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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刻意回避一個問題。去鹿州做什么?”安逸垂頭道:“尚不知做什么?!?/br>安靜:“不知做什么卻執(zhí)意到鹿州。你所謂的‘不知做什么’并不是你不知道為什么?;卮鹞?,為什么去鹿州?!?/br>安逸抓耳撓腮,總覺說不清楚?!拔依贤瑢W(xué)都在鹿州,人脈在鹿州,去那總能混些事情做?!?/br>又是說似沒說。安慰下意識站起來給安靜揉肩捶背。安靜深深吐了口氣,緩了緩道:“去挨近郁泱?”安逸一口酒噴出來,腦袋一陣發(fā)燙,似酒精犯沖,臉色紅了起來。“爹你開什么玩笑?!?/br>安靜一掌桌面:“有什么好遮掩的,為父又不攔你?!?/br>見父親“多管閑事”,安逸不爽地瞥了個白眼,抱起酒壇子一干而盡,一鼓作氣道:“為強國興邦!”“滾你的!”安靜一瓢冷水扣到安逸臉上,“說人話?!?/br>安逸尋常最能忍耐,但這個問題于他而言無疑是最鋒利的矛。他莫冥惱火,他不刻意為之,卻本能的厭惡被人追問這個問題,像火鉗沾不得水,哪怕一滴雨都會使他炸毛、反抗、甚至短兵相接,至親也觸碰不得。院子“砰”的一聲巨響,殘羹冷炙稀里嘩啦的灑了一地。飯桌倒了,凳子散了,群鳥驚飛,老鼠沖出圍墻四處竄逃。他大發(fā)雷霆:“是為郁泱如何!你不是成天教我靠近他嗎?如今還使不得了?!你既不希望如此,當(dāng)初何故送我去翰林院!”最后一句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似把種種因此的不如意推向父親。爹兒一個模樣,以暴制暴。安靜迎頭蓋去一巴掌,怒喝:“你至于發(fā)這么大的火?”安慰連忙攔開安靜,手忙腳亂的像只無頭蒼蠅,不知如何是好,有效之策只有將安靜關(guān)在懷里。安靜腦袋被死死扣在安慰胸膛上,愣是蹭不開,發(fā)出悶聲:“你放開我!”安慰越摟越緊,沖安逸擺了擺手,示意安逸先出去散一散心。安靜咬了安慰一口才得以松開,氣鼓鼓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極力穩(wěn)住脾氣,沉心靜氣道:“知子莫若父,你要去鹿州我沒想阻你,也攔不住你。我只問你最后一個問題?!睋嶂鴼獯男乜?,“郁泱手上現(xiàn)有兩樣?xùn)|西,一是玉璽一是糖,你挨近他是為哪樣?!?/br>還在余怒中,不假思索:“不要玉璽?!?/br>“得!”安靜早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點點頭,命令安慰道,“拿酒來。”酒壇已被摔得七零八碎。安慰撿起兩塊大的殘片,上面還余有一兩口酒,分別遞給安靜安逸。安靜有些醉麻了,晃了晃腦袋,舉酒喝道:“老尉你也敬猴子一杯。我們的兒子——民族大英雄!要入朝獻(xiàn)愛心!干,愿太平盛世!”“黎明百姓會為他們的英雄有如此支持他的父親而感到自豪!”安逸猛一口咽完。醉里的胡話夾有預(yù)知未來、不可名狀的辛酸。“哈哈哈,說得好!”安靜瘋笑起來,摸索著走向安逸,像兄弟一樣傍住安逸的肩膀,打了個酒嗝,“知道今天過什么節(jié)了嗎?慶祝你我父子恩斷義絕!”說罷馬上推開安逸,搖搖晃晃地轉(zhuǎn)進(jìn)里屋,仰天長笑,“我當(dāng)你七年前就死了,當(dāng)你沒回來過!哈哈哈…老尉,收拾東西,趁朝廷還沒下令誅族,我倆趕緊的離開大周。我還沒活膩呢!哈哈哈…”冷嘲熱諷的成全最是刺心。安逸緊緊咬住了唇,跪到安靜跟前抱住父親的雙膝,涕淚滿面。這盛宴,竟是兩位老人為他送行…安靜從懷里取出那枚無論如何都砸不碎的寶珠:“先帝留給你的?!?/br>似曾見過。把鼻涕蹭到父親的長衫上,抑住哭腔。“這不是郁泱的東西嗎?”安靜沉痛之中不忘貶低郁氏:“蠢兒!你這顆雄的,他那顆雌的。”安逸急道:“父親見過先帝?先帝為何待我不?。俊?/br>“先帝是接生你的產(chǎn)婆?!敝炼嘀炼啵察o只能回答到這個份上了。“先帝幫我娘生我?”似捕獲到深藏的秘密,“流言道我是先帝私生子…”“混賬東西!”被觸底線,安靜又是一巴掌扇過去,“他能生出人中翹楚?”罵話又恨又溺,安逸無語凝咽,依戀地將父親摟得更緊。安靜靜下來,輕撫埋在膝上的腦袋,語重心長:“離開大周,不做我兒受人牽制的把柄。為父成全你了?!?/br>“什么時候能再見到父親?!?/br>“你要浪跡天涯時怎不問何時再見父親?”“這回是父親棄家?!?/br>“你什么時候想開了,就能見到父親了?!?/br>就這樣跪著,一問一答,渾渾噩噩中竟睡了去。——“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日落星升,空曠的蒼穹底下小縣城漸入睡眠,大街小巷偶爾響過一兩聲更號子,將黑夜襯得越發(fā)寂寥。不日,汝縣沸沸揚揚,道是早登極樂堂走水,一家三口全糊了。第43章無題1.0七月鹿城,花團錦簇。朝政一如既往,不曾因皇帝的離席而有分毫動搖。宣室殿是內(nèi)朝,如往常一樣料理國事。大權(quán)西移,官員輪換,都不影響它作為大周朝堂與含元殿齊翼的權(quán)力地位。今日宣室殿宣布了一件重要事宜便下了朝:即皇帝回鸞,舟車勞頓歇息一日,翌日起含元殿恢復(fù)大朝。眾臣陸續(xù)離開,諫部尚書袁鶚被文太后宣至后殿。班姝案太后已有所聞,啼笑皆非,料想不到兒子如此愚笨頑劣。不過這事至少令她明白,兒子極度斥婚,并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班姝的死就是兒子對她嚴(yán)厲的反抗??纱笾軟]有皇后如何使得?文太后乏心道:“昨晚陛下下令撤走廣祿宮所有宮人,又令人在他寢殿的一角修起隔墻,圍起一間方圓十尺的小閣。想問問你,可知皇帝是什么意思?”袁鶚身穿石灰色的寬大朝服,頭戴帷帽,帷巾長至雙膝,雙手交叉藏在袖中。形象除了龐大,沒有其他任何特點。諫吏就像活在麻袋里的人,無人能知他們的模樣,而諫部尚書無疑是帝國最大的麻袋。袁鶚用其一貫綿綿的聲音應(yīng)道:“臣不知,太后或可問問駙馬?!?/br>文太后嫌棄地皺起眉:“那楞木頭,問了還不如不問?!?/br>袁鶚?biāo)剂科蹋值溃骸芭d許陳酉能知。”諫部掌握信息最多,提議的人最值得考慮。只是:“孤知道他和皇帝要好,可他如今已辭官回鄉(xiāng)?!闭f罷擺頭,“這孩子孤不喜歡,自傲自大。刑部出了差池,削他官職也是應(yīng)當(dāng),又非要罷免他,他受氣不來,自己辭官走個干凈,沒個擔(dān)當(dāng)。鼠肚雞腸成不了事?!?/br>袁鶚莫不贊成的微微點了點頭,道:“可他似乎預(yù)見太后會有此焦慮。”“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