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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小西裝真精神!” “哇,那么小就彈鋼琴了呀!說起來你最近怎么不彈了!” “哇……” 熄了燈火,司君把相冊從睡熟了的夏渝州手里抽走,輕輕給他蓋上被子。夏渝州哼唧一聲,滾進(jìn)他的懷里,嘟嘟囔囔:“你小時候真可愛,我要是能生就好了,生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兒子?!?/br> “又說傻話?!彼揪p笑,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夏渝州嘿嘿笑著把臉埋進(jìn)他的臂彎里:“五嶺氏認(rèn)我做主人,我是不是領(lǐng)地比你大了,你是不是該嫁給我了?!?/br> 司君抱緊了他:“也可以啊?!?/br> “那你給我生個唄,我要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小蝙蝠?!?/br> “……睡吧,夢里什么都有。” ☆、第107章 司南 夢里確實什么都有。 這天晚上, 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的先祖夢境,再次出現(xiàn)了。 邊城,古道。 這里是波斯商人來往華國的必經(jīng)之路,作為要塞,經(jīng)年累月下來形成了一個規(guī)模頗大的集鎮(zhèn)。路途勞頓的波斯商人在這里歇腳,順道將相對沉重的貨物在此交易。中原商人也在這里擺攤,收購波斯人的貨物, 也賣帶你小東西給西域人。 這地方?jīng)]那么多規(guī)矩,鋪一塊彩色的布就是一個攤位,遠(yuǎn)遠(yuǎn)瞧過去,七彩斑斕, 煞是好看。 夏渝州發(fā)現(xiàn)自己又變成了白衣人,站在一處高坡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下面的人群:“胡人的街市果然有趣, 你就是從這邊來的嗎?”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遠(yuǎn)處牽著駱駝行走的波斯商人。那駱駝上駝滿了貨物, 后面還用繩子拴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人。 “啊,我是跟著商隊來的,但我可不是被繩子牽著的奴隸,”身邊是與司君生得一模一樣的年輕男子,笑瞇瞇地眨著他那雙湛藍(lán)的眼睛, 晃了晃手中的銀色詩琴,“我家里是貴族,有錢付路費。我就坐在駱駝上, 一路唱歌,那些波斯商人很喜歡聽我講故事?!?/br> 他的洋仆人已經(jīng)換上了中原人穿的短打布衣,兢兢業(yè)業(yè)地給他撐著傘。 “呵呵,”夏渝州嗤笑,斜瞥他,“你確定人家聽得懂你的鳥語?” “……” 場景一轉(zhuǎn),不怕日光的夏渝州,負(fù)手在街市中漫步,葳蕤生光的昂貴衣袍使得那些小商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直視他,只怯怯地看著他身邊的侍衛(wèi)。 “你要找波斯人訂什么鏡子,那人在哪兒?”似乎是逛得厭煩了,他轉(zhuǎn)身問藍(lán)眼睛,沒等到回答,街市上一陣sao動,有一團黑影沖過來。 “刷拉!”兩名侍衛(wèi)抽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撲過來的黑影拍在地上,人體落地激起塵土與黃沙,弄臟了雪白的衣擺。 夏渝州緩緩垂目,拂去衣裳塵土,這才慢悠悠看向被按在地上的家伙。那是一名衣衫襤褸的小伙,穿著一件甚至不能稱之為衣服的亞麻坎肩,上面滿是鞭痕和血跡。 小伙艱難地抬起頭,高鼻梁深眼窩很是漂亮,只是那白皙的皮膚上有著可怖的燙傷,完全毀了這張俊俏的臉。他嘰里咕嚕說了一串鳥語,眼中滿是懇求。 夏渝州不由自主地皺眉,問藍(lán)眼睛:“說的什么?” “司君”嘆了口氣:“他說的話跟我的母語不一樣,應(yīng)該是其他國家的方言。不過,幸運的是,站在你面前的我是知識淵博的吟游詩人……” 夏渝州:“所以,他說的什么?” 吟游詩人:“……他說,大人,求求你,救救我?!?/br> 夏渝州隨手在攤子上拿了把傘,緩緩蹲下來,遮住了照在年輕人臉上的日光。那臉頰上還在惡化的傷口,頓時停滯了下來。 一名大胡子商人提著馬鞭跑過來,用帶著奇怪口音的官話道歉:“請大人恕罪,我的奴隸突然跑了驚擾到您?!?/br> “多少錢,我買了?!毕挠逯菡酒鹕?。 “啊?不不,不可以,”商人連連擺手,侍衛(wèi)的刀立時指過來,把他嚇得一哆嗦,“大人,不是我不愿意賣,是這個奴隸有問題。他在路上咬死了我的駱駝,是個魔鬼……” 波斯商人連說帶比劃,總算解釋清楚。這少年是他從別人手里買來的,準(zhǔn)備販賣給一位喜歡漂亮男孩的大官,只是這少年邪性得很,半夜咬死了他的駱駝,還試圖咬死他。為了懲罰這不聽話的奴隸,他就拴了繩子讓少年跟著駱駝跑,誰知剛曬了一會兒太陽,這張漂亮的臉就爛掉了。 這貨物算是砸手里了,他正準(zhǔn)備處理掉,眼看著夏渝州是比那位大官還要富貴的人,他不敢欺瞞。 “無礙?!毕挠逯萏?,示意侍衛(wèi)給錢,自己拎著瘦成一把柴的少年離開集市。 “涯,你……”藍(lán)眼睛跟過來。 “去買只小羊來?!毕挠逯莅焉倌攴诺降厣?,看到他逐漸變成紅色的眼睛立時叫侍衛(wèi)去買羊,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餓瘋了的少年瞬間失去了理智,撲向眼睛所能見的活物。 尖銳的血牙刺進(jìn)了夏渝州的手臂,他只是微微蹙眉,抬手制止了要來幫忙的藍(lán)眼睛,默數(shù)三下便捏著少年的后頸將他拉開。 少年的眼睛漸漸恢復(fù)神采,發(fā)現(xiàn)自己咬了貴人很是驚恐,又本能地將唇上沾染的血舔得一干二凈。 “好喝嗎?”夏渝州聽到自己溫柔的聲音。 少年猛點頭,嘰里咕嚕表達(dá)著這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血。 “我的血可不是白喝的。”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少年的眉心。 “主人!”少年突然開口,用流利的普通話叫他,滿是燙傷的臉也變成了古極那張三白眼死人臉。 夏渝州一個激靈就給嚇醒了! 夢中的黃沙古道瞬間消散,入目的是厚重的西式窗幔。身邊的司君還睡得香甜,這令被嚇醒的夏渝州十分不爽,使勁推了推他。 “嗯?”司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小羊來了?!?/br> “小羊沒來,我被咬了。”夏渝州湊過去咬他鼻子。 司君乖乖給他咬,十分配合地握住夏渝州“被咬”的胳膊揉揉:“那個少年應(yīng)該就是古家的先祖。” “嗯,”夏渝州摸出枕頭下面的無疾鏡殘片,“這次的夢比上次要清晰很多,人說的話也多了?!?/br> 司君點頭:“看來鏡子修復(fù),對于其中留存的記憶修復(fù)也有用?!?/br> “如果把所有的殘片都拼起來,修復(fù)成完整的鏡子,也不知能看到什么秘密?!毕挠逯菖e起殘鏡看。 “咚咚咚”響起敲門聲,羅恩溫和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骸吧贍敚撈饋碛迷绮土??!?/br> 司家這一輩的少爺有十幾個,不過羅恩顯然只叫了司君一個。待他倆洗漱穿戴整齊出去,羅恩還笑瞇瞇地站在門外。將一只帶著露珠的玫瑰花遞給夏渝州:“這是少爺交代的玫瑰花,希望這花能給您帶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