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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落月蕩花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徐源鄭重地點點頭:“寧公子,成天想些有的沒的也是不大好的?!?/br>
寧子安有些委屈:“還不是被你招的。”

屋外的小雨滴滴答答,屋里的燭火搖搖曳曳,徐源拔弄著手里還剩下的兩?;ㄉ?,小聲地說:“下回不喂你了還不成么?”

過了兩日,江南小巷里難得的放晴了,檐角的雨卻還在滴滴答答往下落,青石板上也是濕的,石板與石板的縫隙里還有潺潺的水流流過。

客棧里的人來了又走,臨近午時,人卻然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兩三個,再怎么愛在外邊兒浪蕩的人,聞見了炊煙的香氣也要趕著回去。

徐源得了空,便撐著把傘坐在檐下,兩只細白的腳伸在外邊曬太陽,一雙眼不時地眨兩下。

寧子安的病也好了,抱著胸靠在門邊,問:“晴天怎么打傘?”

徐源伸手指了指頭頂,寧子安順著他蔥白的手指向上望去,只見檐角上綴著的雨滴恰好又凝成珠圓玉潤的一顆,滴答一聲落在了徐源的傘上。

寧子安低頭笑了一下:“徐老板的確不像個商人。”

徐源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傘,傘面上的雨灑了幾滴到寧子安的身上。

“你也未必就像個亡命天涯的劍客。”

寧子安擦擦濺上了雨的臉,坐到了徐源旁邊,他看見陽光下徐源的雙足細嫩如玉,趾尖近乎透明。

徐源睨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把傘往他那邊挪了三分。

陽光細細地落下來,曬的人一身慵懶,頭腦也昏沉起來。

寧子安瞇著眼,一臉的饜足,他說:“你更適合當只金絲雀兒,讓人養(yǎng)在金絲織成的鳥籠子里?!?/br>
徐源一愣,隨即笑了一下。

寧子安看不見他面紗下的表情,只知道徐源站起來,一把沾滿了雨水的傘氣急敗壞地敲向了他的頭。

“寧公子這般不會說話,難怪你那心上人瞧不上你?!闭f完拂袖而去。

寧子安滿臉的水,抹了把臉自言自語道:“其實我現(xiàn)下更想養(yǎng)只金絲雀兒來著?!?/br>
下午的時候,店里的人反而更少了些——巷子里的人,在外邊兒天南地北地瞎吹,一聞見炊煙的香氣,便一個接一個地往家里趕,生怕自家的婆娘等急了。

徐源樂得清閑,坐在柜臺后晃悠著兩只腳,倒出了兩大罐子的銅板,一枚一枚地數(shù)起來。

徐源每撿起一枚銅板就吹一口氣,再放到耳邊聽一下,然后心滿意足地拿袖子擦擦干凈,又放回罐子里。

寧子安在一邊小心仔細地擦著自己的劍,軟布沾了水輕輕地擦拭,擦一遍抬頭看一眼徐源,擦到第六遍的時候,徐源還在數(shù)銅錢。

陽光透過雕花窗映下幾縷細碎的光,可惜徐源半張臉被面紗遮住了,于是他的眼睛便被照的亮晶晶的,活脫脫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

“你要數(shù)到什么時候?”

“數(shù)完?!?/br>
寧子安跑過去,“我?guī)湍阋黄饠?shù)?”

徐源一把打開他的手:“走開,不準碰。”

寧子安上回被算盤砸青的手背又被打的生疼。

“徐老板,你一點都不溫柔?!?/br>
“我又不喜歡你對你溫柔干嘛?”

“哦?!睂幾痈砂桶偷貞艘痪洌仲\兮兮地問“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徐源一邊數(shù)銅錢一邊點頭。

“誰呀?”

日頭正好,曬得人臉頰微微發(fā)燙。

徐源指指面前的一堆銅錢,歪頭笑道:“財神爺?!?/br>
“你真的太沒情調(diào)了!”

寧子安這一晚睡得極不安穩(wěn),白日里剛放晴,到了夜里又飄起雨來,寧子安裹著被子迷迷糊糊地闔了眼,半夜里卻又做了噩夢嚇醒了,冒了一身冷汗。

他伸手摸了摸放在身側(cè)的劍,才覺得安心了點,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個人忽然笑了起來。最后寧子安從床上爬了起來,起身披了件衣服去了隔壁徐源的屋里。

徐源背朝里睡著,寧子安湊過去戳戳他露在外面的手:“徐老板?!?/br>
“徐老板,醒醒?!?/br>
徐源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嘟囔著問:“寧子安?”

寧子安笑了聲,爬上床躲進了徐源的被子里。

徐源被他帶進來的寒氣凍得一哆嗦,人也清醒了點。

“大半夜的,做什么?”

寧子安緊了緊被子,道:“我做噩夢了,一個人睡不著?!?/br>
“唔,什么噩夢,把你嚇得都睡不著了?”

寧子安側(cè)過身,屋里面一片漆黑,他只能依靠聲音感知到徐源也正面對著他。

“徐老板,你帶面紗了么?”

“你猜?!?/br>
“我猜沒有?!彼α艘幌拢瑔枺骸靶炖习濉疫@算不算是看見了你的臉?”

徐源打了個哈欠:“寧公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做了一個很嚇人的夢,好像每天都會做這個夢,但是今天的特別嚇人?!?/br>
“說說?!?/br>
寧子安問:“徐老板你怕死嗎?我很怕。”

“我自從被鬼窟的人追殺之后,幾乎每晚都睡不好,有時候會夢到自己被人殺了,然后什么都沒了?!睂幾影残α讼?,繼續(xù)說:“而且每次還都是被風吹雪殺死的?!?/br>
徐源笑了一聲,掐了把寧子安的臉:“你這是做了春夢吧?!?/br>
“哈~徐老板的意思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寧子安湊近了些,輕聲說:“其實吧,我覺得我也沒那么喜歡風吹雪?!?/br>
“怎么又不喜歡了?”

寧子安神秘地說:“因為今天做的夢里,多了一個人?!?/br>
“誰?”

“你?!?/br>
“我?”

“我夢見我被你殺了。”

徐源怔了一會兒,他背轉(zhuǎn)過身,冷聲道:“胡說什么?!?/br>
寧子安有些莫名其妙,他從沒聽過徐源這么嚴厲地和人說過話。

“徐老板,我說了是夢?!?/br>
徐源坐了起來,長長的頭發(fā)掃過寧子安的脖頸,癢得人心顫。

“寧子安,有的話不要亂講。夢也別亂做,好的不靈壞的靈,知道么?”

寧子安在黑暗里摩挲了一會兒,抓住了徐源的手,捏了兩下:“徐老板的手,又軟又嫩,劍都拿不動吧,怎么殺我?”說著又順著輕輕撓了一下徐源的掌心。

徐源被癢地笑出了聲,手卻還被寧子安抓著不放。

“寧公子,你這樣叫吃豆腐,我可要喊人了?!?/br>
“徐老板,你聽我說完我就不吃你豆腐了。”

徐源又窩回了被子里,把枕頭挪了點過去:“枕著講吧,舒服點?!?/br>
寧子安頭一歪,枕到了枕頭上,說:“徐老板的枕頭有香味的?!?/br>
“哪比得上寧公子呢,一張嘴都是蜜香,甜膩死人了?!?/br>
寧子安抓著徐源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他說:“我做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