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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系統(tǒng)綁定錯誤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中難免有所偏愛,但是你,對我來講也是一樣?!?/br>
“我受人之托照顧小宣,所以對我來說,你也是小宣。我知道,你心里并不愿意成為小宣,你是你,小宣是小宣,我對待你們也是如此?!膘o姐溫和的笑了笑,淡聲道,“你跟小宣不同,他生性尚稚,還需多加引導(dǎo)向善,可是你性格已成,我不會強行改變你?!?/br>
溫柔關(guān)切、無為的近乎仁慈,果然是她的作風(fēng)。

“哈?!?/br>
易擎忽然失笑起來,他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靜姐,輕聲嘆息道:“我從沒有想過,我也會有羨慕別人的一日。靜姐,你實在是個仁慈的人,黑水城分明與你無關(guān),你卻愿意為一群凡人開罪赤……赤尊者,或許我早該明白,就算是我,對你而言,也沒有任何分別?!?/br>
“仁慈?!膘o姐苦笑了起來,“也許我是一個薄情的人。”

女人的手指細(xì)長,白玉般滑膩,輕輕落在易擎的發(fā)上撫摸著,眉目有些許的哀傷:“仁慈的人,未必會是一個好人,她的感情永遠(yuǎn)只能平衡的分給所有人,而卻會因此傷害最親近的那個人?!?/br>
易擎溫順的被安撫著,眸底卻藏著刺骨的冷淡,他滿懷惡意的想象著靜姐倘若看見他殺人時的場景,會是什么模樣。

殺那個女人的時候,靜姐似乎以為他是出于善意。

其實不過是一半一半。

赤尊者屠城的事,易擎并不為此反感,也不覺得與自己無關(guān),跟出手阻攔的靜姐不同,他倒巴不得黑水城死的干干凈凈,最好就像南丹與赤珠一樣,將整個上云界都拖入永無寧日的硝煙之中。

易鳳知為了上云界而死,永永遠(yuǎn)遠(yuǎn)失去天倫重聚的可能,難道上云界所有因此得到庇護(hù)的人,不該感受他的人生,不該同樣品嘗他的痛苦么?

直到死亡那一刻,易鳳知還在掛念他唯一的兒子,痛苦自己的善念,世人利用他的仁慈跟父愛,時隔千年,難道不更該加倍的償還。

易擎并不討厭善良的人,搖光雖然令他失望,但單獨以作為大夫的人品來講,卻是個優(yōu)秀的醫(yī)者;他自然也不厭惡靜姐,這個女人有時會讓他想起易鳳知,更何況她對待自己,的確是真心實意的好。

這也許就是他為什么無法愛靜姐的原因。

他很欣賞,但并不贊同。

易擎極突然的想起了在海上那時,他在船上打傷太淵那時的場景,蘇懷靜握著燈燭,赤足緩緩行來,海霧渺渺,對方并無對生死善惡的悲憫與狂歡,只有淡淡的不悅,不太歡喜的喚他們出來舀水。

也許對蘇懷靜來講,這世上只有阻礙到他的事,才叫麻煩。

“你跟他果然很不像?!?/br>
易擎忽然笑了起來,不知道是想到了誰,神情愉快。

靜姐無法理解他,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和顏悅色的要他去休息,而待易擎睡下,蘇懷靜才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女人面容上的笑意蕩然無存,神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理智與冷靜。

作者有話要說:  ww大家演技都飆起來。

第50章南

易宣知道自己沒有醒。

他在黃泉里跋涉,感覺到酸液在腐蝕他的肌rou,錐心之痛入骨,可意外的是,這種痛苦雖然煎熬,但并不難以習(xí)慣。他察覺自己膝蓋以下都化作了白骨,卻仍在不眠不休的行走著,不由生出一種疲憊之感,想就此化入川河之中,可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許許多多的人微笑著的面孔來,便提起力氣,努力的邁開了步子。

走得久了,水也慢慢變深了,他的大半身體沒入進(jìn)去,瞬間血rou模糊起來,不知名的男人尖厲的哀鳴與慘嚎說不清痛苦更多還是絕望更多,在河水底部隱隱約約的回蕩著。

霧氣忽然彌漫起來,這無邊無際的黃泉里不知何時悄悄的行來了一葉孤舟,白骨累累,易擎坐在骨舟上,微微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瞧著他。

易擎是個很英俊的男人。

就連易宣看見他,也不由得怔上一怔,微微的臉紅了起來,雖然二人誰也沒有開口,但是易宣已經(jīng)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了。他這些時日所受的痛苦,所做過的夢魘,只不過是對方記憶碎片之中的些許微末,他并不感到憎恨,反而覺得由衷的同情與悲傷。

男人嫣紅的嘴唇微啟,薄唇飽滿的充盈著血色,神態(tài)之中極自然的帶著魅惑的危險,盡管并非有意,但渾身上下仍然透露著一種咄咄逼人的強勢與張狂。

然而出乎意料的,易擎看起來并無敵意,眼眸之中甚至隱隱約約的帶著幾分笑意,他在這煉獄里輕松自在的像回到自己的居所,手足落在這蝕骨的黃泉之中也毫無避諱。

“小心阿靜?!?/br>
易宣長得雖然不差,但是自認(rèn)比起易擎,還是遜色不少,倒不如說他們二人,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這個男人像是蟄伏的雄獅,又像伺機而動的毒蛇,充滿狂傲而又慵懶的魅力,然而這種侵略性極強的氣勢,即便毫無敵意,也令易宣感覺到不安跟惶恐。

“靜姐她待我很好?!币仔行┚狡鹊耐撕罅艘徊剑葲]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好聲好氣道,“我知道你心中憤懣,但是靜姐待我們?nèi)绾?,你也有目共睹,何出此言??/br>
易擎傾過身子,斜躺在骨舟上,他用胳膊支著自己,伸手去捏易宣的下巴,將他左右瞧了瞧,手指滑過了下顎的曲線,襯著眉目里令人驚艷的笑意,不由得叫易宣面紅耳赤起來。

有趣的是,當(dāng)易擎的手接觸到易宣時,那些腐蝕的痛苦在頃刻間都消失了。

“你聽見她說什么了嗎?”易擎的語氣里有幾分真心,亦有幾分假意,他柔聲道,“她說一個人倘若太仁慈,便會很薄情。你猜她說得是對是錯,你又猜她為什么要這么與我說?”

易宣茫茫然的聽了好陣子,遲疑道:“這……”他沉默了片刻,搖搖頭,嘆氣道,“我也許不明白,但我相信靜姐?!?/br>
易擎并沒有譏諷他,那只捏著易宣下巴的手,也順著青年的脖頸滑入了那烏黑的長發(fā)之中,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著自指間不斷逃離著的發(fā)絲,聲音低啞而含笑:“你不懂,也許不是壞事。她若說是真,那她這許多時日來花耗心神幫助我們二人,定然有所圖謀,圖謀還不小,所以感到愧疚;倘若說假,那她又要為何事隱瞞我們?”

對于這些勾心斗角,易宣向來是不太明白的,一個藍(lán)明兼他都應(yīng)付不過來,更別提易擎與靜姐之間的暗潮涌動了。

“你猜,她跟蘇懷靜是什么關(guān)系?”易擎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格外的淡然,活像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一般,他輕輕摸了摸易宣的頭,像是在疼愛叫人喜歡的貓狗那般,似笑非笑的說道,“一個人心虛的時候,就容易變得不像她自己。也許她的確對我放松了警惕,但也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