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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成實體,分明無形,卻又有輪廓,就好像水月鏡花的一場幻術。但幻術是隨著人心而變動的,默徵對這個人可謂毫無所知,他可沒有想過這個樣貌看起來幾乎有些陰鷙冷酷的男人,會是這樣的平靜無瀾,毫無悲喜的模樣。所以絕不是幻術。究竟是一汪純粹,還是靜水流深,默徵不太敢做定論。“默先生?!?/br>外頭忽然傳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聲音,默徵回過神來,將干癟的血蟲尸體重新貼回到手腕上,又將盛著鮮血的茶盞放入抽屜之中,不緊不慢才去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閭丘真。“進來吧。”默徵臉上熟練的浮現(xiàn)出客套有禮的笑容來,閭丘真在炎炎夏日還穿著那身厚重的衣物,毛絨絨的領子看著人都覺得心里發(fā)悶,他將人迎了進來,一時忘了放下簾子,便被閭丘真看見了床榻上躺著的人影。“先生有客?”閭丘真貫來斯文有禮,眉間的那點金晶愈發(fā)純粹,手中把玩著一樣物品,好似機女用以織布的長梭。默徵淡淡道:“是位故人的摯愛,算是一位病人吧?!?/br>“原來如此?!遍偳鹫娴挂矝]有放在心上,方才也只不過是隨口一問,他將外衣脫下,坐在了唯一空閑著的椅子上。默徵一人隱居,屋子建得清幽雅致,卻被藏書跟藥瓶占去了大半的位置,唯一的床榻被蘇懷靜搶走后,就睡在了平日拿來午時小憩的美人榻上,因此整間屋子里,也只有一張椅子,就忍不住挑了挑眉頭。閭丘真笑吟吟道:“那不魔不鬼的怪物今日果然退去,多謝默先生,這是你要的浮云舟,但近來上云界不□□分,先生若是進入海中秘境,恐怕不會太過順遂?!?/br>他將梭子大小的浮云舟放在了桌子上。“多謝關心?!蹦缈蜌獾男α诵Γ箾]有出口譏諷,只是將浮云舟收入袖中。上云界之大,便是再神通廣大的修士也無法預知,許多地方還似蠻荒那時一般未曾開辟,如荒野林這般巨大神秘的所在,也從未有人真正進入到中心過,如今紫霄皇朝與大周蓄勢待發(fā),想來會帶來許多變動,也許會有不少人來瞧瞧這兩個龐然大物的隕落也未可知。其實本該早就開戰(zhàn),偏偏默徵設計四裔攪亂局勢的局被麒國的那位絳侯破了,使得打草驚蛇,雙方暫且都在按兵不動。麒國的國力雖然不足,但絳侯卻是個有意思的人,讓他們活得久一些,也未嘗不可。默徵輕輕撫了撫手指,忽然道:“真道友,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易天穹了,你說是嗎?”如今局勢緊張,默徵無緣無故提起易天穹,是否意味著什么?閭丘真細細思索了下,笑道:“易天穹前輩義薄云天,不計個人生死得失,我輩自然敬佩,然而易天穹便是易天穹,每個人的命運脾性皆不同,又怎么會有第二個易天穹呢。”好小子,推皮球倒是玩得很熟練,看來白龍城也是等著看紫霄跟大周的好戲了。他問起易天穹,其實只不過是想暗示閭丘真也許會有不少人“被”自愿犧牲,既然閭丘真不進套,也就意味著他對此事不感興趣??磥戆埑堑拇_只是倒霉的被那名七殺星盯上,而絕非是有打算參與進來,棋子里少顆不知可不可用的白龍,默徵倒真有點失望。不過默徵想起了易擎,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意味深長道:“不錯。易天穹便是易天穹,任何人都不可能成為第二個易天穹。”兩人又客套的閑話了一陣,閭丘真無心多留,就站起身來準備告辭,默徵虛情假意的說了些挽留話,便去開了門。閭丘真披上外衣時不慎掃落了桌上的竹片,躬身去撿時忽然瞧見了床榻上的那人面孔。是他?!閭丘真不是滋味的撿起了竹片,有些怔怔的將竹片放回了架上,忽然瞥見數(shù)字,瞳孔猛然一縮。默徵從門外進來的時候,正撞上閭丘真走出來,白龍城的未來城主顯然心神大亂,只客套了兩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走了。木架上的竹片動了位置。默徵舉起這片竹片,目光轉(zhuǎn)向了榻上的那具尸體,無端笑了起來。有意思。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有人吃水仙233333333想想其實也還蠻有可能的,相依為命的兩個靈魂。不過主角還是懷靜啦。懷靜終于要醒了嘿。哦,對了,我還有一點要講,這是本小白文,我每篇文的終極目的都是為了談戀愛。emmm可能順便討論一下哲學吧,反正不用特別帶腦子看就是了,需要的時候稍微動一動。最多有點伏筆最后都會□□的。沒有節(jié)奏這種東西。emmm,反正我其實都是亂敲鍵盤的。第72章曇花“你又要走?”從暗影之中步出的魅影撫了撫發(fā)髻,金玉步搖微微搖動,婀娜曼妙的嬌軀被包裹在艷麗的宮裝之中,神態(tài)嫵媚之中又藏威嚴,她不太愉快的看著滿月,每個滿月之夜,易擎不管在做什么,都要趕去見一個人。“可是你受傷了?!?/br>姒明月柔若無骨的手搭在了準備起身的易擎肩頭,不動聲色的將他按回在坐著的石頭之上,易擎悶哼了聲,忽然一口黑血噴出,吐在了地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你這具rou身還是太弱了,境玄思的魔氣很重,怨氣又大,你想收復他恐怕不容易?!辨γ髟聻橐浊媪昧肆妙^發(fā),有些恍惚,這一世易擎的rou身當真與巫溪有幾分相似,只是巫溪很少會有這般的強硬與冷酷。境玄思就是七殺星的本名,世間萬物生靈,無論生死,總歸都是有父母的,名字起得或好或壞,也總是有一個的。而在姒明月的記憶里,巫溪似乎總是含著笑,不帶幾分煙火氣,跟巫羅是很不同的。但只有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他躺在易鳳知的懷里,那時的笑容才有了幾分心滿意足的真誠。易鳳知……易鳳知……直至如今,姒明月也清清楚楚的記得易鳳知抱著易天穹的模樣,那個柔弱的嬰兒在他懷里啼哭,他看過來的眼神,是前有未有的凌厲與冷漠,就好像回到了幾十年前他們未曾相識的時候。易鳳知從沒有那么看過她,包括巫溪死的時候也一樣。可是為了易天穹……人類的自私,真是可笑又虛偽。而這個柔弱的像是被她一只手就能殺死的嬰兒早已長大,而且足夠強硬,足夠與她為敵,足夠到她甚至得跟這個孩子聯(lián)手。易擎強忍住傷勢帶來的痛苦,看向了凄迷的夜空,魔世的夜空星星不多,月亮卻格外的清晰,又是滿月,孤零零一輪皓月掛于長空,讓他不知不覺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