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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想診治。 只可惜,這回她如意算盤打錯了,她已經把趙老給請來了。 趙老此人正直坦蕩,但也容不得沙子,她只是跟趙老說,有人冒充神醫(yī),坑蒙拐騙,登堂入室,背后有權貴撐腰,大家奈何她不得,希望趙老出來主持公道。趙老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這村姑,以為拿趙老來為難她,她就沒轍了嗎? 呵! 殊不知,她早就有所準備,如今趙老正在偏殿等著呢! “去,把趙老請來吧,他老人家這會子該等急了?!?/br> 吩咐完宮女之后,姜玉漱得意瞥了明曦一眼,準備欣賞她的慌亂,迎接她的求饒。 只可惜,慌亂沒有,求饒更沒有,明曦甚至想提醒她,別高興得太早,別笑得太早。因為她這洋洋得意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這是小人得志,讓人很想動手。 “我給你號脈吧?!鼻昧饲米雷?,示意姜玉漱把手伸過來,明曦道,“我號脈之后,你先別說結果,等趙老來了,讓他再給你號一遍?!?/br> 妙?。?/br> 這樣一來,就不怕姜玉漱不承認了。 她真聰明! 是因為有真本事,篤定自己的診斷正確,所以才敢這么做的吧。 不管結果如何,至少這一刻,明曦已經得到了大部分的尊重,她已經贏了。 姜玉漱氣了個仰倒。 負隅頑抗,裝模作樣! 且讓你得意一時,等會有你哭的時候。 冷笑著把手腕遞過去,她給了明曦一個看手下敗將的眼神。 “你體內有積熱,有痰火,已經堵塞了你的少陽經。原本這病暫時不會發(fā),只是你這幾天午后外出,受了暑氣邪風?!?/br> “郁熱痰堵在內,暑邪毒侵在外,內外相引,病已萌發(fā)?!?/br> 胡說八道! 編的跟真的一樣。 這幾天暑熱退了,比之前涼爽了不少,正是出門的時候。什么暑氣,全是胡說八道。 即便她說了一些醫(yī)理,恐怕她也就知道這么多,所以全都說出來了吧。 姜玉漱呵呵笑,語氣意味深長,“那我這究竟是什么病呢?” “是痄腮。” 就是后世所說的腮腺炎。 “準確的說,你這是經絡痰堵,內有毒熱,外風催動,所以病發(fā)。最后表現出來就是痄腮。”其實不用號脈,明曦剛才聽她講話的時候就聽出來了。 痄腮? 且不管真假,小姐夫人們都嚇了一跳,因為痄腮是會傳人的。她們跟姜玉漱一起喝茶聊天,會不會已經染上了。 “大家別擔心,姜小姐病因在內,是她體內的毒熱瘀堵上涌所致,不會傳人?!?/br> 說完,她眼中閃過一抹遲疑。腮腺炎分兩種,一種是病人自己內因造成的,這種不傳染;一種是風溫疫毒造成的,就是后世所說的病毒性腮腺炎,多發(fā)于春天,傳染性很高。 不過她并不確定這個時候的同行有沒有把兩種腮腺炎分出來。 以為明曦是故意污蔑、詛咒自己,姜玉漱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大家別聽她胡說,我好好的,什么病都沒有!痄腮是春瘟,現在是秋天,我怎么可能會染上春天的毒疫!” “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言,也只有她這種人才敢說。趙老馬上就來,大家稍安勿躁,好好的生辰宴被這種人破壞真的很掃興。請大家放心,我一定揭穿她的真面目,給大家一個交代!” 就在此時,趙老到了。 老人家年歲的確大了,須發(fā)皆白,衣衫普通,略顯清瘦的臉上表情和藹又敦厚。這哪像被人尊崇的國醫(yī)大手,若沒見過他,說他是鄉(xiāng)間老農都不會讓人懷疑。 “趙老,先勞煩您給我號個脈,然后我再詳細跟你說某人行騙的事?!?/br> “好?!壁w老滿口答應,一點架子都沒有,當即坐下來給姜玉漱號脈。 他號的仔細得很,先右手,再左手,認真觀察姜玉漱面色,又問了她幾個問題。 心里大致有數之后,趙老讓姜玉漱把頭伸過來,他老人家輕輕在姜玉漱腮邊上一按,姜玉漱便疼得“哎呦”一聲,險些落淚。 “這是有郁熱堵住了經絡,又受暑氣催發(fā),得了痄腮了?!?/br> 真是痄腮! 所有人陡然一怔,然后生怕自己被傳染,以極快的速度瞬間彈開,能離姜玉漱多遠,就離多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女王節(jié),祝集美們女王節(jié)快樂!我今天心情很好,因為疫情,我老公春節(jié)后就在另外一個城市沒辦法回來,以前年年都有花,本以為今年沒有了,沒想到老公還是送了我花,而且是勁爆雞米花,哈哈。果然是老公幫我點的雞米花,就是不一樣呢。吃了之后我只覺精力充沛,心情舒爽,碼字都有勁兒了,下午多碼了一章,就不分開了,一起發(fā)出來了。寶寶們,看文愉快~ 第47章 看月刊 “趙老, 救命!” 痄腮會傳人,會導致高熱不退, 昏迷不醒甚至死亡。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之后,眾人立馬慌了,紛紛求趙老開方子。 姜玉漱則臉頰陰沉,死死咬住了牙關。 有趙老在, 就算她得了痄腮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她更在意的是明曦,竟然真的讓她蒙對了。不過,她剛才說什么了?說痄腮不會傳染? 心頭一動, 姜玉漱立馬抓住了明曦的把柄, “趙老,大家都知道痄腮會傳人, 都很擔心??捎械娜瞬欢t(yī)術,胡言亂語,妖言惑眾,說痄腮不會傳人?!?/br> “請您澄清情況,主持公道,將此等庸醫(yī)驅逐出醫(yī)學界,以正視聽。” 只要趙老開口,明曦就休想再翻身。 “咦?是哪位同仁也發(fā)現了痄腮的差異?” 趙老真的挺驚訝的, 他從業(yè)數十年,發(fā)現并非所有的痄腮都傳染。他最近整理醫(yī)案,詳細辨證, 的確有了一些心得,他判斷姜玉漱的痄腮正是不傳人的那一種,突然聽到有人在做同樣的事,頓時心頭一熱。 “可有所得?能否一展高見?” 萬萬沒想到趙老會說出這么一句話,姜玉漱一個趔趄,嘴都氣歪了。 明曦微微笑,走到趙老面前,“在您老面前,哪里有什么高見,不過是一些淺薄的看法罷了?!?/br>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她心里很尊敬這位長者,畢竟像趙老這樣仁心仁術的精誠大醫(yī)已經很少見了。 老人家隨身攜帶書籍,剛才在偏殿還在看書,這種精神真讓人敬佩。 她說著,恭恭敬敬給趙老行了一個晚輩禮。 趙老臉上和煦的笑容就更慈祥了,“原來是你呀,小姑娘!” “我去百和堂找過你,見過你給人治病的樣子,你很好,很厲害,咱們大楚醫(yī)學界后繼有人了!” 眾人又是一呆,只是比上次多了一些倒吸冷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