好像不是很舒服?！?/br>
    小瑤好像這才想起我一樣：「啊，因為坐起來很舒服所以都忘了大叔了呢。」

    說著終于把臀部抬了起來，我暢快的吸了幾口氣，但還沒等這短暫的舒爽結(jié)束，

    小瑤的下一句話就讓我嚇得一抖。

    「這樣好像不是很方便，」小瑤踢了踢我，說道，「來，美續(xù)，把他吊起來?！?/br>
    吊起來？開什么玩笑?？粗览m(xù)慢慢走來，我開始驚恐地掙扎著，吊起來我

    恐怕就再也沒有逃走的機會了。我開始往另一邊滾動——是的，這是我目前能做

    的最快速的移動方式——不過剛剛滾了幾下，脖子上的鐵鏈就死死勒緊了，美續(xù)

    慢慢拽著手里的鏈子，像釣魚收桿一樣把我拉回了原地。

    然后她把手里的鏈子穿進天花板吊著的鐵環(huán)上，又在我身上忙活了一陣子，

    看得出這是個專門設置的簡單機械——我的天，她們究竟用這個庫房做了些什么

    ……

    「嗯，學姐，這樣差不多了?！姑览m(xù)微微喘了喘氣，對一旁悠閑地看戲的小

    瑤說，「學姐拉一下試試?！?/br>
    不知道一旁的小瑤做了什么，綁在背后的鐵鏈慢慢收緊，緩緩將我吊了起來，

    我感到渾身的鏈子都前所未有地勒緊在了身上，一陣被擠壓的疼痛席卷全身，我

    不由得痛苦地呻吟了起來。

    「那個——學姐，他好像很難受，把他放下來吧，我再調(diào)節(jié)一下……」

    「哎呀，沒事啦，」小瑤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叫聲，「習慣習慣就好了嘛?！?/br>
    「嗷嗚——」聽見這話，我趕忙發(fā)出我所能發(fā)出的最悲慘的嚎叫，表示我完

    全沒法習慣。

    「哈哈哈，好好好，」小瑤被我的叫聲逗得咯咯笑，我屈辱地低著頭，竟然

    需要這樣博得憐憫，我默默要緊了牙關。「大叔叫得這么慘我實在不忍心無動于

    衷了，美續(xù)，你去吧?！拐f著，小瑤把我放到了地上。

    「步先生稍微忍耐一下——」美續(xù)看我這么難受，，走了過來開始調(diào)節(jié)我身

    上的捆綁，冰涼的小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身上的疼痛似乎也被安撫了不少下去。

    「您看這回怎么樣，」

    我再次被吊起來，這一次的確舒服了很多，美續(xù)溫柔地摸著我的背，這樣問

    道。

    我滿意地點點頭，嘴里哼哼著。

    美續(xù)滿意地笑了笑：「啊，太好了，這樣就可以了吧?！构饣男∈致?/br>
    摸了摸我的臉頰。我感受著美續(xù)的撫摸，雖然很受用，但是總覺得自己被當成小

    狗一類的寵物了，我有點羞憤地把頭偏了過去。

    「好啦好啦，」小瑤的聲音傳來，「該說正事兒了！」

    正事？對了，我都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么，莫名其妙就把我吊在了這里。

    小瑤搬來一把椅子，在我面前坐了下來。她翹起二郎腿，紫色帆布鞋的鞋尖

    正好在我的鼻子前面，我能清晰地看到鞋面上的紋理，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我突

    然想到，今天來還沒看到過小瑤的上半身和臉，我努力地抬起頭也只能看見兩條

    交疊的大腿。

    自己連對手的臉都沒辦法看到嗎？我這么自卑地想著。

    「嗯——我想想哦——」小瑤在思考著措辭，翹起來的腳在一下下輕輕點著

    我的臉，我閉起眼睛默默忍受著，「是這樣的，今天請大叔過來，是想讓你加入

    我們！」

    加入？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著實吃了一驚。

    「嗯，簡單來說，就是我希望大叔能變成我們的公用財產(chǎn)。就是可以讓我們

    隨時使用的物品。怎么樣，不錯吧，可以每天都和高中美少女互動喲！心動吧？

    嗯嗯？」小瑤很興奮地說著，就好像在推銷什么商品一樣。

    公共財產(chǎn)？隨時使用？聽起來沒把我當個人啊，也許還會變成ｒ之類的

    東西吧，這種故事什么的也不是沒聽說過。這是絕對不行的！我思索著，再怎么

    被動，也不能淪落到那個地步啊。

    「大叔，你是不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啦！」頭頂?shù)男‖幒孟窨赐噶宋业?/br>
    想法一樣，「不會有你想的那么嚇人啦，大家會對你很溫柔的！」

    對了，她一直在說「我們」「大家」，都是指誰??？她自己，還有七谷美續(xù)，

    肯定是算進去的，不過聽起來好像還有其他人的樣子，這可不妙。

    「喔~至于都有誰嘛，你見到她們就知道了。都是些很可愛的女孩子，這點

    大叔你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的?！?/br>
    不行，完全無法信服對方的話。

    林靜瑤在我心里的形象，就是無法相信的人。永遠是那幅親切可愛的表情和

    口氣，但是完全沒辦法猜到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她就是這么可怕的敵人——反而

    七谷美續(xù)雖然說話不多，但是總給我安心可靠的感覺。

    不知不覺，我開始依賴起美續(xù)了，似乎只有她在這里陪著我，我才有繼續(xù)反

    抗下去的勇氣，真是奇怪，事情一開始到現(xiàn)在，都沒有被小瑤直接地傷害過，明

    明是美續(xù)把我打了個半死，又用腳把我窒息失神，最后反倒對美續(xù)產(chǎn)生了信任—

    —雖然是莫名的感覺，但是我心里還是有了一些觸動。

    小瑤輕輕踢了踢我的鼻子，說道：「哎？大叔？考慮得怎么樣，同意嗎？」

    同意？現(xiàn)在我被你捆起來吊在這里，毫無反抗之力，早就沒辦法不同意了吧。

    我有些困惑。

    「畢竟真的要大叔的同意才可以呢，既然是公共財產(chǎn)，就不能一直把你拴起

    來啦，畢竟可能大家的需求都不一樣呢。大叔你要真的心甘情愿才好，吶吶，如

    果同意的話，就用臉蹭蹭我的鞋底。來吧?！?/br>
    我抬眼看了看，小瑤把腳勾了起來，帆布鞋底對著我的臉，粗糙的紋路和其

    中的沙礫灰塵清晰可見。

    不可能的，我心里盤算，本來就不想屈服，小瑤又給了我拖延時間的機會，

    我當然要拿出點骨氣來。于是，我冷哼了一聲——雖然嘴里塞著異物，這聲冷哼

    聽起來有點滑稽——把頭轉(zhuǎn)到一邊，以示輕蔑。

    我一下子覺得自己有點像被敵軍俘虜寧死不屈的烈士，有點帥氣。

    「哇，大叔好帥，這個甩頭?！购孟駷榱烁胶臀业南敕ㄒ粯?，小瑤說著，

    「果然是比我們年長很多的成年人，之前那幾個同年級的，是不是被打了一頓就

    馬上投降了嘛？」最后一句是朝著旁邊一直默默等待的美續(xù)說的。

    天吶，她們果然已經(jīng)這么對付過不止我一個人了。

    「??？啊——是的，學姐。」美續(xù)剛剛應該是在愣神，突然被問話有點慌張。

    「對嘛，不過這才是我喜歡的大叔嘛。想方設法把你請過來，果然沒讓人家

    失望！」

    喜歡？你這他媽叫喜歡嗎？

    「所以就更要努力讓大叔加入我們啦！」小瑤自顧自下定了決心的樣子，

    「不過啊，大叔既然住在我們這里，就不能白白享受，還是要找些工作的，讓你

    做什么好呢……」

    住在這里？她們想把我關多久？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被長時間

    囚禁在這個陰森的庫房。沒辦法預測我會在這受到什么樣的待遇。想著這些，我

    恐懼地掙扎了起來。

    砰——！

    「喔——?。。。　刮冶蝗〉淖彀l(fā)出撕心裂肺的……呻吟。小瑤不知道什

    么時候，走到了我的側(cè)面，狠狠一腳踢到了我的肚子上，被吊起的我直接在空中

    蕩了幾下，鐵鏈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回蕩。我覺得胃液已經(jīng)被這一腳踢到了嗓子

    眼，但是又被堵在嘴里的襪子頂住，擋了回去。我的身體竭盡全力地試圖蜷縮起

    來，但這只是讓鐵鏈在我身上勒得更緊了。

    「大叔不要淘氣！」小瑤對我說著——砰——！

    在我的身體蕩回來的那一刻，小瑤又踢了一腳，還是瞄準了我的腹部。

    我發(fā)出了干嘔的聲音，眼睛趟出了淚水。

    「怎么樣，大叔是次被女孩子踢吧？這個滋味如何？」小瑤洋洋得意地

    看著我掙扎的樣子，「你弟弟可是很喜歡呢，他當時可以喜歡的痛哭流涕哎。和

    大叔的反應差不多。只是大叔怎么才兩下就這個樣子了，這么脆弱的身體可是很

    難勝任我要給你的工作呢?！?/br>
    聽著頭頂小瑤輕松愉快地講述著弟弟的悲慘遭遇，我怒火中燒，但我不是阿

    凱，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再怎么胡鬧也只會挨的打，我一動不動地品嘗著這份屈

    辱。

    可能是小瑤欣賞夠了我的可憐模樣，短暫的沉默過后她說出了我的「職位」。

    「大叔在考慮我的請求的這段時間，就先充當我們的沙袋吧，這個好像是最

    簡單的工作呢，畢竟一直吊在這里就好啦……」小瑤大概覺得自己想出了絕妙的

    點子，高聲朝美續(xù)問道，「怎么樣？美續(xù)meimei，我是不是很聰明！」

    美續(xù)沉默了一下，輕輕地說：「嗯，是的，學姐的想法很實際呢。」我能感

    受到美續(xù)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許久沒有移開。

    不過沙袋的這個提議，在我剛剛品嘗過小瑤的踢擊之后，讓我跌入了恐懼的

    深淵。那樣的踢打經(jīng)歷一次就足夠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嘗一次——還有美續(xù)

    的拳頭，甚至比小瑤的腿還要厲害。

    我害怕地努力發(fā)出抗議，這聲音類似殺豬一樣的慘嚎。渾身被捆著，做著徒

    勞掙扎的我，此刻的確像一頭待宰的豬。

    不行！沙袋絕對不可以！不能再打了！我呼喊著，這是要出人命的，我會死

    的?。砣税?，救命??！

    但是話語到了嘴邊，就被嘴里的襪子變成了無意義的嚎叫。

    「哇，大叔好像很激動呢，是不是很期待啊，沒事，到時候會把你豎著吊起

    來的，這樣你就可以欣賞高中女生的身體了吶，真是便宜你啦！」小瑤看著瘋狂

    的掙扎，絲毫不理會我?guī)е耷坏暮艉埃χf，「嗯，從今天算起，你的試用

    期就正式開始咯，一個月之后我會再來詢問你的答復的，怎么樣，時間足夠久了

    吧，大叔本來就是很聰明的人，肯定會想明白的！」

    一個月！？我發(fā)出更悲慘的嚎叫，扭動的身體帶動身上的鐵鏈發(fā)出巨大的響

    聲，如果真的是沙袋的話，我能不能活過這個月還難說啊！

    「好啦，美續(xù)，這里先交給你了，我先走啦，馬上就要到開直播的時間了?！?/br>
    小瑤完全無視的動靜，離開了庫房，「對了，給他換一只襪子吧，或者多塞一個，

    總感覺這一個都快被他吃掉了?！?/br>
    隨著咣的關門聲，我知道小瑤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

    我又徒勞地掙扎了一會，才慢慢停下。剛才的運動消耗了我大部分體力，我

    癱軟在鐵鏈的束縛中，疲憊地喘著粗氣。

    然后，我的嘴巴被美續(xù)手掐住，一團柔軟的布料塞進了我的嘴里。原本嘴里

    就已經(jīng)塞著一只襪子，現(xiàn)在被頂?shù)搅松ぷ友?。我劇烈地干嘔起來。

    但是還沒等我嘔幾聲，美續(xù)的拳頭就錘在了我的后背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我喉頭一熱，不知道咳了什么出來——這就開始了嗎？我絕望地想著，估計又像

    剛剛那樣，要把我打昏過去才能停止吧。

    我焦急地搖著頭，向她求饒。

    不過美續(xù)卻摸了摸我的頭，輕聲地說：「現(xiàn)在好了吧，不會再嗆到了吧。」

    確實，我剛剛一咳，把嗓子眼的襪子頂出來了一些，現(xiàn)在喉嚨除了有胃酸的

    辣味和血腥味以外，確實不會再想干嘔了，原來美續(xù)是在幫我——可這手段也太

    狠了吧！

    新塞進來的襪子帶著很強烈的美續(xù)那特殊的氣味，似乎聞一聞就會讓身上的

    傷痛減輕許多，我貪婪地吸取著這美妙的氣息，美續(xù)在一邊看著我的丑態(tài)，有些

    不好意思地說：「真的——有這么好聞嗎？」

    我厚著臉皮地點點頭。

    美續(xù)輕輕笑了：「那好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到晚飯的時間了?！拐f完，

    就穿好鞋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庫房中，只剩下我孤零零一個人吊在那里。我嘴里含著襪子，心里思考著它

    的主人——美續(xù)一直以來對我的態(tài)度，很難確定她是單純地待人友善還是出于憐

    憫，但是她的確在有意地對我好?？赡軇倓偢咧幸荒昙壍男∨⒉⒉幌裥‖幠菢?/br>
    喜歡肆意妄為，說不定我可以利用她的這個特點，找到逃出去的辦法。我相信天

    無絕人之路。想到這里，我原本快要絕望的內(nèi)心照進了一絲光明。

    這一絲光明，在美續(xù)也離開后不久就全部消失了。我次發(fā)現(xiàn)被吊著是這

    么痛苦的事情，由于兩條胳膊被強行綁在背后，整個人還被面朝下地吊在半空，

    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無論是腰、腿還是胳膊都開始強烈地疼痛。

    想到整整一夜我都要以這種姿態(tài)度過，我的內(nèi)心就充滿了絕望，我努力地扭

    動身體，試圖換一個姿勢來緩解局部充血帶來的麻木以及長時間受力的肌rou的脹

    痛，但是換來的也只是在半空微微地晃動幾下罷了。

    逐漸地，每一分一秒都變成了折磨。每一分一秒我都需要用全部的勇氣去面

    對。夏天的夜晚依然炎熱，我看著自己的汗水從腦門上滴落，自己連現(xiàn)在幾點、

    還有多久天亮都不知道，看不見結(jié)尾的折磨讓我陷入了恐慌。

    說實話，這種被擱置在這里受到的緩慢而不間斷的折磨，遠遠比白天所受到

    的毆打還要痛苦百倍。

    美續(xù)，你在哪里……我次這么希望她會回來。但四周只有靜靜躺在貨架

    上的陳舊雜物，漸漸地，我也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靈魂，成為了這些廢物中的一

    員。我痛苦地在黑暗中哀鳴著，乞求時間快些過去。

    在昏迷和清醒交替出現(xiàn)之間，我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終于來了，我立刻清醒

    了過來，聽著腳步聲傳來，我激動地差點哭了出來。

    「快放我下來——」我虛弱地喊道，「我不行了，求你……」

    我相信如果來的是七谷美續(xù)的話，肯定會放我下來的，我對她自認為有了一

    定的了解；但如果是小瑤的話——「哇哦，大叔居然起的這么早哦?！惯@種語氣，

    這個清脆的音色，無疑是小瑤。她似乎沒有聽見我的乞求，自顧自地說著：「我

    今天為了來送早餐，可是特意起了大早呢。你看，我對你好不好？」

    「好——」我有氣無力地回答著，「那個……小瑤——能不能把我先放下來，

    我快不行了……」

    「嗯嗯？你聲音好像有點小，你剛剛說什么了啦。」小瑤把書包隨手放在了

    地上，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塑料袋。

    我焦急地說著：「我說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來！我就快——」

    我話說到一半就沒法繼續(xù)下去了，因為小瑤拿著早餐坐在了我的后背上，早

    就疲憊不堪的身體沒辦法支撐這個女孩子的重量，我覺得我的脊椎快被壓斷了。

    我大張著嘴，試圖發(fā)出聲音，但是胸腔被鐵鏈勒得難以呼吸，更別說說話了。

    「就快怎么了嘛？」小瑤的聲音從后方傳來，「沒事的，你先別急，等我吃

    好早餐哦，今天上午我都來陪大叔呢。話說大叔好像可以做個很稱職的椅子，或

    許當成秋千也可以——」

    聽到這我嚇得半死，心里大喊著，不要啊，停下。

    「哈哈哈哈，我只是說說啦，大叔怕得渾身都在抖哎！」小瑤的早餐應該吃

    得很慢，還時不時來和我聊天——當然，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小瑤的屁

    股下面度日如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意識已經(jīng)開始不清晰的時候，來自背上的壓力終于消

    失了。小瑤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嗯，那接下來該大叔吃飯咯?！拐f著，她

    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食盆，鮮艷的黃色，上面畫著卡通的骨頭——分明是個拿來

    給狗吃飯的東西！

    我心里涌起一陣不妙的預感。

    小瑤把吃剩的早餐倒在了盤子里——當我剛剛產(chǎn)生「就叫我吃剩的」的感嘆

    時，她一腳踩進了盤子中——今天她應該還是昨天的裝扮，我記得這雙紫色的帆

    布鞋和彩色的短襪——「吃吧，餓了吧。」小瑤說著，把盤子踢到了我的面前，

    里面的食物已經(jīng)被踩成亂七八糟的一團東西了。

    「喔——你好像夠不到哎，我給忘了都?！?/br>
    終于要把我放下來了嗎？小瑤萬歲！大恩大德永世難忘！我心里現(xiàn)在只剩下

    歡喜。但就在我的身體只剩大概十厘米的高度就能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小瑤停止

    了拉動滑輪，我停在了那里，夢寐以求的地面就近在咫尺，我卻無能能為力。

    「這樣差不多可以了吧?！?/br>
    「小瑤——我想——」話說到一半，我就被踩進了食盆之中。小瑤踩著我的

    頭用力的碾了碾，「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你mama沒教過你嘛？」說著，用使勁

    往下踩了踩，鐵鏈和小瑤的腳把我的頭夾在中間，我一時無法呼吸。

    迫于無奈，我狼狽地用舌頭和嘴舔光了食盆里的食物——這不就是狗的吃法

    么？我憤怒地想著?！副憩F(xiàn)不錯，」小瑤松開了踩在頭上的腳，我還在因為喉嚨

    被勒著嗆到了食物劇烈地咳嗽著，「對了，你剛剛一直在說什么呢？」

    我的頭抵在食盆之中喘著粗氣，費力地說道：「放我——下來——」

    「哇哦，大叔，你是在求我嗎？」紫色的鞋子出現(xiàn)在視野里，小瑤蹲了下來

    ——但我仍舊看不到她的臉。

    「求你了——放我下來吧，我真的要不行了——」我這輩子都沒發(fā)出過這么

    誠懇的請求了，而且現(xiàn)在狼狽的樣子肯定又讓我情真意切了許多。

    小瑤伸出了一只手，掐了掐我的臉，俯下身子來，發(fā)絲輕輕掃動著我的脖頸，

    有種癢癢的感覺，她把嘴唇湊到了我的耳邊，小聲地耳語著：「大叔，我記得我

    們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告訴我，對手想要ｇｖｐ的話，千萬不要答應呢，

    是不是呀？」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我那時候多么后悔說了那句話，或許就是這句話毀掉

    了我的弟弟，此刻也正在毀掉我自己——都被那個當時清純可愛的女孩子毀掉了。

    悲從中來，我并沒有阿凱那樣的執(zhí)著和狂熱，我的屈服來得比我想象得快太

    多了。我腦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結(jié)束身體的這么，為了它我可以付出一切。真是

    沒骨氣的人。我悲哀的自嘲。我甚至沒辦法從這個女高中生的手里堅持過一天。

    既然如此，那么——「我答應你！」我自暴自棄地宣告。

    「咦？答應我什么呀？」小瑤仍然在我耳邊輕語著，似乎輕輕笑了笑。

    「你的要求——公有物什么的——我全都答應了——」我閉起眼睛說。

    好吧，就這樣吧。什么復仇，什么堅持，都結(jié)束了。你贏了，林靜瑤。我悲

    哀地說著這番話。

    但耳邊的聲音卻輕嘆了一口氣，「唉。我剛剛說過了嘛——你現(xiàn)在求饒，也

    是沒用的喲?！?/br>
    什么？難道就連這也算嗎？我震驚了，如果連徹底投降都會被拒絕，那也就

    意味著——「嘻嘻，是的，不到一個月的話，我是不會接受大叔的投降的呢?！?/br>
    小瑤歡快地宣判著我的刑期，又輕輕吻了我的耳朵一下便站了起來，「那我先走

    啦~拜拜~」我看著小瑤兩條潔白的小腿走向門口。

    「不——！求你了，我放棄了——」我歇斯底里地叫著，目送她的倩影消失

    在門口。她甚至都沒回頭看我一眼。一個月，我無法想象我還能被吊在這里堅持

    到明天，一個月這個概念對我來說太難以想象、太恐怖了。

    我再次變成了被丟棄在這里的廢物。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