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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不懂了,原來,原來那般親密在一起的快活,也不是獨(dú)一無二的,那自個兒與殷善……殷善倒是沒注意花兒異樣,與陳公子談笑兩句,眼看天色不早,便駛船回了去。剛回府,那殷老太爺便遣人來請,殷善只得讓花兒先用膳,自個兒先去見了殷老太爺。殷善剛走沒多久,花兒正是無趣的緊,卻不想聞見院中丫鬟竊竊私語,那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他聽見。“聽說老太爺要給殷善少爺娶親了,相中的可是城南徐家的嫡親小姐呢。”“那徐小姐可是那位金陵第一美人?”“可不是?!?/br>花兒聽得好奇,悄悄湊近了問道,“徐小姐是誰?”丫鬟們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請罪道,“小公子饒命,小公子饒命?!?/br>花兒雖不知道為何他們要叫饒命,可看多了殷善對下人們說話的模樣,也有模有樣的學(xué)了他的語氣,冷聲道,“你們說了便饒你們不死。”丫鬟們哪里還敢隱瞞,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了,“聽說,老太爺相中了徐家小姐,要……要給殷善少爺成親?!?/br>“什么是成親?”丫鬟們面面相覷,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這一男一女,相親相愛一輩子,永遠(yuǎn)不分開。”花兒本來俏生生的笑臉一下僵在那里,丫鬟們心中實(shí)在害怕,大著膽子福了身,見少爺帶回來的小公子沒甚反應(yīng),便悄悄退下了。花兒自是知道這一男一女是什么意思,妖精中還分男妖精女妖精呢,只是,只是這成親,他原來只聽從凡間回來的妖精說過,凡人都是要成親的,若不成親,就沒有小娃娃,沒有小娃娃,那就沒人凡人啦。原來,原來殷善也是要成親的,也是要有小娃娃的。聽剛才那些丫頭說,成了親就會相親相愛一輩子,那便是最最快活的事了吧,其實(shí)花兒知道,殷善總是一個人,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寫些什么,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除了自己,從未見他身邊有過任何人。每每這時候,花兒總會想起自己一個人呆在山中的日子,總想著,以后要多多陪在殷善身邊,這樣,一個人就變成兩個人啦。每次問殷善,他都說不快活,現(xiàn)在,殷善要有別人陪了,相親相愛,殷善再也不會不快活了,那自己,是不是就算完成了使命。花園四下無人,只?;▋捍翥对兀灰娨魂囄L(fēng)吹來,從旁邊假山中,竟走出一個絕色來,正是那日渡了花兒的兔兒神。兔兒神搖頭嘆息,輕聲問道,“你可遵從我命?”花兒回過神,忙向兔兒神行禮,口中回道,“師父在上,徒兒謹(jǐn)遵師命,那殷善……殷善……”兔兒神問道,“殷善如何?”花兒再是忍耐不住,淚珠兒成串兒得掉了下來,嚶嚶泣道,“師父,師父,我不知怎的,一想殷善要與旁人成了親,我便喘不過氣來,渾身都疼的難受,師父,我是不是修不成仙了?!?/br>那花兒哭的個昏天暗地,淚眼迷蒙,又是害怕那殷善與旁人成了親,又是覺著自己既成不了仙,又再不能見殷善,又要獨(dú)自回了那山中花澗里,日日夜夜孤苦無依,心中覺得,自己怕是這世間最最可憐的花兒,最是絕望不過了。那兔兒神眼見那花兒哭的慘烈,心中不忍,沒好氣道,“還不快快出來,若我的花兒哭出個好歹,我便唯你是問?!?/br>這時,只見那假山之中又走出個人來,那人玉帶青衣,頭上一只白玉釵,愈發(fā)顯得俊美清朗,若那花兒沒哭個雙眼迷蒙,必定認(rèn)識那人頭上玉釵還是今兒早上他親自為那人選的。那人不是別人,真是殷家二少爺,殷善公子是也。殷善瞧花兒哭的傷心,心中亦是不忍,連忙走上前去抱了花兒摟在懷中細(xì)細(xì)撫慰。兔兒神見花兒紅著個杏眼瞠目,搖頭,頗是無奈道,“早前這殷家二公子遣人日日來我廟中喧鬧,只求見我一面,我是不肯,便去了那城隍,土地處鬧騰,城隍土地不堪其擾,只得尋了我,我便見了他一面,他才道出真心,只求我將你給了他,伴他生生世世,又不知你心中如何想的,這才出了個計謀,假借成親之事試探與你,這便探了你的真心。”花兒聽得目瞪口呆,一雙杏眼睜得極大,指著殷善,說不出話來,“你你你……”殷善倜儻一笑,俯在花兒耳邊輕聲道,“花兒,花兒,你可愿意伴我一世快活?”那花兒還有什么不肯得,只紅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心結(jié)盡解,更是纏綿不已。兔兒神見了搖頭一笑,凝神念訣,手中浮了一顆珠子出來引入殷善眉間,道,“我見你幼時可憐,本是絕情絕愛,天煞孤星之命,心中不忍,便許你百年修為,你自跟著花兒勤加修煉,假以時日,便做了個地仙,跳脫六界之外,與花兒好好過日子罷?!?/br>殷善聽了自然喜不自勝,攜了花兒,誠心實(shí)意向兔兒神深鞠一躬,口中道,“多謝神仙,殷善必定為神仙修廟建宇,傳頌后世?!?/br>那殷善與桃花精喜結(jié)良緣,兔兒神的威名更是流傳于世,心中若是歡喜男子之人,皆供奉了兔兒神以求得庇佑,千百年來更是不變。第14章歡郎話說今日金陵城中勾欄之地?zé)狒[非凡,原是那勾欄里頭一年一度的‘花牌盛事’,這便有的說道了。起初,只是勾欄里頭一家名喚‘南風(fēng)館’的想出來的,各位看官打一看這名諱兒也曉得這南風(fēng)館是做的什么營生,南風(fēng)乃文人雅士之同譯‘男風(fēng)’,那些個老爺雅客們嫌那好男之風(fēng),說道出來未免顯得不雅,這才尋了個‘南風(fēng)’的名諱兒。做些個掩耳盜鈴的事罷了。且說這盛事還是南風(fēng)館里的mama想出來的,每年春分,春意闌珊之際,便將南風(fēng)館里的俊俏小倌兒們排列出來,各自展示展示自個兒的拿手活兒,若看官們喜歡,便將手中一朵春花扔到小倌兒面前,誰跟前兒的春花最多,誰便是今年的花牌。這花牌可不單單只是個好聽的,人mama說了,花牌不僅身價水漲船高,且這一年的生意,興來便做,興致不來,那便白生生讓館里養(yǎng)上一年,絕不強(qiáng)求。再說,名氣大了,尋那花牌春宵一夜的,最最低的也得是個秀才俠客,叫不出名兒來的人那可是想都不要想的。南風(fēng)館這盛事愈發(fā)做大了起來,竟引得勾欄里頭競相模仿,mama看著被分了生意,覺得不好,又怕傷了和氣,這便提出大家‘共襄盛舉’,如此一來二去,倒將這‘花牌’搞得如同廟會元宵般的大事兒。不止金陵城中的老少爺們兒們,竟隱隱有些揚(yáng)名天下的意思,引來無數(shù)文人墨客,江湖俠士,倒讓勾欄狠狠賺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