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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八成是受將軍府的沈清指使,侯爺難道就不想為少陽報仇?”“你閉嘴?!蔽陌埠钔崎_她,“都是你平時溺愛,才將他養(yǎng)成這般跋扈囂張,你若是平日多管管,哪能惹來今日這般災禍!”侯夫人不可置信。“少陽也是你的兒子!”文安侯看侯夫人一眼,眼底陰沉:“呵呵,我便是少管了他。以后少陽便在家里好好養(yǎng)傷,莫要出府丟人現眼。我們和陸將軍還不能撕破臉面,此事休要再提?!?/br>侯夫人突然就明白了,他這是要棄了這個兒子?。『罘蛉嘶蛟S只有這一個兒子,但侯爺可不止他這一個兒子。“侯爺,少陽可不是你手中的棋子,說棄便棄。”侯夫人回敬。“呵呵,夫人,你想多了。少陽是我的兒子,他日后照樣是錦衣玉食,我這個做老子的難道還會虧待他嗎?”文安侯說著,朝侯夫人看了一眼。“我便先出去了,你好好照顧少陽?!?/br>“你站??!”侯夫人凌厲喊道,文安侯卻頭也不回,從大夫說過劉少陽不能生育之后,他竟一眼未瞧過所謂的嫡子。嫡子不嫡子的,文安侯冷笑,他自己便不是那當家主母所生,呵呵。侯夫人忽然全身發(fā)冷,她往身后一退,坐在椅子上,臥室里傳來劉少陽喊她的聲音,侯夫人卻沒有力氣站起來。她的兒子若是廢了,做不成未來的文安侯……不行,侯夫人重重握住拳頭,她還有個當貴妃的嫡女。她是文安侯嫡夫人,絕不能讓人奪去她的尊貴。第31章此后,沈清原以為以文安侯府囂張的態(tài)度,必然會與將軍府大鬧一場,這煙囂卻無聲無息熄滅了,一點兒火花都不曾有過,轉眼便快到年前,二十四掃塵日,二十六洗福祿,老天爺總算給了好天氣。難得的艷陽天,家家戶戶都把家里的盆盆罐罐拿來來洗的洗曬的曬,從馬路這頭走到那頭,兩旁的人家院前廊后,不約而同曬滿了從箱底搬出早落了灰的家底。東邊西邊各色的棉被大襖或是許久不曾穿過夏衣秋衫在支起的竹竿上隨風搖擺,被陽光曬透的味道仿佛能讓人覺得一股暖意。將軍府自然也不會落下。一大早,所有的丫環(huán)下人就開始起來打掃,從各個小院到主院里,將軍府的每個人都需要動起手來,清掃各自的房間,庭院之中,姑娘們有說有笑,嘰嘰喳喳帶著笑意的聲音里,年的氣氛越來越重。玄深在將軍府住了不久,他的房間里東西少得多,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大一小的冬衣棉被而已,連其他季節(jié)的衣物都不帶一件。穿里面的衣服玄深都給洗了一遍,小寶就坐在他的邊上的小板凳上看著,有時也想湊過去,拿起自己的小衣服搓搓,被玄深的眼神一瞪,又乖乖地坐了回去。玄深的衣服一向都是自己洗的,這府里的下人都是一樣的。當然他洗得不好,打上皂莢粉后,搓個幾下,往往就拿去漂清,囫圇只過了個水。不過,洗小寶衣服的時候,玄深還是會細致些,他的技術自然還是一般渣,但力氣是有的,和那些小姑娘一比,便是極大的優(yōu)勢。有時他還得控制一下力度,否則會不小心把衣服撕破了。小寶乖順的坐在小板凳上,盯著玄深的臉目不轉睛。玄深搓著衣服,臉上卻有極淺淡的笑意,小寶心里道,從前爹爹可是很少會笑的。小寶坐在凳子上沒一會兒便坐不住了,屁股七扭八扭,撲通便坐倒在地,玄深放下手里的衣服,站起來,俯身將小寶抱起來。小寶站直了,也只到玄深的腰間,他踮起腳間,雙手努力夠到玄深,抱住玄深的腰。“??”玄深略帶羞澀又疑惑地看著小寶,對小寶突然的親昵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兇兇的爹爹現在一點兒也不兇兇了!”小寶的腦袋胡亂在他的腰上亂蹭,小孩的聲音糯糯的,“小寶最喜歡爹爹,不兇兇的爹爹喜歡,兇兇的爹爹也喜歡,爹爹不要把小寶一個人丟下。”玄深不知所措,面上露出紅暈,他還是很難應付這種溫情,像個從沒見過世面的小孩一般,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大約知道自己從前對小寶必是冷淡的,但父子之間的情誼卻沒有因此割裂,小寶最黏糊的還是他。他雖不曾想起舊日時光,仍舊后悔于自己當初不曾多對小寶上心一點,后悔于不曾讓小寶像一般孩子一樣,得到該有的父愛,得到該有的童年。小寶的童年是如何的,他只在小寶只言片語中得出。不能跟著父母,和寡居的老婦人獨住,沒有同齡人的陪伴,沒有長輩的愛撫,他覺得自己是個失職的父親。即便不曾有人指責過他這一點,他仍舊感覺到了,自己或許從前真的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流浪至此,小寶從不曾像一般小孩抱怨嬌氣,小寶和玄深待的最久的時光便是這段時間了。玄深俯下身,沾了水的手指,在小寶鼻尖刮了一下,猛然一涼,激得小寶往后一躲,又旋即咯咯笑了起來。剛剛走到小院的沈清不由停住,他朝身后的白竹示意,讓她安靜,兩人躲在墻后,不愿打擾父子二人的溫馨。等里面終于沒了動靜,他才裝作剛進來的模樣,打招呼。身后白竹抱了一床嶄新的被子,被子上繡的花紋,是白竹親手繡的,只是圖案卻好似孩童涂鴉一般。那的確是孩童涂鴉之作,沈清閑著沒事,教小寶寫字,小寶的耐心不足,寫得厭煩了,便在紙上畫起了小畫,還很是自戀地大加欣賞一番,在沈清面前尤其自豪。沈清看小寶尤其可樂,索性便叫了白竹,依著這涂鴉的畫面繡個被套出來,讓自戀地小寶好好欣賞一番自己的大作。白竹一看那胡亂涂得畫,腦袋一個頭疼,這要是繡出來,可真是砸了她白竹的招牌。罷罷罷,有什么打緊的,白竹硬著頭皮,照著那四不像的畫,繡了被面,白竹實在看不過去沈清的惡趣味,還好心地給小寶的黑白畫配了彩線,最后拿出來的便是靛青的底色上幾只肥肥的大白鵝和小黃鴨,只是那鵝和鴨,長得忒寒磣了些,照沈清的話道,便是得了抑郁的老鵝和呆鴨。偏偏小寶喜歡的很,他一見到白竹懷里抱著的大白鵝和小黃鴨就歡快地奔了過去,甜甜地喊著白竹jiejie。白竹被那個甜得喲,真想抱住小寶捏小臉,恨不得再回去繡幾只大肥鴨。沈清搖了搖他手里的小籃子,玩笑道:“小寶只喜歡白竹jiejie的大鵝,不喜歡沈清叔叔帶的糖了嗎?那我把糖可帶回去了?!?/br>小寶鼓著臉,為難。沈清蹲下來,招招手:“小寶過來?!?/br>小寶一招即來,他筆直地站在沈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