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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剛才商量好了的,在馬車里的時候,他要稱呼唐安芙為娘子。剛才一路上盡顧著咳了,還沒有機會這么喊她,這是第一聲。 喊自己的皇嬸做娘子,想想還真是夠刺激的。 然而還沒等康王在心里好好的體會這種刺激,就聽見背后陰惻惻的傳來一句: “你叫誰娘子?” “我叫……嗯?” 康王剛要回答就發(fā)現(xiàn)不對,唐安芙也聽見了那道從馬車外傳來的聲音,對康王揮了揮手,康王識趣的往旁邊閃了閃,唐安芙掀開了馬車后頭的窗簾子,果真看見一張透著陰寒煞氣的俊臉。 “啊,你——”康王指著后車窗外的齊辰,剛要大叫,就被唐安芙反手捂住,看了看后車窗的大小,確定齊辰進的來,便對他招了招手,讓他進來再說。 齊辰身手矯健的從馬車后窗鉆進馬車,他動作輕柔的仿佛一只盯住獵物的黑豹,絲毫沒有讓馬車因為他翻身而入的動作而有所擺動。 “你怎么來了?”唐安芙驚訝過后就是驚喜,臉上笑容止不住的對齊辰問。 齊辰無奈的看著她的笑顏,想要教育幾句,可對著她那張笑吟吟的臉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只得把怒火發(fā)泄在一旁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康王身上,一腳踢過去,冷道: “衣服脫下來?!?/br> 康王看看自己的腳,心道你倆還真是夫妻,踢人都踢同一個地方。 若是旁人的話,康王還不怕,可來的是皇叔,他剛才還當著皇叔的面叫皇嬸做娘子,被當場抓了包,正是心虛的時候,哪里敢不聽話,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衣給脫了,連帶毛坎肩也一并恭恭敬敬的送到了皇叔面前。 齊辰接過衣服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看來他這個正牌夫君是想換上康王這個假夫君的‘戲服’了。 “那我怎么怎么辦?待會兒他們沖進來,怎么解釋我是誰?”康王小聲問。 齊辰將他上下看了一眼后,嫌棄的回了句:“你當兒子?!?/br> 唐安芙忍著笑給齊辰整理衣裳,康王在那立刻就炸毛,壓低聲音低吼道:“什么兒子?你倆這年紀,生的出我這么大的兒子嗎?擎等著穿幫不是?” 雖說齊辰的輩分在那,可終究也只比康王大了六七歲而已。 “那你就回去。你有幾個腦袋,敢跟著他們闖匪寨?劉副將干什么吃的?”齊辰咬著后槽牙說話的樣子比平日里更恐怖。 康王咽了下口水,替劉副將解釋:“不關劉副將的事兒,是我自己硬要來的,他阻止不了我?!?/br> 眼看叔侄倆要吵開了,未免耽誤計劃,唐安芙想起來馬車里還有一套衣服,他們現(xiàn)在用的這輛馬車是她和蕊娘坐著來趙村的那輛,她們來之前都換了村姑的衣裳,自己的衣裳就放在馬車里,后來蕊娘坐仆人的車回去了,馬車留給唐安芙,她的衣裳自然也就放在馬車里了。 將蕊娘的衣服翻出來,遞給康王: “要不,小丫鬟吧?!?/br> 康王:…… ** 馬車里的交流告一段落,馬車外的交流還在繼續(xù)。 唐安杰作為這出戲的總導演,正在盡職盡責的對那些山匪解釋他們從何而來,來京做什么的,因為什么什么事情,今天沒趕上進城,就只能在城外露宿一宿,請各位好漢行個方便云云。 臺詞說到這里,唐安杰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包銀子道|具給那些攔路的山匪送去。 而那些山匪拿了銀子,為首那虬髯壯漢在手里顛了顛,拋給身旁的瘦高個兒,說了句:“還是個肥羊?!?/br> 瘦高個兒掂量了銀子后,就塞進衣袋里,跟虬髯壯漢對視一笑,虬髯壯漢忽的變臉,對著唐安杰道: “識相的把銀子全交出來,兄弟們放你們條生路?!?/br> 唐安杰佯做發(fā)怒:“你們別太過分,我們可是帶了護衛(wèi)的?!?/br> 土匪們早就探過這車隊里,下人仆婢倒是有幾個,可看起來像護衛(wèi)的,左看右看也就只有始終抱劍在一側沉默不語的寧少坤。 土匪們猖狂的笑了起來:“就這病雞模樣的護衛(wèi),哈哈哈,老子我一個能打他一百個!” 寧少坤感覺受到了侮辱,當即就想拔劍上前,誰料土匪們早就防著他,見他一動,幾個人就圍上來,把他作為重點監(jiān)察對象,寧少坤當時就慫了,抱著劍退了一步,干咳一聲。 這慫慫的樣子讓土匪們的氣焰更加高漲。 “哈哈哈哈,老子勸你們還是快快交錢,你們這護衛(wèi)可護不住你們!” 這話說完之后,就聽見馬車里傳來一聲黃鶯出谷般清脆可人的聲音: “阿叔,外頭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夫君好容易才睡下,又給你們吵醒了?!?/br> 被喚做‘阿叔’的唐安杰往車里回了句: “外頭沒事,少夫人照顧好少爺便是。我們這……哎哎,你們干什么!” 聽見馬車里的動人聲音,那虬髯大漢就跟瘦高個兒對視一眼,眼招子瞬間亮了起來,兩人毫無顧忌走向馬車,一把推開馬車旁的唐安杰,正要伸手掀馬車簾子,就看見一只如羊脂白玉般的纖纖玉手從車簾子后方伸出來。 車簾子被掀開一角,露出一張令人垂涎的美貌嬌顏,竟是個絕色美人兒。 瘦高個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跟虬髯壯漢說:“這可比上回那個漂亮多了。” 虬髯大漢跟著點點頭:“是啊,比這個差遠了?!?/br> “這要帶回去給大哥,大哥定然高興?!?/br> “咱倆就立大功了?!?/br> 兩個土匪旁若無人的交流,就當著唐安芙的面。 而馬車里的唐安芙一派天真的對他們眨了眨眼,嬌嬌的問道:“二位是什么人,有何貴干?” 任何男人對著這樣的美人都說不出惡言惡語,虬髯大漢把肩上的刀往旁邊地上一插,兩手在身上蹭了蹭,學著街上那些酸儒的樣子,對唐安芙拱手作揖: “小娘子有禮?!?/br> 唐安芙點頭回禮。 那虬髯大漢的目光不住往馬車里鉆,嘴上還客客氣氣: “不知小娘子深夜出現(xiàn)在此,所為何事啊?” 唐安芙嬌柔一嘆:“我家相公體弱多病,我們在老家聽聞京城有名醫(yī),便變賣了所有家產(chǎn),來京城為夫看病,不知驚擾到諸位,可否請諸位行個方便,放我們前行?!?/br> 兩土匪再咽口水:“哦,原來如此。小娘子看著年紀不大,竟已做了人婦?!?/br> “嗯,家里窮,兄弟姐妹多,爹娘養(yǎng)不活我,便將我賣給我夫君家做了童養(yǎng)媳,誰料我夫君是個病秧子,這才剛成親沒多久,他就病發(fā)了,公公婆婆又相繼去世,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做不了主,聽了人家說京城有名醫(yī),就過來了?!?/br> 唐安芙的聲音緩緩慢慢,人又像是水做的一般,光是看她說話,就足以叫人酥斷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