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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進屋。她同他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為何要接受他的衣裳? 花大娘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姓裴?他們家認得一個姓裴的嗎? 莫小碗進了屋拿了個饅頭便往外走了,她打算去春風樓看看師傅過來沒有。 婦人們“誒誒誒”的叫了一陣,想攔她硬是沒攔住。莫小碗走了,花大娘六神無主,被女人們說的頭暈眼花,最后干脆拿了一件莫小碗的舊衣裳扔給她們,她們這才笑瞇瞇的離去,回鋪子去做衣裳去了。 莫小碗咬著饅頭到了春風樓前,她過慣了窮日子,陡然讓她穿那些光華耀眼的錦衣華服她也穿不慣。 她抬頭一看,哇,樓真高,在眾商鋪中當真是翹楚。若是能在這樣的地方做大廚,那真是此生無憾了! 這酒樓門口,還有迎賓的伙計,穿著體體面面的藍色長袍子,對著客人彎著腰笑瞇瞇的說一句:“客官里頭請!” 莫小碗知道自己衣服寒酸,自然不寄望這伙計笑瞇瞇的迎她進去,她只想找人,低著頭便往里頭走,沒到酒樓跟前便被那藍衣伙計攔住。 “喂喂喂,你往哪兒走呢?” 莫小碗一抬頭,便見那伙計揚著下巴一臉傲慢的睨著她。 “小丫頭,看清楚那鎏金的招牌,這里可是春、風、樓!” 最后三個字,他咬的重重的,仿佛他們這兒乃是皇帝才能光顧的地方一般。 “我知道?!蹦⊥氲?,“我不吃飯,找個人。” “你找誰呀?”伙計不滿的皺起眉頭上下打量她,“咱們這兒怎么會有你認得人?莫非是掃地的阿三?” 莫小碗急忙搖頭:“不是,請問掌勺的大師傅趙大廚來了嗎?” “趙大廚?”伙計瞇著眼睛想了想,陡然臉色變的兇巴巴,道:“什么趙大廚啊?我們這里只有王大廚、錢大廚,哪里來的什么趙大廚啊?我看你這小丫頭明明了編了謊話想往里頭鉆?你說,你是想偷吃的還是偷客人的荷包?信不信我抓你見官去!” 莫小碗聽他這么說,心里委屈極了,或許趙大廚是新來的所以他不認得。見過狗眼看人低的,卻沒見過這般空口紅舌污蔑人的! “我真的是找趙大廚!我什么都沒做,你憑什么說我要偷人東西?”莫小碗幾乎要被他氣哭了。 “憑什么?”伙計一昂頭,“就憑著咱們這春風樓就不是你這樣的人能進的!”他居然說的理直氣壯。 莫小碗氣的眼圈發(fā)紅,轉(zhuǎn)了身要走,不想?yún)s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攔住。 伙計一抬眼,瞧見那人身上的華貴衣裳,不由得瞪大了眼,立即堆起諂媚的笑容,卻聽到宛若寒冰的聲音響起。 “她是什么樣的人?你倒是說說看!” 那一字一句,冰冷徹骨,仿佛淬了毒的三九寒冰,聽得伙計心頭連連打了兩個寒顫,他只差雙膝一軟給人跪下了。 “我……她……”他雙唇顫抖,當他看到那人袖口上的繡金飛魚紋時,登時臉色一灰,“噗通”一聲,雙膝真的軟軟的跪在了地上。 莫小碗一轉(zhuǎn)眼,便見他在自個跟前跪的端端正正,乖孫兒一樣。 ☆、陪吃 鳳頭縣也算是商旅往來流通的樞紐之地, 往來商賈經(jīng)過這里都喜歡上春風樓吃一頓。這伙計鎮(zhèn)日里在門前迎來送往見識不少。前年他便見識過一次錦衣衛(wèi)拿人, 當場便持刀殺人血濺酒樓,那陣勢嚇得滿酒樓的人瑟瑟發(fā)抖,只怪爹娘沒多生兩只翅膀飛出殺人現(xiàn)場。那時他便見過錦衣衛(wèi)身上的飛魚錦繡,今兒一瞧, 一點出息全都跑到爪哇國去了, 當場就給跪了。 “她……她是祖奶奶, 我……我是孫子……”伙計沒出息的顫顫出聲。 男人微微挑眉,這伙計是個膿包,他還沒說什么,他倒是跪的利索,果然是個龜孫子。 莫小碗一轉(zhuǎn)頭, 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今日他穿的又與昨日不同,一身繡金圖樣, 似龍非龍,似魚非魚, 大約這就是傳說中的飛魚服。若說昨日她還覺得他是個貴公子, 今日便是名副其實的錦衣衛(wèi)了! 錦衣衛(wèi), 滿朝懼怕,雖然遠離京城, 但平頭百姓聽多了傳聞,早已將其想象成吃人喝血的大魔頭,怎能不怕? 莫小碗想起那些關(guān)于裴遠的傳聞, 其實心底倒并不是很怕,她同他相處那些日子,知道他不是那種不分是非就拿刀殺人的人。 他來了,自然引得路人圍觀,有見識的,看到他的飛魚服嚇得躲遠了看,沒見識的大姑娘小媳婦,瞧著他這副清貴英俊的模樣恨不得湊過來瞧個仔細,雙眼滿是粉紅色的光芒。 這么多人圍觀,莫小碗禁不住臉上微熱,轉(zhuǎn)身就要走。 驀地手腕被人攥住,周遭響起了大姑娘小媳婦的驚呼。 “拉上手了!” “天啦,她憑什么?瞧她穿的衣裳!” “這么俊的公子,怎么能便宜了這個小村姑!” …… 各種議論不絕于耳。 被人如此圍觀,莫小碗羞的想要個地洞鉆進去,她用力甩了幾次手,都沒有甩開他的手。 她轉(zhuǎn)頭瞪著他:“這位大人,你這是做什么?這里光天化日的,調(diào)戲良家婦女么?” 那跪在地上的伙計抖得更加利索,暗暗道,我的個娘誒,這位可是錦衣衛(wèi)!這小丫頭不知死活,命沒了,命沒了! 裴遠嘴角微揚,覺得有幾分好笑,她倒是一日比一日厲害。 “不怕死么?”他另一手按在秀春刀的刀柄上,“知道這是什么嗎?” 莫小碗嘟嘟嘴,看他腰間配著的修長華麗的長刀,哼了一聲,道:“有本事你現(xiàn)在把我剁了?” 跪著的伙計頓時兩眼一黑,嚇暈過去。 小丫頭還在掙扎,裴遠微微一用力,便將少女扯到了跟前。莫小碗力氣同他差距良多,驀地被他一扯,腳下一個不小心跌了一下,正好撞到了他懷中。 他低頭戲謔揚唇,道:“對于如此主動投懷送抱的,本大人舍不得剁?!?/br> 莫小碗氣的滿臉通紅,胸口不住的起伏。 “無恥!卑鄙!下流……” 她能想到的罵人的話,她統(tǒng)統(tǒng)罵了一遍。 裴遠看她罵的高興,沒有回嘴,周遭圍觀人多,他并不想被人看把戲。 “上樓吧?!彼а郏娧矍熬茦枪灿腥龑?,建造華麗精美,倒是喝茶的好去處。這個時候還早,來的顧客甚少,若是在三樓坐著,風景應當不錯。 他拉著莫小碗跨過昏倒在地的伙計徑直進了春風樓,春風樓的掌柜一見他那一身繡金飛魚錦服,嚇得立即將他請上了三樓最貴的包間。 包間寬敞,能容納十來個人,兩面開窗,空氣極佳,一面是熱鬧繁華的縣城街景,一面是碧綠金黃的廣闊良田,此時清風拂面,景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