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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后成了權(quán)臣掌中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9

分卷閱讀109

    逃生

    魏鸞出城前, 特地去了趟敬國公府, 請伯父魏峻點派十幾位身強力健的護院武師,隨她去城外接魏嶠夫婦。

    這些武師雖然比不上章家豢養(yǎng)的死士,卻也有不弱的功夫在身。章家既用這等陰私手段誆騙,定是不愿鬧出太大的動靜,光天化日下,武師們足以護送魏嶠夫婦回城。只消進了城, 敬國公府有護院, 周遭更有兵馬司巡查, 便容不得章家肆意擄人。

    魏鸞點好人手,孤身乘車出城。

    染冬則與盧珣一道暗中跟著, 并未現(xiàn)身。

    為保無虞, 還從曲園抽調(diào)了兩名護衛(wèi)。

    到得鎮(zhèn)國公府別苑附近, 魏鸞命車夫在道旁停車,暫未靠得太近,只命人拿了她的手書去呈給鎮(zhèn)國公夫人。守門的護衛(wèi)應(yīng)是得了吩咐,先前攔著敬國公府的人不讓進,聽說是曲園來的,竟順利放行。

    沒過多久, 遞信的護院武師便回來了。

    “章夫人答應(yīng)了信里的條件,說馬上讓人套車恭送,請少夫人按約定行事。”武師雖不知內(nèi)情,瞧見這架勢,粗豪的臉上盡是擔憂。

    魏鸞頷首, 為免跟魏嶠夫婦撞見后節(jié)外生枝,吩咐道:“待會見著他們,只說是伯父派你們來接,不必提我。馬車用咱們的,路上當心?!倍蟊忝嚪虼唏R前行,在別苑外一射之地停穩(wěn),掀起側(cè)簾張望。

    等了好半天,朱漆大門吱呀推開。

    先是數(shù)位男仆走向她的馬車,恭敬守在兩側(cè),旋即門扇大敞,刻著敬國公府徽記的馬車駛出來,魏嶠夫婦隨身帶的仆婦侍女亦跟在后面。那武師快步上前,朝車內(nèi)說了幾句話,果然見車簾掀起,魏嶠先探身出來。

    他穿的是家中常服,想必是被聽聞噩耗的魏夫人匆匆拽走,未及換衣裳。

    此刻神色沉穆,雙眉緊鎖,精神頭還算不錯。

    隨后出來的魏夫人就凄慘得多。

    短短兩日間,她比先前消瘦了太多,隔那么遠都能瞧得出憔悴。

    被魏嶠扶著下車時,身子晃了晃,腳下虛浮無力。她原就性情溫柔,未經(jīng)世事磋磨,先前得知章皇后的歹毒居心時,她雖心痛,人前卻還能撐著,只偷偷背身流淚。此刻卻精神恍惚,當著眾多侍從武師,走得跌跌撞撞,魂不守舍。

    魏鸞遠遠瞧著,只覺鼻頭泛酸。

    若當初章皇后的歹毒居心是鋒銳的匕首,狠狠扎在魏夫人的心上,如今外祖母的這場“病”,便是剔骨的尖刀,一寸寸地將血rou剮得模糊淋漓。那是血脈牽系的親生母親,這么些年母慈女孝,感情至深。

    然而今時今日,仍為了章氏之利益,以探病之名,行軟禁之實。

    絲毫不顧母女間的感情。

    易地而處,若魏夫人做出這樣的事,魏鸞又豈能承受?魏夫人明知章皇后之歹毒,得知噩耗后仍片刻不耽誤的趕過去探望,為的是血rou至親的感情,不敢猜疑耽擱。結(jié)果卻換來這樣的對待,其中傷心可想而知。

    原來這就是章皇后所謂的“打斷骨頭連著筋”。

    不過是欺負母親重情,不像章氏刻薄寡義。多年和睦親密,一朝利益相爭,面皮撕破后,拼的不止是誰強硬,還要看誰更無情心狠。

    魏鸞輕輕抬手,拭去眼角的濕潤。

    那邊魏嶠似有所感應(yīng),扶著魏夫人上車后,往這輛不起眼的青帷馬車瞧過來。

    魏鸞忙落下側(cè)簾。

    待敬國公府的車馬啟程,她的馬車便被趕入別苑。

    ……

    對于章家的這座別苑,魏鸞并不陌生。

    鎮(zhèn)國公是她的堂舅,跟定國公府更是打虎的親兄弟,每嘗聚會游宴,兩府多是一起的。且先帝親封八位國公,魏章聯(lián)姻后,往來便愈發(fā)密切。魏鸞往年踏青避暑,曾與母親來這做客過幾回,雖不算熟門熟路,大抵記得方位。

    而今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供外祖母養(yǎng)病的正屋屋脊已然不遠,魏鸞被章家的侍從引路圍隨,心里多少是緊張的。

    畢竟,她今年才十六歲。

    比起章家那些久經(jīng)風(fēng)浪的老狐貍,實在嫩得很。

    但再緊張,還是得從容應(yīng)對。

    仆婦掀起錦繡軟簾,一股淡淡的藥味撲入鼻中,魏鸞腳步微頓,在門外深吸了口夏日郊外清冽的氣息,而后抬步邁入。繞過那座白玉打磨的精致屏風(fēng),里面羅衣珠翠環(huán)繞,不出所料的,外祖母跟前坐著鎮(zhèn)國公夫人竇氏,定國公府的喬氏妯娌卻不在場。

    魏鸞行禮拜見,先問外祖母病情。

    章太夫人倒是醒著的,見是她來探望問安,便牽住她手輕輕握著,說許久沒見,小姑娘出落得愈發(fā).漂亮,又說病情時好時壞,不過是熬著云云。

    魏鸞初聞病訊時的那點擔心,也在這虛假的寒暄中消磨殆盡。

    過后挪開目光,便見竇氏亦抬起眼皮看她。

    “嬸母向來身子骨弱,這也是剛喝完藥才能撐著說幾句話,還是得睡會兒靜養(yǎng)。鸞鸞既瞧過了,先到偏房坐坐,等晚點嬸母醒了再來。”說著話,囑咐仆婦照顧好太夫人,而后緩緩起身出門。

    魏鸞亦跟她出去。

    到得偏房,竇氏屏退侍從,那雙眼睛黑沉沉的望向魏鸞,“先前皇后娘娘說你聰慧,我還不信,如今看來,自打嫁進曲園,果真是靈透了,也很有孝心。魏鸞——好歹也是公府出門,就這么寒磣,沒帶個隨從?”

    “夫人會讓染冬照顧我?”魏鸞抬眉。

    撕破臉后,連聲舅母都不愿再叫。

    竇氏聞言哂笑,盯著魏鸞的目光也添了寒意,“念桐被廢掉太子妃的位子,圣旨雖未明言,卻也被栽了個云頂寺行刺的罪名。我后來查過,你身邊不止染冬,還有曲園的護衛(wèi)。盛煜手下的人都不是廢物,豈會容你孤身前來?!?/br>
    魏鸞款款坐入椅中,“家父家母也帶了侍從,夫人還不是說扣押就扣押。我便帶了人,難道還指望從這別苑殺出去?總歸是我為私情自投羅網(wǎng),不該連累旁人,倒不如將他們留在曲園,還能幫我照料外子。”

    “盛煜若需照料,我也不必費這份事了!”

    竇氏冷聲說罷,起身入內(nèi),將早就備好的紙筆丟過來。

    魏鸞沒碰,只靜靜瞧她。

    竇氏羅衣貴重,發(fā)間金釵熠熠生輝,那張臉卻是冰寒的,微微俯身道:“念桐的賬以后再跟你算,今晚你就待在這里給盛煜寫信。這信怎么寫,不用我教吧?”

    “寫了也沒用。外子不會因私廢公。”

    “你寫就是!否則——”竇氏瞥了眼窗外,道:“我府上多的是宮里出來的嬤嬤?!?/br>
    這些嬤嬤中,不乏精通刑罰之人,過手的罪眷數(shù)不勝數(shù),只消主子吩咐,便是宮里的妃嬪、獲罪的誥命都能下手,更別說魏鸞這種小姑娘。章家仗著太后和皇后照拂,行事向來跋扈肆意,這時節(jié)連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