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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簽,也配觸碰我的結(jié)界?”下一秒遇明抬手抽劍,手掌匯聚真氣,二話不說就想上去干一架——那群和尚不敢大意,紛紛轉(zhuǎn)過身來雙手合十,目如銅鈴,警惕的看著遇明。他們這一轉(zhuǎn)身難免有移動,原本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崖邊露了出來。遇明后背冷汗涔涔,踉蹌著后退了幾步,撞倒了黎步衍身上。黎步衍伸手扶了他一下,雖然不像是遇明這樣徹底失了神,但是神情也是難得的凝重。山是窮山,到了這里連惡水都見不著,高聳入云端,舉目四望空空蕩蕩,全都是嶙峋的山石。和尚們金銀□□的縫隙中,隱約露出了一團血rou模糊的東西。她黏在地上,像只蟲子一樣挪動,半點聲音都沒發(fā)出來,頭上白發(fā)凌亂,釵子步搖掉了不少,只剩下少數(shù)幾根掛在發(fā)絲間。“師、師尊……?”遇明兩眼含淚,只覺得頭腦發(fā)昏,往前走了幾步,險些跪倒在地上。黎步衍一把扯住他,皺著眉打量躺在地上的‘縱月道人’。是那張熟悉的、皺巴的臉。身上零散的掛著幾塊布料,看樣子一路慌忙奔逃受傷不少。年輕和尚低眉念一聲佛號,道:“她剝?nèi)o辜人的外皮,如今我等傷她幾下,天道宗該不會怪罪我等吧?”黎步衍到底還是有些心悸,沉默后道:“不會?!?/br>原本遇明吵嚷縱月道人還沒什么反應(yīng),黎步衍一開口,她竟然是拼了命的想要往這邊爬,兩只手摳進泥土借力,可惜雙腿早就被和尚打斷,如今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自然是用不上了。年輕和尚厭惡道:“早知道有今天,何必做下此等惡事?過后便帶你回佛陀宮,到時候?qū)m中刑法定能讓你說出所為惡事?!?/br>黎步衍輕聲嘆息,道:“該送到佛陀宮還是要送去的。只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否讓在下上前,與她道一句別?”遇明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心疼極了,腦袋中一片混沌,過去縱月道人天真爛漫的笑容與剝皮惡鬼的丑相交互出現(xiàn),矛盾刺激的讓他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最終還是本能占了上風(fēng),急道:“師兄!”黎步衍不理睬他。遇明想要追上去,卻被那年輕和尚死死擋住。黎步衍逐漸靠近縱月道人。躺在地上的女人見他過來,圓潤的眼睛亮了一下,被污垢埋住的臉龐竟然有些歡喜,她又往前蹭了幾下,試著去摸一摸眼前青年一塵不染的黑靴。黎步衍逐漸走進,女子趴在地上,看著那黑靴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眼中竟然有些微妙的滿足,摸一摸,能摸一摸就夠了。可是青年停了下來。她的手指距離那雙靴子,只有微不足道距離,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往前趴了。黎步衍躬身,冷淡又惋惜的嘆道:“這些年來承蒙師尊照顧。殺人償命,更何況是無辜之人?如今徒兒親自送您上路,也算是免了您再受拷問之苦?!?/br>他這話一出,年輕和尚大怒,禪杖橫劈過來想要阻止,黎步衍的動作卻更快——!他抬手低頭,一劍捅進了‘縱月道人’的咽喉。青年側(cè)臉俊秀冷淡,透著難以言喻的殘酷,再細(xì)看眉眼卻又藏著些不忍。他低聲道:“這幾年來,多謝您悉心照顧步蓮了?!?/br>‘縱月道人’橫在地上,手指抽搐近乎痊攣,纖細(xì)的手指頭早就被和尚們傷得鮮血淋漓,露出了陰森慘白的骨茬。她用這幾根露了骨茬的手指頭在地上劃拉著什么,像是心有不甘又像是死不瞑目,扭曲著脖子看向遇明,老態(tài)龍鐘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點釋然,似乎是想要開口說話,只是喉嚨間已經(jīng)冒出了血沫子,她能夠發(fā)出來的聲音不過是些急促的粗喘聲,最后僅僅是做了一個口型,喊了聲‘遇明’,就頭一歪,徹底沒了生息。“師尊——!師尊——!”遇明慘叫出聲,瘋狂咳嗽間竟然吐了一口血?!v月道人’已死,那年輕和尚哼笑一聲,雖不甘心卻也沒再阻止,任由遇明撲到了‘縱月道人’的尸身上。遇明捧著縱月道人的臉,抽噎的像是只小奶狗,也不嫌棄尸身臉上骯臟不堪,用臉輕柔的蹭著她的頭發(fā)、臉頰。黎步衍站在一旁似乎也有些不忍心,把頭別了過去,耳邊卻忽然傳來遇明一聲扭曲的哭聲。他低頭看去。也不知道遇明是碰到了哪里,橫在地上的尸身張開了嘴。她雙目瞪得滾圓,翻出來的眼珠子直勾勾向上看,黎步衍竟然產(chǎn)生了她是在看著他的感覺。這尸體的嘴中,竟然沒有舌頭。第36章縱身一躍黎步衍愣了一下。遇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只手捧著尸體的臉,輕柔的摩挲著她的頭發(fā)。他給她闔上眼睛,再將顫抖著合上她張開的、露出了丑陋疤痕的傷口的嘴,他頭腦都發(fā)昏,兩只眼睛被模糊斑斕的光點充斥著,全身都在發(fā)抖,眼看就要哭厥過去,全靠著一柄長劍撐住才沒有倒下去。黎步衍輕聲道:“先不要哭……”他忽然停了一下,口腔中多了一股血腥味,是剛才說話的時候不小心咬到了舌頭。他伸出手沾出一點血,心想我慌什么……?遇明泣不成聲,他本意是責(zé)怪,說出口的時候卻沙啞的聽不清:“你們抓人就抓人,何必連舌頭都一并割去?”那年輕和尚冷笑道:“舌頭?我們可沒動她舌頭?!?/br>遇明沒想到這時候了他們都想要狡辯,抬手捏開女人的下巴,聲聲啼血:“那你告訴我,她的舌頭是……?!”他的話沒有說完。青年手指干凈結(jié)實,平日里的大手勁兒如今收斂了不少,滑過女人臉龐的時候,卻意外帶下來了一小片皮。女子尸身橫臥在地上,她一路奔逃,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臉上也有不少,還粘了不少的泥土。剛剛遇明輕輕劃過她的下巴,就是順著臉上傷口的走向,揭下來了一塊皮。在場的人皆是面露不解。遇明雙手顫抖,沿著女子皮膚的紋理,竟然是毫不費力的,就將她整塊面皮都揭了下來!果然是披上去的外皮。氣氛瞬間詭異了起來?!斑@人……只是個替死鬼?!焙蜕心樕惓ky看,“縱月道人多年前容貌受損,損傷的不僅僅是一張皮,內(nèi)里也受傷慘重,斷然不會是這個樣子的。”而這具女尸的臉上,雖然露出了丑陋的筋rou,但是還是平整的。遇明詫異道:“不是師尊?”年輕和尚冷道:“剝皮鬼是你師尊,但是這具尸體不是她。我還想為何這尸體的舌頭會被剜掉,估計是被縱月脅迫換了皮,然后來做了替死鬼……”他嘆息一聲,念一聲佛號,蹲下來想要探查一番,眼前卻忽然橫過來了一把劍。這劍鋒利冷銳,執(zhí)劍的人卻在微微顫抖。黎步衍露出了一個恐懼到近乎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