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書迷正在閱讀:教你如何追男神、幸好、【北美吐槽】舍友放蕩不羈回家愛抱著我哭、鴻燕、噩夢(雙性凌辱向紅燒rou)、男大當(dāng)婚[重生]、陽澄湖帝王、我是一條有工作的狗、living together、都是紅線的鍋
去敬國公府碰碰運氣,今年諸事纏身,幾乎無緣得見。而這半年,也是周令淵自出生以來過得最為艱難的一段日子——因鏡臺寺的事被禁足、太子妃被廢,每一道處置,都如響亮的耳光扇在東宮臉上, 令昔日的風(fēng)光蕩然無存。 這回去朗州, 更是被人擄掠囚禁, 在地牢里不見天日。 那對于自幼尊貴的太子而言,恥辱之極。 周令淵在屈辱、彷徨、憤怒中熬過囚禁, 脫身之后, 迎來的卻是鎮(zhèn)國公入獄的消息——庭州都督手握重兵, 撐著章家的半壁江山,他的兵權(quán)若被蠶食,東宮便只剩定國公撐著,危如空中樓閣。 這些事,都是出自永穆帝和玄鏡司的手筆。 周令淵被困之時,雖沒能握住盛煜私禁東宮、形同謀逆的罪證, 但這種肆意妄為的瘋狂事情,除了玄鏡司,還有誰能做得出來?永穆帝拿他的性命要挾章太后,除了玄鏡司,還有誰能擋那把利劍? 是以回京之前, 周令淵曾下過死令,讓章家不惜代價,務(wù)必將盛煜的性命留在朗州。于私,是報盛煜橫刀奪愛、忤逆犯上的仇,于公,可摧毀永穆帝手里最鋒銳的那把劍,給章家喘息之機,亦令永穆帝鋒芒受挫。 為此,他調(diào)用了定國公手里的利劍。 那位段青是斥候中的翹楚,論偵察敵情、掩藏蹤跡的本事,比玄鏡司那幾位頭子更甚幾分。在最初的幾日,朗州也一直有好消息傳來,原本藏得無影無蹤的盛煜部下,在段青抵達后終于露出端倪,為消除對方戒備,段青讓人佯裝撤離,而后摸到朗州邊緣的一座縣城。 在段青發(fā)來的最后一封密信里,他說已找到了盛煜的藏身之處。 接到那封密信時,周令淵激動得手都有點顫抖。 ——自從永穆帝朝章家亮出玄鏡司這柄劍后,雙方數(shù)次交鋒,都是盛煜占了上風(fēng)。從興國公到章念桐,再到鎮(zhèn)國公,章家損失慘重,盛煜卻憑著玄鏡司神出鬼沒的部眾,屢屢全身而退。此次盛煜毫無察覺,段青搶得先機,想重創(chuàng)盛煜甚至取其性命,并非難事。 周令淵憤恨咬牙,只等佳音傳來。 誰知那封密信過后,段青那邊忽然就斷了消息。 直至兩日前,朗州那邊才傳來急報,說玄鏡司在深山設(shè)伏,將傾巢而出的章家眾護衛(wèi)一網(wǎng)打盡。因事出突然,等他們察覺異常趕過去時,盛煜早已逃得杳無蹤跡,便連玄鏡司死傷之人都已被帶走,只剩章家眾護衛(wèi)慘死當(dāng)場。 而指揮此次突襲的段青,則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周令淵看罷密報,拍案震怒,旋即便是深深的憤恨與懊惱。 這股懊惱令他這兩日寢食難安,恨不得將盛煜剝皮抽筋,挫骨揚灰,以解心頭之恨。 此刻,他看著魏鸞,眸色陰沉。 魏鸞當(dāng)然不敢在太子殿下跟前失禮,匆忙出了車廂,屈膝行禮道:“拜見太子殿下。”旁邊盧珣與染冬亦恭敬行禮,惹得東宮隨行紛紛瞧向這邊。便連回避在道旁的行客中,亦有人壯著膽子偷瞧向這邊。 周令淵仿若未覺,只抬手命她免禮。 原本陰鷙的眼底也不自覺地浮起柔色。 盛夏酷熱的驕陽照在她的臉上,仍是令他念念不忘的瑰麗眉眼,單薄的繡金紗衣下身姿修長裊娜,似比從前長高了些。便是腰身與胸脯的輪廓,都比去歲顯眼了許多。比起從前金釵珠飾的明艷之姿,她今日打扮得頗為素雅,柔如墨緞的青絲只拿珠釵挽著,耳畔空蕩,便連腰間環(huán)佩都免了。 但她的氣度,卻與半年前有了很大變化。 少女的懵懂嬌憨消失不見,卻增了柔婉綽約之態(tài),眼角眉梢漸添風(fēng)情。 她久在宮闈,舉止間原就落落大方進退合度,此刻盈盈行禮,儀態(tài)悅目,青絲慵慵地堆起后,添了些婦人應(yīng)有的韻味——仿佛含苞的牡丹徐徐綻放,身段豐滿之后,愈覺美艷動人。 周令淵胸膛里似有悶氣洶涌而起。 她嫁給盛煜已一年了。 當(dāng)時出巡在外被章皇后蒙蔽,他未能阻攔這門婚事,幾乎成了此生最大的憾事。他無法公然搶奪臣子之妻,只能將矛頭指向盛煜,借著章家的勢力暗中謀劃,欲置盛煜于死地。哪怕盛煜不死,只消他奪得皇位,仍有法子鏟除曲園。 屆時,呵護數(shù)年的那抹麗色,仍能綻于他的殿前。 誰知雙方交鋒,他卻屢屢挫敗。 而魏鸞呢?這半年里她在做什么? 以少夫人的身份安居曲園,在盛煜重傷時照顧在側(cè),甚至幫盛煜蒙蔽后宮、欺騙他。昔日青梅竹馬的情分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僅僅因為那道荒謬的圣旨,她便接受了這樁婚事,徹底倒戈,幫著盛煜對付章家。這一年夫妻朝夕相處,她與盛煜已經(jīng)到了何等境地? 周令淵的目光落在她挺秀胸脯,纖弱腰身。 她究竟是屈服于盛煜,還是如她所言,從前對他只是虛情假意? 嫉妒摻雜著憤怒涌上腦海,周令淵眸色驟深。 日頭毒辣,兩人沉默地站著。 好半晌,周令淵才理了理衣袖,將昔日親近的閨名稱呼抹去,只問道:“表妹近來不在京城,是去了哪里?” “探望朋友?!蔽蝴[答道。 “誰?” 這般刨根問底,魏鸞不由詫然抬頭。目光對上周令淵的眼睛,那種微冷的神情頗為陌生,她忙低頭,怕敷衍扯謊會徒惹麻煩,只淡聲道:“閨中之交,殿下未必記得。因她家中有事,不欲為外人所知,還請殿下見諒?!?/br> 周令淵扯了扯嘴角,死死盯著她的臉,“不是去朗州?” 魏鸞面沉如水,道:“臣婦在朗州并無舊交?!?/br> “是嗎?!敝芰顪Y并不信。 先前出了章念桐在云頂寺意圖刺殺的事后,周令淵便知道,盛煜在魏鸞身旁安插了很得力的護衛(wèi)。后來魏鸞閉門不出,迫使竇氏不得不以魏嶠夫婦為餌,可見她是知道京城的暗涌,謹(jǐn)慎躲避的。如今風(fēng)波更甚從前,盛煜不在京城,她冒險跑去探望閨中舊交,回城時又走了通往朗州方向的城門? 昔日那樣親密,如今卻對他如此抗拒。 他瞧著熟悉的這張臉,心底覺得有些悲涼,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諱地躬身,湊到她耳邊道:“既有閑心訪友,可見近來并未染恙。明日母后會召你進宮,表妹,為了盛家,最好別抗旨。還有,我早就說過,被盛煜奪走的,我會奪回來。別忘了?!?/br> 說罷,折身而回,仍帶了護衛(wèi)策馬而去。 剩下魏鸞站在原地,捏出滿手心的汗。 抬目望向官道遠處,周令淵的身影漸行漸遠,已被護衛(wèi)遮擋。 她轉(zhuǎn)身登上馬車,看到染冬眼底盡是擔(dān)憂,令魏鸞不自覺也攥緊了手指。堂堂東宮儲君,原本不該在城門口這樣的地方有失禮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