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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不上貴也稱不上便宜,極深沉的赤紅色,看起來像是有些年頭。他假做從懷中一摸,將赤晶掏了出來,放在了易擎的掌心里。“這個,送給你?!?/br>本還笑著的易擎略一轉眸,目光剛落在那塊赤晶上,瞳孔驟然一縮,臉上的笑意搖搖欲墜的幾乎掛不住。“赩光……”易擎從蘇懷靜手中奪下赩光石,神情竟有幾分駭人的冷酷與陰狠,厲聲道,“你怎么會有赩光石!”蘇懷靜沒想到易擎會有這么大反應,一下子也有點被嚇住了,呆了呆,好容易緩過神來,只故弄玄虛般的眨眨眼道:“你要是不要。”“我——”易擎聲哽在喉,也不回話,只是極珍惜的撫摸著那顆赤紅的晶石,苦笑道,“我實在沒想到,今生今世,我居然還有見到它的可能??磥?,你方才真的不是試探,你竟能將赩光石找來,怎么,打算對我示好嗎?”蘇懷靜哪知道什么人,也不知道這塊系統(tǒng)推薦的石頭居然有這么大的威力,更不知道易擎突然亂七八糟的講了一堆是什么意思,他頓了頓,斟酌道:“那些事與我無關,你只需明白,只要你是易宣一日,我便會護你一日?!?/br>“直到你死?”“直到我死?!?/br>蘇懷靜點了點頭,神色不變,然后在心里呸了一句:才怪。易擎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那些過往的記憶似乎一下子又再涌上了心頭,叫他忍不住走近了兩步,那張昳麗的外貌,像是倏然模糊成了回憶里的那個高高在上的人,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了,久到他曾經以為自己忘記了。倘若那個人……那個人也有她這般好,即便只有她的百分之一。“易宣的運氣不錯?!币浊娴偷托α藘陕暎僖姷臏厍榭羁盍诵┰S,他將那塊赩光石藏進了懷中,妥協(xié)道,“我今晚并無其他要事,你若想見易宣,便直接動手也無妨?!?/br>這可真到叫蘇懷靜吃驚了,兇兵難得得到靈力才能覺醒,而靈力松動的這幾日是眼前這個‘易宣’少數(shù)能夠自由出來的時間,他居然要自己早些封回封印,上次好歹是答應四候之門這樣無理的要求,這次卻只是因為赩光石,這塊石頭到底是什么來頭。“好。”雖說驚訝,但是蘇懷靜的確有話要問易宣,因此易擎的退讓來得恰是時候,他并未多心,直接凝起靈力,重新將兇兵的封印加固起來。‘易宣’極配合的跟隨著他的動作,微微笑著,毫無悲喜。第一次見面像沒吃藥,這次倒像藥吃太多了,蘇懷靜收回手來的時候,忍不住感到了一陣惡寒。這種情況就好像飼養(yǎng)著只需要胡蘿卜就能哄住的小白兔忽然變成了胃口極大的巨蟒,感覺真糟糕。等到易宣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剛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靜姐就坐在桌前喝茶。女人向來神秘,自從在學院內與她相識后,兩人關系就十分親近,然而在易宣心中,比起熟悉的同窗好友,靜姐更像是高山仰止,心雖往之,卻不可至。也正因如此,易宣始終覺得,在靜姐的面前,自己好似一個毛頭小子,平日里見面就格外謹言慎行,免得叫她看輕笑話。這會兒明明約好了見面,自己卻睡過去好長時間,不但失約還失禮,還說什么平日里修身修性,小事做好了,大事卻丟了魂,豈不更是可笑,不由得漲紅了臉。“你身體好了些嗎?”蘇懷靜哪知年輕人心里一團亂麻,只飲了口茶,慢悠悠道。“好……好多了。”易宣臉皮薄,漲紅了臉說道,有些束手束腳的,聲音倒比蚊子還輕些。他急忙站起身來,打量自己有沒有什么失禮的地方,將衣裳上的褶皺撫平了些后,他才算鎮(zhèn)定下來,咽了咽口水,便聽見靜姐問道。“你游學擇好同伴了嗎?”易宣點頭道:“嗯,我……我邀了蘇師兄?!彼聊撕靡粫?,又抬起頭來,好似充滿了勇氣般的說道,“蘇師兄修行,修為高深,又向來知禮重禮,而且他也有事要去上云界。我想他縱然對我沒有好感,定然也不會像藍師兄他們一般?!?/br>不錯,還知道藍明兼看你不順眼。蘇懷靜很是欣慰,還以為小白兔真的白又白,沒想到還是有點兒心眼的。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人問,我的微博ID是【半偈濤心】第16章三載三載光陰轉瞬即逝,對漫漫仙路而言,三年不過彈指;但對凡人來講,三年卻已是一個頗長的期限了。易宣內修無人知曉,皆只當他天資絕倫,矜傲如易善淵者尚放下身段與他結交,更不必提其他同窗了。他天資出眾,品性溫良,因而在輕舟內舍之中也結識了不少好友,尤其是自打藍明兼掉榜后埋頭苦修,無人故意招惹他,內舍生活更是一帆風順。內舍當中,雖說不論前后,皆上同一課程,然而稱呼上卻還是有些規(guī)矩的。師兄師弟自然不必贅言,同一批進入內舍或是同齡的學子方可稱為道兄,可惜易宣的四位道兄零零散散的,在這三年之中已走了個精光,又重回到外舍去念書了。易宣雖覺得有些不忍,卻也沒有太過在意,他生性向來溫柔怯懦,然而自從認識靜姐,尤其是修行之后,他時常會聽見講郎或者師兄弟們的贊賞,久而久之,內斂與沉默的性子都像是消退去了些,愈發(fā)意氣風發(fā)、昂首挺胸起來。可每每想到這一切都是靜姐所賦予自己的,他見到靜姐時,難免總會多生出有幾分敬愛與好勝心。若說對靜姐,易宣尚有幾分爭強好勝的不甘,那么對于另一個人,他便半分心思也無了。這世上似乎總有一些人,生來便是蒼山雪,蓬海月,叫人不敢起冒犯之心、親近之意。蘇懷靜之于易宣,無疑就是這樣的人。自從那日游學一事過后,蘇懷靜與易宣再無任何私下交往,他境界一日千里,堪稱神速,可同窗之中卻無人想與他真心結交,便是黃偃與易善淵二人,也不過與他只是搭話的程度而已。易宣有時候也會去問蘇懷靜些許與學問、修為相關的問題,對方雖說知無不言,但是神情冷淡,言談之中毫無半分情面相留。不光是易宣,他對待其他同窗與講郎也是如此,隨著蘇懷靜的修為日益增進,他的性情似乎更為冷漠無情起來。若說三年前,蘇懷靜還有幾分冷傲驕慢之感,那么現(xiàn)在他便連這幾分人氣都消去了。易宣有時也會對靜姐提起蘇師兄,然而他始終覺得靜姐對蘇師兄似乎有一種極難以捉摸的感情,更準確些來講,便是避諱與不自在。易宣倒也并非不能理解,與蘇師兄相處,有時便好像在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