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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腦中莫名想起那晚宮婢對她說的莫名其妙的話。 ‘陛下說南園永永遠遠都是段貴妃的居所……’ ‘陛下心煩時就會到南園來,一坐就是大半天……’ ‘陛下對王爺?shù)母星?,比一般父子都要好……?/br> 腦中亂成一團,唐安芙把手里的泥鍬憤然插|進土里,借此來驅(qū)趕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 王伯不明所以,問: “王妃可是累了,今兒日頭大,就別弄了,回去歇歇吧。” 唐安芙確實靜不下心繼續(xù)鋤草,干脆不弄了,回房休息平復心情去。 ** 時局有些亂,但該辦的喜事也不耽擱。 十月初六,元蕊娘正式嫁入唐家。 唐安芙初五晚上就去陪著元蕊娘出嫁,以她娘家姐妹的身份為難新郎唐安杰,給他進門接新娘增加了不少難度,直到唐安杰直呼唐安芙不是他meimei,威脅從今往后要跟她斷絕來往,唐安芙才勉為其難把他放進元家,惹了一眾賓客哄笑不已,熱鬧非凡。 齊辰因為軍務繁忙,連中午都沒法抽出身來喝一喝大舅子的喜酒,便讓唐安芙準備了兩份大禮,說今后等閑下來,請?zhí)瓢步苋ズ染蒲a償。 妹夫不能親自到場祝賀,令唐安杰多少有些遺憾——表面上他是這么說的,但實際元蕊娘告訴唐安芙,說唐安杰巴不得齊辰不出現(xiàn),每回看到齊辰他都跟被人點xue了似的,害怕的不行。 唐安芙暗自起齊辰記下了被唐安杰嫌棄的仇,這才在元家門前拼命的堵他。 在這一些列的‘恩怨情仇’之下,唐安杰和元蕊娘順利拜堂,從今往后,元蕊娘就正式成為了唐安芙的嫂子。 外界對承恩伯世子娶了一個商戶女之事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人到謝氏面前說三道四,但全都被謝氏給懟了回去,總體意思就是:我兒子娶誰做妻子,關(guān)他們什么事?我兒媳是世上最好的兒媳,別擱我面前嚼舌根。 元蕊娘得知后,越發(fā)死心塌地的發(fā)誓今后一定要好好的孝順公婆,為唐家開枝散葉。 她的決心很大,大到成親第二天跟唐安杰兩人雙雙起不來的地步…… 唐安芙在他們成親當晚也留宿在伯府,早上特地早點起來,等著元蕊娘過來給謝氏敬茶,然而她等來等去也沒等到哥哥嫂子出現(xiàn)。 而應該被敬茶的謝氏都沒唐安芙這么盼望,直接讓人傳了早膳上來邊吃邊等。 唐益吃過早飯就出門了,鴻臚寺最近事情太多,每每起戰(zhàn)事時,都是兩國外交最激烈的時候,不管是外使來齊還是齊使出使,各種事情一大堆,鴻臚寺卿和唐益是好友,一番誠心邀請之后,唐益也不好回老朋友的面子,便掛在鴻臚寺下幫一些力所能及的忙。 這不,即便兒子成親第二天,他這個老父親也不能待在家里,可見有多忙。 唐安芙和謝氏坐在一起吃早飯,聊起謝氏的病。 “秦太醫(yī)開的藥您吃的怎么樣?”唐安芙問。 謝氏連連點頭:“嗯,非常好!自從吃了他的藥,我這心口疼的毛病就再也沒犯過。之前孫家的藥吃了沒效果,左家的藥有點效果,但吃了總感覺如廁的次數(shù)變多了,腰那兒也一直酸酸的,秦太醫(yī)開的藥,吃了不僅沒什么不適的感覺,心病還一點都沒犯過。我這陣子可輕松了。” 聽謝氏這么說,唐安芙就放心了。 雖然不能肯定上一世謝氏是不是因為吃了左家的藥才拖延了病癥,但這一世給她換副藥吃總沒錯。 “秦太醫(yī)是專門給陛下瞧病的太醫(yī),是太醫(yī)院院正,天下最好的大夫,他開的藥定也是最好的。您就按著那方子吃,別再試什么孫家、左家的藥了。”唐安芙吩咐。 有更好的藥謝氏當然愿意繼續(xù)吃了。 感慨道:“也虧得你嫁了王爺,若非王爺開口,我這輩子是沒福氣讓太醫(yī)院正給我瞧病的?!?/br> “如今你們姐弟三人都有了歸宿,秀姐兒懷了孩子,你和杰哥兒也要加緊了。尤其是你,王爺這般寵你,后院唯你一人,你怎么著也要為他多生幾個?!敝x氏說著說著就開始催生了。 父母好像都這樣,沒成親之前催著成親,成親之后就催著生孩子,生了一個孩子就開始催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多多益善。 “這么長時間了,你肚子就一點沒反應?”謝氏問唐安芙。 唐安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平平坦坦的小腹,搖頭道:“沒有?!?/br> “嘖。不應該啊。你娘我挺好生養(yǎng)的,愣著是你們阿爹心疼我,沒讓我生太多,要不然憑我這身子骨,生個七八個不成問題。你jiejie也是,已經(jīng)懷上了,你這也太慢了些,要不要讓秦太醫(yī)也去給你診治診治?開個什么溫養(yǎng)方子,調(diào)理調(diào)理?!?/br> 謝氏越說越覺得對,唐安芙見勢不妙,趕忙拿了個花卷就往外跑: “阿娘,你慢慢等哥哥嫂嫂出來敬茶吧,我回王府了?!?/br> 謝氏沒攔住她: “嘿,這孩子,我還沒說完呢!真是一點不著急!” 唐安芙哪敢回頭,咬著花卷就飛也似的逃跑了,生怕再繼續(xù)跟謝氏聊下去,謝氏會直接押著她去給秦太醫(yī)診斷,然后以調(diào)理身子為由盯著她喝一些奇奇怪怪的補藥,唐安芙可一點都不想那樣! 孩子她肯定要幫齊辰生的,只不過什么時候生,生幾個,這都是順其自然發(fā)生的事情,根本不能勉強。 ** 唐安芙?jīng)]喝到元蕊娘的茶,逃回了王府。 誰知道下午唐益身邊的貼身小廝就來王府請?zhí)瓢曹剑f是唐益有事找她,在駱樊之的小院兒里等她。說讓唐安芙一個人過去,別告訴其他人。 唐安芙心下納悶,知道唐益既然在駱樊之的小院里等她,那他想說的事情定然跟駱樊之有關(guān),沒敢耽擱,換了衣裳就往那邊趕去。 她之前跟唐安杰來過一回,憑著出色的記路能力很快就找到了。 駱樊之的小院門關(guān)著,唐安芙剛敲了幾下,門就開了,唐益探出腦袋在唐安芙身后看了看,確定只有她一個人后,才把她拉了進去。 “爹,您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唐安芙被唐益一路拉到了駱樊之家的廳堂,廳堂里駱樊之低頭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無精打采,失魂落魄。 唐益把他家廳堂的門關(guān)上后,才緩緩松了口氣。 “怎么了這是?”唐安芙見他倆這樣,肯定有事,不禁問道。 唐益坐下嘆了口氣說: “榮安郡王世子失蹤了。” 唐安芙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榮安郡王世子失蹤,跟他們著急忙慌喊她過來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但見唐益陰沉著臉色看向駱樊之,唐安芙才猛然醒悟: “他做的?” 駱樊之將頭埋得更低,唐益不說話,但眼神和表情都已經(jīng)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