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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魏鸞不和。但當時早已陳清誤會,握手言和。皇祖母的壽宴是朝堂大事,兒臣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拿此事兒戲。兒臣以性命起誓,絕未指使彩鵲!” 說到末尾,眼中已有淚珠滾落。 永穆帝的眉頭緊緊皺起。 章太后亦冷聲道:“哀家竟不知,好好的賢良王妃,竟會謀害官婦性命?魏鸞——”她徑直點了當事之人的名字,“可有此事?” 魏鸞起身,恭敬頷首道:“確實?!?/br> 反正沈嘉言已然承認,她無需隱瞞。 章太后沒再多問,瞧著沈嘉言冷笑了兩聲,“好啊,沈相的孫女,京城里最賢良淑德的才女,淑妃用心挑給哀家的孫媳,竟是如此品行!梁王娶你為妃,竟是為了仗勢欺人,肆意妄為?今時今日,竟還敢將手腳做到哀家頭上,好大的膽子!” 一句話牽連四人,淑妃沈相等人連忙跪地。 沈嘉言竭力忍著淚珠,咬牙道:“魏鸞的事確實是孫媳糊涂,但今日的珠冠,絕非孫媳指使。彩鵲背后必定另有主使,求父皇明鑒?!?/br> 說著,俯首及地。 旁邊章皇后冷聲,“是誰指使,彩鵲已經招認,難道還得拉到這里當面對質不成?” “稟皇后娘娘,彩鵲招供后趁老奴不備,已畏罪自盡。” 付英躬身稟報,聲音波瀾不起。 如此一來,這事便死無對證,有淑妃、梁王和沈相竭力維護,想憑區(qū)區(qū)侍女的口供定死罪,未免輕率。但沈嘉言德行有失,蓄意謀害官婦,梁王明知此事卻暗中包庇,卻已由正主親口承認。 章太后似頗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彩鵲既已死了,梁王妃又不肯承認,這事便慢慢查。哀家陪先帝半生戎馬,不懼此等齷齪之事,今日當眾追究,便是要你們知道,這等惡行絕不可姑息縱容!梁王明知沈氏品行不端,仍包庇縱容,今日之禍,未嘗不是姑息所致?;实邸?/br> 章太后沉眉,看向親兒子,“得叫他們好好長個教訓!” 永穆帝眉頭緊擰。 厭勝的事確實蹊蹺,但沈嘉言謀害魏鸞之事,也全然在他預料之外?;始胰⑵拮钪仄沸?,沈嘉言的罪行當眾抖露,牽連著有意包庇的梁王和教孫女無方的沈相,今日又鬧到這般田地,若不重懲,往后梁王和沈相必會招來非議。 他沉眉不語,目光緩緩掃視,將每個人的神情收入眼底。 最后寒著臉道:“珠冠的事接著查。梁王與沈氏在府中思過,非朕旨意,不得外出?!?/br> 說罷,沒再理會章氏姑侄,拂袖而去。 鬧哄哄折騰了大半日的壽宴也就此結束。 魏鸞從最初的提心吊膽,到最后身無罪責,只覺這件事轉折得不可思議,從章氏姑侄的震怒挑起,到梁王夫婦受責結束,中間似有許多蹊蹺陰謀。但她驟遭起伏,腦袋里千頭萬緒,這會兒卻理不清,只吹著暖風匆匆出宮回府。 到了北朱閣,就見盛煜坐在院里涼亭,正獨自翻書。 聽見腳步,抬目看向她。 魏鸞也沒出聲,只默默朝他走過去,而后貼著他身旁坐下,將雙臂抱住他腰身,緊緊靠在他的胸膛,閉上眼睛。朝堂宮廷的繁雜兇險似乎在那一瞬呼嘯遠去,她靠在男人懷里,覺得無比疲憊,卻又異常安心。 盛煜似愣住了,瞧了眼染冬,又瞧瞧她。 末了,也沒說話,只將她緊緊摟住。 作者有話要說: 鸞鸞:宮里好危險,我想回家嗚嗚 老盛:乖,到夫君懷里來。 蟹蟹37869289仙女的地雷呀~~ ☆、歉疚 庭院里晚風柔暖, 海棠初綻。 魏鸞閉眼靠在盛煜懷里, 好半晌才輕輕吐了口氣,似如釋重負。 盛煜低頭覷她,“壽宴很麻煩?” “嗯?!蔽蝴[頷首,撐著他的腿面半直起身子,訴委屈似的抱怨道:“哪里是給太后賀壽添福的壽宴,分明是挖好了坑等人跳的陰謀場, 整日都驚心動魄的, 嚇死我了。” 這話說得蹊蹺, 盛煜不由肅容,問她緣故。 魏鸞遂將事情大致說了, 心有余悸地道:“起初章皇后咄咄相逼, 我還以為是她倆合謀要給我栽贓。厭勝可不是小罪名, 若真如此,可實在糟糕。被關在偏殿時,我甚至想過,倘若我難以自證清白,該怎么辦?!?/br> 說著,漂亮的眼睛覷向盛煜, “宮中險惡,夫君會救我嗎?” “當然?!笔㈧洗鸬煤V定。 見她臉上仍有后怕,遂輕輕撫她后背,低聲道:“我在玄鏡司為皇上賣命,將章家得罪得徹底。若章氏謀害你皆是因我而起, 皇上不會坐視不理。何況,”盛煜頓了一瞬,稍作遲疑后,仍跟她交底,“真到性命攸關的時,還有我。即便我不在京城,也會有人救你?!?/br> “當真?”魏鸞將信將疑。 畢竟那是皇宮禁地,便是貴如梁王,也未必能如此擔保。 不過盛煜既能在前世拔除章家后登上帝位,要么是身份特殊,身上有皇家的血脈;要么就是權傾朝野樹大根深,有本事和運氣靠宮變拿下皇位,而后迅速整肅朝堂、收攏人心。不論哪種,都是驚天之秘,成事前需竭力隱藏。 他所說能救她的人,自是藏得極深的暗棋。 沒準兒還關乎大局成敗。 魏鸞嫁予盛煜不過半年,雖說夫妻感情日洽,卻也只是彼此初露情意,忍不住慢慢靠近,還沒到固若金湯的地步。當初周令淵說得那樣情堅不移,在她和母親沒入宮廷時,卻也只是到帝后跟前求情,并不敢真的過分忤逆,強硬行事。 盛煜是逆風而行,流血吃苦無數,才有今日的權勢地位,會為她賠上耕耘極深的暗棋? 魏鸞其實拿不準。 盛煜卻忽而扶著漆柱起身,牽著她手,道:“陪我去趟書房?!?/br> …… 因有魏鸞扶著,盛煜無需再拿鐵槍當拐杖,將她牢牢摟在臂彎里,就著殘春暮色,慢慢地往南朱閣走。到得那邊,肅著臉進了書房內間。那里頭堆了些玄鏡司的文書,其中不乏朝堂機要之件,魏鸞送他進去后,自覺退到外間。 外間里有臨墻擺滿的石雕木雕,也有長案書架。 魏鸞好奇盛煜素日讀哪些書,倚案站著,目光層層挪高,最后落在書架最上方。 紋理細密的架頂上,并未擱旁的東西,唯有一方狹長的錦盒,不算太新。這種形制魏鸞見得多了,定是裝書畫所用。盛煜這書房里,滿架皆是書卷,也沒懸哪位名家的書法畫作,那錦盒在屋里絕無僅有,自是格外惹眼。 以盛煜的身份能耐,里面必是貴重之物。 好奇的目光不由駐留。 因盛煜尚未出來,便問灑掃書房的仆婦,“那里頭裝的是哪位名家的卷軸?”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