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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殺敵沖鋒陷陣,成了實(shí)打?qū)嵉臄[設(shè)。 而他的面容氣度,也與從前迥異。 魏鸞印象里的周令淵溫潤如玉,行事溫和,清秀的骨相襯以貴重氣度,錦衣玉帶自有翩然風(fēng)采,尤其那雙偏似桃花的眼睛,曾令無數(shù)貴女傾慕。便是后來遭受挫折,性情里添了幾分陰鷙,將她囚困在琉璃殿時(shí),偶爾發(fā)瘋到近乎失控,卻還不負(fù)東宮太子的風(fēng)度。 此刻的周令淵卻消瘦之極,整個(gè)人如劍鋒飲血,褪去所有的溫柔和氣,讓人覺得冰冷。 秋風(fēng)鼓動衣袍,愈顯得身形單薄。 逆著光看清眉眼,他的神情里似藏滿怨憎憤懣,又如同消磨盡意志的困獸,帶幾分頹喪。 自打東宮一別,兩人就再也不曾會面。哪怕是周令淵被囚禁在皇宮的那半年里,魏鸞為避麻煩,也不曾去探視,只讓周驪音代為勸說,盼著他能振作,迷途知返。誰知久別重逢,他會變成這般模樣? 風(fēng)拂進(jìn)門檻,帶著淡淡酒氣,分明是周令淵身上的。 魏鸞不由愣住。 里面章氏父子似習(xí)以為常,只拱手為禮,原本含淚坐著的章念桐大抵也沒料到昔日的夫君會變成這模樣,手扶著桌案,詫然起身。想起自身囚困后容顏盡損、滿面?zhèn)郏炙撇辉副凰埔?,?cè)身躲開。 周令淵卻沒留意,只將目光落在魏鸞身上。 他已有太久沒看到她。 自打那日盛煜將她帶離東宮,之后除了周驪音偶爾遞來的消息,兩人間便再無瓜葛。以至于方才在院外看到魏鸞的背影,周令淵幾乎以為是看錯了,卻因太過驚愕,還是忍不住跟了過來。而后,他便聽到了章孝溫的那番言辭。 他忍不住闖了進(jìn)來,打斷章維的維護(hù)勸阻。 片刻安靜,還是章孝溫打破了沉默。 “太子殿下說得對,此舉并無不妥?!彼匀恢喇?dāng)初周令淵對魏鸞的深情,原本還想瞞著周令淵,未料對方竟會贊成,心中不免意外,亦毫不掩飾地探道:“只是既要當(dāng)人質(zhì)威脅,難免須下狠手。太子不會心疼?” 周令淵嗤笑,竭力將目光挪開。 連日酗酒宿醉之后,他的眼神黯淡而空洞,冷聲道:“她是別人的妻子,早就與我恩斷義絕,何必心疼?盛煜害得我落到今日之境地,又在肅州窮追不舍肆無忌憚,若能要挾他,何樂而不為?”說話間,瞥向魏鸞的方向,神情里流露幾分怨毒。 魏鸞聞之沉默,章念桐面露愕然。 數(shù)年夫妻,同床異夢,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周令淵對魏鸞的癡迷,哪料今時(shí)今日,他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言辭?果真是深陷囹圄后性情大變,由愛生恨,再無昔日溫柔。原來所謂深情也不過如此,她心中冷嗤,漠然坐回椅中。 章孝溫倒是反應(yīng)如常。 畢竟,昔日身份尊貴、離皇位僅一步之遙的太子落到今日之境地,心存怨毒著實(shí)是意料之中的事。既然周令淵都不介意拿魏鸞當(dāng)棋子,推到兩軍陣前要挾盛煜,他更不會顧惜所謂的舅甥之情——早在魏知非逃走時(shí),他就已將敬國公府劃為對手,更勿論曲園的深仇大恨。 遂命人將魏鸞帶下去看著。 原本神色冷漠的周令淵卻在此時(shí)開口,道:“我跟她之間還有些舊賬沒算,舅舅若不急著用她去對付盛煜,暫且將她交給我兩日如何?等賬清算完了,舅舅隨意處置?!蹦钦Z氣姿態(tài),倒有幾分被背叛后咬牙切齒的意味。 章孝溫樂得看戲,遂賣了個(gè)面子,允他帶魏鸞回住處。 …… 周令淵的住處也在都督府里。 因章孝溫打的是為太子鳴不平,鏟除jian佞清君側(cè)的旗號,當(dāng)著眾位將士的面,待周令淵倒是頗為周到的。這院子的陳設(shè)布置絲毫不遜于章孝溫起居的屋舍,里頭侍女仆婦俱全,憑著章家百年基業(yè)和無數(shù)斂財(cái),亦頗為奢豪。 周令淵沉默著走在前頭,面無表情。 魏鸞亦沒有出聲,跟在他后面。 那晚她看到阿姮安然無恙,被人打暈在荒山,再醒來時(shí),人已被裝入貨箱中,遠(yuǎn)離京畿。好在對方急著趕路,并未動她的衣裳,藏在里面的逃生物件也都還在,只是處境不明,不宜貿(mào)然動手,只能忍耐。 那晚寄宿農(nóng)家,她如同囚犯放風(fēng)般,難得從貨箱中出來透氣,便看到了章念桐。 ——偽裝成商人模樣,周遭眾人卻待她十分周全。 魏鸞滿心驚愕,章念桐卻像是怕打草驚蛇,即使?jié)M目怨毒,也不曾多說話,很快命人將她裝回貨箱。再后來一路顛簸,難得透氣時(shí)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渾身逃生的東西派不上用場,更不能貿(mào)然求助玄鏡司,只能靜觀其變。 原以為是長公主打算將她和章念桐盡數(shù)送走,誰知會來到肅州地界? 魏鸞怎么都想不通,長公主身受皇恩,深憎章氏,怎會忽然勾結(jié)章氏叛軍,出此昏招。但無論如何,她那位舅舅章孝溫的態(tài)度已然擺得清楚,是打算拿她要挾盛煜,借以在戰(zhàn)場上牟利。而周令淵…… 她看了眼幾步前的背影,心里愈發(fā)忐忑。 但此刻,卻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兩人進(jìn)了屋,周令淵命仆婦侍女盡數(shù)在外候命,而后掩上屋門。北地的氣候比京城寒冷,時(shí)近初冬,屋里已籠了火盆,暖烘烘的。放目望去,桌上、案臺上、博古架上,盡是酒壇,有尚未啟封的,也有喝完了尚未收拾的,屋中亦有酒味縈繞,顯然是酗酒所致。 魏鸞捏著手指,抬眉出聲。 “表哥當(dāng)真覺得拿我威脅外子,能在沙場上占到便宜?這場仗關(guān)乎國運(yùn)江山,賭上萬千將士的性命,他定會以大局為重,不可能束手就范。他的性情,向來厭恨受制于人,鄭王和皇上也不會允他因私廢公。” 聲音不高,落在耳中只覺得溫軟。 周令淵太久沒聽到這聲音,目光落在她眉眼間,有種伸手抱住她的沖動。然后他真的抱了,陰鷙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只試圖將魏鸞揉進(jìn)懷里。幾乎是意料之中,魏鸞當(dāng)即反抗,伸手使勁推搡,竭力往后退。 咫尺距離,他看到她的眼睛,恐懼而抗拒。 周令淵沒出聲,步步緊逼。 淡淡的酒氣隨他的步伐侵襲而來,他一直不說話,就那么盯著她,像是要將這張臉深深刻在心間腦海似的。方才的冷淡陰鷙不知是何時(shí)收斂,那雙桃花眼里目光復(fù)雜,似有無數(shù)暗涌在翻滾,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這樣的周令淵,其實(shí)讓人有些害怕。 魏鸞甚至不知如何勸他,只管往后躲。 身體撞到臨墻的長案,或許是走得太猛,撞得長案微晃,上面懸懸摞著的空酒壇呼啦啦滾開,七零八落地砸在地上。詭異的死寂中,這動靜嚇得魏鸞驚呼出聲,周令淵也在那一瞬伸手?jǐn)堊∷笱?,拉著她避開散落砸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