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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或者觀賞品,要放在籃子里。再不濟,也該在果子底下放一層布,以免果汁淌出來,影響美觀。 像這樣直接放盤子里,而且是這樣專門裝蔬果的花盤,一看就是送給人吃的。 趙嬌嬌根本賴不掉。 明曦淡淡道,“嬌嬌也可以說盤子是你隨便裝的,但那樣,豈不是說姑母沒教好你,讓你連裝東西的器皿都分不清?” 后路被堵死,趙嬌嬌氣得臉通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今天的事,我記住了! 狠狠瞪明曦一眼,她咬牙切齒地走了。 顧敏珍氣得不行! 趙嬌嬌走了,她卻不能走。到底是國公府的二夫人,她也是要臉面的。 “嬌嬌不懂事,被我慣壞了。”顧敏珍很有耐性地跟明曦解釋,“今天是她犯孩子脾氣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br> 又很歉意地看向梅夫人,“對不住夫人,我沒教好孩子,讓您看笑話了?!?/br> 跟剛才輕飄飄把錯過推給明曦一樣,她這是想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揭過去。 怪不得趙小姐這般驕縱,原來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之前沒有說話的機會便罷了,既然顧敏珍話說到自己面前了,她不能不替明曦說句公道話。 否則,她梅夫人也不配旁人贊她正直賢智,磊落光明。 輕輕搖了搖頭,梅夫人道,“趙小姐又不曾對我說什么,衛(wèi)國公二夫人太客氣了,實在不必跟我道歉。不過,你有句話說得對,你的確沒教好孩子?!?/br> “我自然不會笑話,旁人我卻不曉得了?!?/br> 顧敏珍何嘗被人這般說過,當即就不高興了,但國公府二夫人的風度卻不能丟。 “看來夫人在這方面很有心得,既然如此,不如夫人教教我?” 這種豪門貴夫人以退為進的伎倆,她真的見多了。 “也好!”梅夫人頷首,矜持道,“我輕易不指點人的,但既然是衛(wèi)國公府的二夫人親自討教,我怎么好讓你空手而歸?” “令嬡走路不穩(wěn),歪倒失儀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今天就只說說這櫻桃的事吧?!?/br> 好狂妄! 顧敏珍氣了個仰倒,也顧不得風度不風度了,只咬著牙笑,“好,我倒想聽聽夫人有什么高見。” “我的高見很簡單,既然做錯了,就得道歉,就得改正,就得罰。如果我的女兒做了這種事,我必要她道歉認錯!” 梅夫人一臉清正,直抒胸臆,“做錯事在先,事發(fā)后惱羞成怒、甩臉子走人,沒有任何知錯悔過之心。做母親不說教導(dǎo),竟然以長輩身份逼迫苦主,叫人家不要計較?!?/br> “這樣的舉止哪里是簪纓門第能做得出來的?” 顧敏珍氣得臉發(fā)青:“夫人沒有女孩兒,自然不知母親視女兒為性命,不舍得讓她受一絲委屈的心。” “所以,旁人的女兒就活該受委屈?” 梅夫人嘲諷了這一句,就拉著明曦的手嘆,“你也是個命苦的,在外面流落了十六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卻不為享福,而是為了受委屈回來的?!?/br> “今天你命大,沒吃到那有毒的東西。否則,你就是死了,也是活該,畢竟旁人的女兒不能受委屈?!?/br> “毒害表姐算什么呢?就是殺人放火,自有人家母親遞刀遞柴的,你就自認倒霉吧!” “誰叫你要臉要皮還是晚輩,比不過人家……” 厚顏無恥倚老賣老! 這一句又一句的,直把顧敏珍氣得心肝直顫,嘴唇發(fā)抖。 宋婉芝一直插不上嘴,終于有機會開口說話,正打算勸,便聽顧敏珍冷冷道,“我家里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她起身就走,毫不停留。 梅夫人沖她背影喊,“我剛才的高見,衛(wèi)國公府二夫人可記得了嗎?若是不記得,令嬡怕以后還是要出丑的。若令嬡被人笑話了,二夫人你可不要怪我沒好好教你。” “我去送送大姑奶奶?!闭f了一句失陪,宋婉芝立刻追顧敏珍去了。 顧明珠自然也跟了過去,心里卻忍不住發(fā)澀,竟然得到梅夫人的青睞,她的運氣未免太好。 當天晚飯后,宋婉芝給明曦塞了厚厚一摞銀票。 金銀首飾給過了,前幾天薛先生冤枉明曦,宋婉芝也帶她做了好多衣裳,實在不知怎么安撫明曦,那就只能送銀票了。 “……喜歡什么就去買?!彼瓮裰ゼ毬暵Z,溫柔地安撫她,“花完了,只管來問娘要?!?/br> 明曦沒什么要買的,不過的確要出去一趟。 “娘你看我哪天去合適?” 她收了錢,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宋婉芝心里好受了些。但她這般迫不及待的出去買東西,又讓宋婉芝不知該說什么好。 “你舅母打發(fā)人送信,說后天三慶班余老板唱穆桂英掛帥,你表哥托人訂到了雅座,請我們過去聽戲。等從舅舅家回來,我讓你哥哥陪你去街上逛逛,好嗎?” “行!” 她的丫鬟已經(jīng)等了幾天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天兩天。 轉(zhuǎn)眼便到了與宋舅母約定看戲的日子。 第一次去舅舅家做客,不好空著手,聽宋婉芝說宋家舅母喜歡花, 明曦早早起床采了帶露水的月季花回來。 她做月季花籃的時候,顧明珠已經(jīng)到上房了。 五月天氣漸熱,她穿了白色長袖衫,粉荷色褙子,清新乖巧,一如往昔。 見她簪著紅珊瑚珠如意釵,宋婉芝有些疑惑,“怎么不戴那只荷花簪?” 那是她為了慶祝珠兒及笄,花重金去首飾店定制的,粉白相容的玉石被打磨雕刻成薄薄的荷花花瓣,栩栩如生,冰清玉潔。與今天的粉荷色褙子正相襯。 顧明珠溫柔地笑,“荷花簪我送給meimei了?!?/br> 宋婉芝一愣,及笄簪一輩子只有這么一個,非常貴重。顧明珠珍而重之,平時都舍不得帶,怎么突然就送給明曦了? “那本來就是屬于meimei的及笄簪,我只是把簪子還給meimei而已。因為我,meimei才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我對不起meimei,我應(yīng)該離開濟寧侯府。但是我舍不得娘,舍不得爹,舍不得哥哥。” 顧明珠臉色蒼白,眼圈卻是紅了,馬上就要哭出來,“我知道我不該繼續(xù)賴在顧家,但是我不想離開爹娘,我……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顧明珠越說聲音越小,頭越來越低,泫然欲泣,可憐極了。 宋婉芝心痛得不行。 之前十六年,她一直以為珠兒是她的親生女兒,現(xiàn)在雖然明曦回來了,她也并沒有把珠兒當外人,依然是當親生女兒疼的。 “別胡說,你是我女兒,是我們濟寧侯府的大小姐,從前是,以后也一樣。” 宋婉芝握了握顧明珠的手,“簪子就給曦兒吧,娘補個點翠簪給你?!?/br> 得知顧明珠不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