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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官撩集團(tuán)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散架的門板飛出三米開外,砸中睡在走廊上的丁鷺。老鴇憔悴而氣憤地站在門后,衣衫凌亂,無一處不是濕滑滑的,一派翻丨云覆雨后的靡爛之景,不堪入目。

老鴇上去就是一腳,踹得丁鷺叫苦不迭,豪放地扯開自己的衣領(lǐng),指著上面一攤口水鼻涕:“一百兩,少一文我告你們!”

說完呸了丁鷺一臉唾沫,憤憤地回了房去。

丁鷺抹干凈臉走進(jìn)房,探看情況如何。還以為房間里會(huì)狼藉一片,不想竟規(guī)整得一絲不茍,床被疊得整整齊齊,看不出任何“顛龍倒鳳”過的痕跡。

轉(zhuǎn)眼見梳妝臺前盤端坐著一名白衣男子,身影修長,腰身纖細(xì),頭上戴著簡約的白玉發(fā)冠,靜如處子。那廝周身似環(huán)繞著仙氣,不食人間煙火,仿佛恢復(fù)了從前,只要靜靜的杵著,都能把茅廁站成風(fēng)景。

丁鷺自認(rèn)從未見過比安逸更“仙”的男人,無論這個(gè)“仙”是褒義還是貶義。

丁鷺下意識整理自己的衣冠,不然都不好意思跟安逸并肩而行,雖然他比安逸高出兩塊豆腐,但安逸“仙”起來氣質(zhì)要比他高八丈。

他小心翼翼問道:“心態(tài)可好些了?”

安逸拿起身旁白色的帷帽戴在頭上,遮住了面龐,起身向外走:“等我回來,便好了。”

“誒!”丁鷺叫住他。

“何事?”安逸停下,微微側(cè)過頭。

“額…”丁鷺想說,這身衣裳太sao,引誘無知少女也罷,若掻動(dòng)少婦的心,豈不拆人珠璧、毀人家庭。“沒事,去吧。”

街道上,好些百姓圍在官府的公示墻前議論紛紛。

——“這怨不得誰,班姑娘自要拓畫上的墨來用,誰能料到,不能怪畫師。而且是墨既是毒,本不該挨近的?!?/br>
——“我?guī)煾狄舱f過,墨都是帶毒的,畫師大都命短?!?/br>
——“官府歉也道了錢也賠了,又放了丁先生和安先生,還算公正明白。這事過了過了,大伙散了吧?!?/br>
……

安逸走過去瞧,告示上宣布班姝案結(jié)案,死因是班姝誤食鱗漆,毒發(fā)身亡。其余的是一些善后事宜。

他疑惑道:鱗漆,誰畫上去的?

思索無解,繼而往城外走去。一路上引得不少人駐足,亦不知敲開了多少少女的心扉。

正午時(shí)分,安逸來到了一座山頭。一紫衣女子一路與他同行,忍不住上前問話:“見公子提著一籃香火,也是來上墳的?”

安逸沒有作聲,只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并肩而走,女子又問:“我見公子一路打聽過來,可是尋班姝墓?”

安逸方開口道:“你知道在哪?”

女子點(diǎn)頭:“我正是來給班姝上香的。”

“你是誰?”

“武粼兒。公子是?”

“原來是武姑娘。鄙人安逸。”

兩人忽然了然彼此的來意,都沉默起來。許久,武粼兒才敞心道:“那時(shí)年少,一心想嫁入帝王家。得知班姝得貴人眷顧,妒心大起,一時(shí)糊涂挑唆方槐輕薄她。豈知…豈知她便死了。我沒料到事情會(huì)這樣,還害了方槐,我沒想殺人的?!?/br>
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安逸不知如何勸起,他連自己都勸不過去,只好取下帷帽戴在武粼兒頭上?!皠e讓人看見你掉眼淚。班姝的死與你無關(guān),終究是死在我制的毒下。”

兩人彼此安慰著,又走了一段路程。武粼兒指著遠(yuǎn)處一座闊氣的墓碑,道:“那就是班姝的墓。有人,班家的人,我們不方便過去?!?/br>
對面有五六來人,為首的一個(gè)要死不活地坐在一張小凳上,好似分分鐘會(huì)駕鶴西去。其余的人背對他,巡視四周。

安逸牽武粼兒退到一旁的巖石后,道:“不是班家的人,是皇帝。”

天子屈尊降貴來祭奠一介毫無功績的平民,是意味著什么?

“看來陛下真的很喜歡班姝?!?/br>
安逸意會(huì):“怪不得他那么恨我?!?/br>
郁泱給班姝上了香,心念道:姑娘若認(rèn)沉冤得昭,還請青煙直上,給一示意。

然而香煙彎彎繞繞,最后連火星也滅了。

郁泱垂頭嘆氣,默默地再燃上一炷香:姑娘還不能原諒他?朕要如何,姑娘才能消了此怨,抄寫經(jīng)書或是吃齋念佛,只要朕能做到的,朕都答應(yīng)你。

草叢里悄然爬出一條小蛇,猛地咬了郁泱手腕一口,郁泱不禁叫喊:“搞什么!”

畫風(fēng)突兀。

侍從聞聲回頭,見勢要抓住那小東西碎尸萬段。郁泱卻見香燭青煙直上,連忙阻止侍從:“別打,讓它去了。”

只見小蛇原地轉(zhuǎn)了三圈,得瑟地鉆回草叢中去。郁泱兩眼一蒙,暈了過去。

侍衛(wèi)手忙腳亂:“天煞的,是條毒蛇!快把毒吸出來!”

第31章謫仙圖23

等郁泱一行人離開,安逸才與武粼兒過去。墓前的貢品頗為“豐盛”,儼然是以敬奉士大夫的規(guī)格,碑文描了新的朱砂,四周新栽了桃木,燃過的紙錢灰壘成一座土坡,風(fēng)刮過時(shí),飛飛揚(yáng)揚(yáng)。

得帝皇如此相待,何怨不能解。

安逸凝著碑文,心里頭一時(shí)五味雜陳。如果當(dāng)初不畫,興許不會(huì)發(fā)生這場不幸,原以為能得到一些什么,到頭來卻搭了兩條無辜性命。

他堵住紛亂的心思,添上一炷香。他生來不信邪,又不禁詢問:在畫上添上鱗漆的人是誰?

空氣靜靜的,沒有一絲的風(fēng),而香煙卻向他迎面撲來。他被嗆出了淚花,轉(zhuǎn)去與武粼兒一齊燒紙錢。

傍晚時(shí)分安逸才回到城里,腦里一片空白,六神無主地在街上游蕩。日落星升,靛藍(lán)的夜色中,一襲潔白如雪的華裳猶如溫婉的蟾光,將他襯得似仙似靈。

岔路口突然躥出一伙嬉皮笑臉的人將他圍住,硬往他頭上套上花枝編成的花環(huán),徹底破了那份月下獨(dú)行的靜謐。

傅譏摘下丑陋的鬼怪面具,祝賀道:“哈哈,恭喜莫哥無罪釋放!今早一得知消息我就和大伙到衙門接你,沒見你人。去哪玩了?”

安逸還沒來得應(yīng)話,那邊老板娘一把抱住他的胳臂,一邊拖走一邊嬌滴滴道:“安大官人,好歹我收留過你,你也替我畫一張人像好不好?”

羅三娘如以往一樣熱心腸:“莫兄弟蹲這幾天牢餓壞了吧,回八仙樓,我給你做一桌好吃的?!?/br>
“我不…喂喂,放我下來!”

八仙樓的伙計(jì)蜂擁把他架了起來,以一個(gè)難為情的姿勢抬到了八仙樓。

老板娘連忙吩咐小廝去整理廂房。

安逸煩躁地推開一行人,噗一口飄進(jìn)嘴里的發(fā)尾,撲騰身上的灰冷臉道:“話我撂這,我不認(rèn)識你們,那莫什么東西欠你們的好,要多少報(bào)酬,我明天打發(fā)人還你們。從此撇干凈?!?/br>
安逸如一座冰山站在那,嚴(yán)肅認(rèn)真,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