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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有這種事情,你直接給我來一拳就行了?!?/br> “……” 溫以凡憋了半天,提醒道:“保護好自己?!?/br> …… 扔下那一連串話之后,溫以凡便回了房間。她關上門,靠在門板站著,思考了一會兒自己剛剛都胡亂說了些什么。 一一捋順,覺得沒什么問題之后,溫以凡才回過神往里走。 她躺到床上,盯著天花板,想著桑延剛剛指的位置。 似乎是他那梨渦的位置。 “……” 唉。 不會是真的吧。 可她大學四年夢游了那么多次,也沒聽哪個舍友說過,她夢游會主動做出抱人親人的舉動啊…… 但她以前。 確實也。 非常喜歡。 桑延的那個梨渦。 溫以凡這會兒也不怎么肯定了。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就像是漿糊一樣,糊成一團又一團,什么都思考不清。良久后,溫以凡猛地坐了起來,搬起梳妝臺前的椅子,放到房門前。 - 接下來幾天,溫以凡每天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看看椅子還在不在原來的位置。就這么緊張了一段時間,確定沒什么異常,她的精神才放松下來。 雖不能證實桑延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溫以凡總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見到他的時候,心里總有幾絲不知名的心虛和尷尬在徘徊。 導致溫以凡覺得,比起從前,跟他相處起來好像多了點怪異。 但桑延仿若壓根不在意,像沒發(fā)生任何事情一樣,情緒沒有絲毫異樣。也因此,溫以凡不好表現(xiàn)得太過在意。 她只希望自己不會再夢游,也不會再做出相同,甚至更夸張的行為。 時間一晃,整個三月就過去了。 溫以凡提前跟主任調(diào)了休。清明節(jié)那天,她怎么都睡不太著,找了好幾部恐怖片,連著看了一整晚。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但睡了不到兩小時,又自然醒來。 溫以凡爬起來洗漱,翻出衣柜里的黑衛(wèi)衣,出了房間。她起得比往常早得多,桑延應該是還在睡覺。此時客廳空無一人。 外頭是陰天,房子的光線顯得暗沉。 溫以凡沒什么胃口,只從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很快就出了門。 查了查路線,溫以凡坐上附近的公交車,去往南蕪郊區(qū)的墓園。 前幾次,溫以凡都是跟著趙媛冬,亦或者是大伯和奶奶一塊來的。那時候都是直接被他們開車送過去,這還是她頭一回自己坐車過來。 位置離市區(qū)還挺遠,坐公交往返要四五個小時。 下了車之后,還得走大約一公里的路程。這片區(qū)域周圍在施工,路道坑坑洼洼的。沒有專門的停車位,所以車也停得亂七八糟。 溫以凡順著手機地圖指示的方向走。 到墓園后。 溫以凡做了簡單的登記,而后進了骨灰堂,順著往里走。 走廊漫長到像是沒有盡頭,兩側(cè)看過去,是高而長排的柜子,裝著數(shù)不清的逝者的靈魂。溫以凡沉默地走著,直至到其中一排停下。 她走了進去,仔細地找到溫良哲三個字。 距離上一次來見他,也忘了過了多少歲月。 溫以凡盯著名字,看了好半天,才輕聲喊道:“爸爸?!?/br> “……” “霜降回來了?!?/br> 是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呼喚。 那時候,溫以凡總覺得不敢相信。 明明前些時候還活生生的人,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冷冰冰的尸體。那個高高壯壯的父親,不知是被施了什么魔法,被縮小化,裝進了這個小小的盒子里。 從此再不會說話。 她總感覺是一場夢。 醒來就沒事了。 可這噩夢卻一直持續(xù)著,無論怎么掙扎都沒法醒來。 溫以凡站在原地,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什么話都沒說。某一個瞬間,她的眼皮動了動,突然察覺到靈牌上的灰塵,跟隔壁的靈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起來是很久沒有人來探望了。 趙媛冬有了新家庭,時間長了也許就幾年才來一次。奶奶跟大伯一家都在北榆住著,大概也不會特地因這個事情趕過來。 溫良哲的笑容被刻在牌位上,永遠定格在那一刻。 不會再有任何情緒。 溫以凡眼眶漸漸發(fā)紅。她用力眨了下眼,伸手把灰塵一點點擦干凈。 - 到家的時間比平時下班稍微早些。 溫以凡習慣性往客廳和次臥看了圈,桑延看起來還沒回來。她收回視線,抬腳進了廚房。一整天下來,她都沒吃什么東西,這會兒胃里餓得有點難受。 溫以凡先煮了點粥。她翻了翻冰箱,拿了點食材出來,打算隨便弄個湯來配粥喝。 打開水龍頭,溫以凡把水瓜去了皮,清洗干凈。她垂眸,拿起菜刀,動作利落干脆地切成整齊的小塊,而后又從冰箱里拿了盒魚皮餃,拆了兩排扔下去。 煮得差不多時,桑延恰好從外頭回來。他邊脫著外套,邊往廚房的方向瞥了眼,隨口道:“你今天翹班?” “沒什么事,就早點回來了?!睖匾苑舱f,“你晚飯吃了嗎?” “沒呢?!?/br> “那一塊吃吧,我煮得不少?!睖匾苑碴P掉火,把湯端了出去,“不過晚上喝粥,不知道你能不能吃飽。不然的話你再煮點別的?” 桑延也進了廚房,卷起衣袖把粥端了出來:“懶得?!?/br> 溫以凡點頭。 兩人沉默著吃起了晚飯。 先吃完的依然是桑延,但他也沒起身回客廳,只坐在原位看手機。溫以凡龜速地把粥喝完,起了身:“那桌子你來收拾了?” 以往都是桑延煮晚飯,煮多了讓她來吃。 雖然這聽起來是他有求于她,但出于吃人嘴短的心理,溫以凡每回都會幫著收拾桌子。實際上也挺輕松,家里有洗碗機,把桌子收拾干凈之后也沒什么可干的。 桑延這人很公平:“行?!?/br> 溫以凡回了房間,洗漱完后趴回床上。 昨晚只睡了不到兩小時,但不知為何,溫以凡也不怎么困。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陣,她放棄掙扎,起身打開電腦開始寫新聞稿。 直至凌晨兩點,溫以凡才打了個哈欠,揉著快睜不開的眼睛。 正準備回床睡覺,她又想起個事兒,轉(zhuǎn)身把椅子挪到門口。 堵住自己往外的唯一道路。 …… 半夜三點。 桑延打完最后一局游戲,走到廚房翻了瓶冰水出來。他擰開瓶蓋,連著灌了幾口,打算回房間時,突然聽到外頭有動靜聲。 他的眼睫動了動,抬腳往外走。 恰好看到溫以凡從過道走出來,像沒察覺到他的身影一樣,腳步半分未停。她的動作遲緩,表情也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