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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發(fā)呆著,感覺到了身體的溫暖。只是不知道那溫暖來自于不斷流出的血液,還是謝南的靈力。誕生本身是一件美好的事,無論那個孩子會有什么樣的未來,會變成或好或壞的人,他都活下來了,不至于來到世上短短幾日,就又長眠下去。“算了,你……不必這樣?!碧K懷靜輕聲道,他滿是血污的手輕輕落在了謝南的手背上,“其實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眼淚無聲無息的從他的眼角淌了下來,模糊的視野里仿佛又再出現(xiàn)嬰兒不諳世事的甜笑,那么乖巧與疑惑的看著他,全不知危險迫在眉睫。人的新生,與歡樂,原來是這個樣子的。他從未感覺過如此澎湃而豐富的情感,也不曾知道新生所帶給人的寬容與仁慈是這樣的溫暖。只是大概上蒼就是這樣公平的存在,在他沒心沒肺的活了幾十年之后,終于有了正常人應當有的想法與感情,就讓他不斷的遇上這些事。蘇懷靜甚至有時候會覺得,當初那個沒心沒肺,無法共情的自己懊惱著不合群的小小困擾,簡直天真可愛的讓人想回到過去。“你行行好。”蘇懷靜平靜而緩慢的說道,目光僵硬的轉(zhuǎn)動著,落在了謝南重疊的面孔上,“挖一個坑將我埋了,埋的深一些,不要叫野獸把我挖出來。假使遇見,遇見他了,你就說……就說我不愿意見他了?!?/br>他說每一句話都顯得非常費力,可他還是那么努力又清晰的將自己的話說完了。天地忽然暗了下去。蘇懷靜的雙眸里,也慢慢失去了光彩。他閉上了眼睛。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沒幾個人留言所以可能提出要寫的番外會都寫。所以想看的番外可以提詳細一點只提一個人名我有點不太清楚你想看他人生的什么部分。第117章隔世淅淅瀝瀝的雨聲從遠到近。蘇懷靜躺在一張木板床上,手腳因為雨天的寒氣凍得幾乎發(fā)麻,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很冷,可是偏偏又沒有任何力氣睜開眼睛甚至說出一句話來。他哆嗦了一陣子,忽然感覺有一股暖意覆到了身上,好半晌才意識到那是被火烘烤過的被褥。傷口在痛,但疼痛這時候反而是好事,蘇懷靜從這折磨般的痛苦里慢慢的回過了神來,風雨的聲音大了許多,連同火苗吞噬柴木的噼啪聲都清晰的如在耳畔。原來我還沒死。蘇懷靜輕輕喘了兩口氣,稍稍挪動了下身體,只覺得痛徹心扉,淚花幾乎要涌出來,當即不敢再動。只是他又緩了兩口氣,睜開眼將面前人瞧了瞧,只見得自己是在一個茅草屋里,中間生了堆火,謝南的臉色也不太好,頗為蒼白的坐在陰冷潮濕的地面上,四周只鋪了一層干草。“你醒了?”“嗯?!碧K懷靜輕輕應了一聲,只覺得胸腹處雖然疼痛,卻比不上心頭的沉悶,就好像有人將心臟從他的身體里取走,裝進個密封的袋子當中,捆上石頭往深海里丟去,那心臟還與他相連著,沉得越深,就覺得越痛。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明知道易擎絕不可能在這時出現(xiàn)的。“我不是,讓你……咳——”蘇懷靜猛地咳嗽起來,衣襟上傳來沁透心肺的寒意,叫他咳得臉色慘淡,傷口本就沒有好成,這會兒隨著身體微顫,又有了些開裂的痕跡,疼得他眼前發(fā)黑。倘若如今是太平盛世,蘇懷靜這傷最多是難治一些,但并非是必死無疑。可現(xiàn)在這個情況,謝南一人本就要照顧許多凡人,他自己也受了傷,倘若再帶上蘇懷靜,那就不是增添戰(zhàn)力,而是增加負擔。凡人不比修士抗揍,要么死要么傷,可修士不同,修士哪怕被毀了五臟六腑,倘若元嬰不滅,只要施救得當,還能重新愈合。在這個戰(zhàn)亂的時刻,身邊還帶著一個重傷的修士,謝南無異于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世上不會有人比蘇懷靜更愛惜自己的性命,可那又能如何呢,他難道不顧王家母子的性命,不顧謝南自己的傷勢,要他定然帶著自己去求醫(yī)么?即便謝南答應了,可他自己也受了重傷,每日倘若給自己送靈力維持傷勢不惡化,不出一月,他自己也要死了。而且謝南自己的傷勢若不恢復,不需等上一個月,光是路上的魔軍來撿個漏,樂子也就大發(fā)了。謝南不知從哪兒打了熱水來,用一個開了豁口的碗遞到了蘇懷靜的唇邊,水是熱的,喝進去微微有些燙舌的暖和。蘇懷靜胡亂想了些事情,一會兒想水會不會順著傷口的大洞流出去,一會兒想自己難道是個貓舌,然后乖乖的將整碗水都喝干了。他的確太渴了。謝南的嘴唇已經(jīng)干燥的起皮了,他舔了舔下唇,專心致志的看著蘇懷靜喝完了水,又將他扶著坐起身來,端來幾罐子藥泥開始為他換藥,聲音輕柔:“你的傷好一些了,我這幾日為你換藥換勤快些,就不會再惡化了?!?/br>“我不是說了嗎?”蘇懷靜疼得眉毛都皺緊了,傷口有些斑駁不齊整的地方結了痂,被拉開的藥布稍稍一扯,痛得他幾乎要暈過去。假使不是這種疼痛,他幾乎要夸贊謝南的聲音很有白衣天使的感覺,一聽就值得人全心信賴托付,不從醫(yī)真是可惜。被換下的紗布已經(jīng)暗得不成樣子了,蘇懷靜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巨大的傷口還在,靈力微微覆蓋著傷口的表面,緩慢流動著,謝南用新的潔白紗布重新將那個地方裹了起來,擋住了蘇懷靜的視線。裂天囊自從轉(zhuǎn)換時間之后就一直陷入了沉睡,蘇懷靜喚過幾次,都沒有什么用處,假使它在,說不準很多事也就不會發(fā)生了。謝南也已經(jīng)很困了,他打了個哈欠,沒有理會蘇懷靜的問話,只是伸展了下懶腰說道:“魔軍退兵了,我?guī)慊厣显平纾瑤熥鹚欢梢跃饶愕?。或者那個人……他應當也可以救你的,他在哪兒?你要是想,我就帶你去找他?!?/br>但是謝南的聲音只是越來越模糊,蘇懷靜聽著雨聲漸漸大了起來,掩蓋過了謝南的聲響,于是他只好慢慢的把眼睛闔上,安然的入眠。夢里一點兒都不疼。……易擎見到那個風塵仆仆的年輕人純屬是巧合。他與虞儔從魔界回來后還沒有多久,一切百廢待興,可他對這件事完全沒有興趣,說到底只不過是想動用虞儔的力量去找人而已。可是蘇懷靜一直沒有消息。易擎找遍了整個上云界,甚至是他們曾經(jīng)居住的小屋,可蘇懷靜都不曾去過,有時候易擎甚至會驚奇自己對蘇懷靜的不了解,然后他很仔細的回憶了過往,發(fā)現(xiàn)自始至終,都是蘇懷靜陪著他,無論去哪里,無論做什么,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