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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看出他是故意激怒自己,心中忍了好幾忍,到底是忍下了,但再開口時,半點(diǎn)好臉色都沒了,“李謙你大度,幾個月前的事情還有臉拿出來講,是嫌腿傷好了,念著我再放狗咬你一回?我也是開個玩笑罷了,你堂堂戶部郎中,如今陛下跟前的紅人,何須與我計較呢?!?/br> 李謙瞳孔一縮,旋即生出些許被人踩到痛腳的感覺。 翟似錦很欣賞他這樣臉上血色盡失的樣子,嘴角微翹了些,“李謙你靠著投機(jī)取巧一步高升,就以為是翻身了?你還有些把柄在我手里,你往后最好給我安分點(diǎn)?!?/br> 旁邊黃御史聽見這些話覺得不妙,正想要開口勸勸,不料翟似錦下一刻就將冒頭對準(zhǔn)了他,“還有你啊黃御史,你協(xié)理御史臺,有著監(jiān)察百官之權(quán),卻與李謙這等人為伍,是否真的能做到□□朝綱,不讓jian佞小人當(dāng)?shù)溃俊?/br> 黃御史臉色一度難看到極點(diǎn)。 明明是掌握百官命脈的御史,受人尊崇和懼怕,如今卻被翟似錦說成是自私自利結(jié)黨營私的小人。 同樣的,李謙也滿臉陰霾。 他從小便被稱作天之驕子,科考一路順?biāo)?,本以為會平步青云,直到那次被翟似錦毫不猶豫地關(guān)門放狗,斷掉他后半生。 今日他得神醫(yī)庇佑,官路亨運(yùn),翟似錦又舊事重提,這無疑是將他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他半晌才擠出幾個字,“看來郡主這是不打算與我冰釋前嫌了。” 翟似錦抬眸掃了眼李謙,滿是薄涼譏笑,“沒打算,我嫌惡心。” 李謙跟著黃御史一起狀告陳熠,竟然還想跟她冰釋前嫌,做夢吧他。 黃御史在旁側(cè)已經(jīng)看傻眼了,“……郡主,您說這話就過分了吧?” “這是我跟他的事,御史大人也要摻和進(jìn)來么?”翟似錦側(cè)目挑眉,眸子里泛著極顯然的怒火。 黃御史縮了縮圓碩的身子,并不打算多管閑事。 宮道另一側(cè),趙奕和蕭琮并肩走來。路過時停下來,蕭琮一張俊俏翩鴻的臉望向翟似錦,聲音很清脆地道:“清陽郡主早前不就說要出宮了,怎么現(xiàn)在還在宮里?!?/br> 翟似錦掃了眼蕭琮,神情間不是很愉快。 趙奕看著翟似錦,微微蹙了眉,問道:“怎么回事?” 黃御史連忙拱手行禮,趕在翟似錦前面回話,“啟稟太子殿下,剛才臣與李郎中偶遇郡主,便閑聊了幾句?!?/br> 趙奕是知道翟似錦的脾氣的,上次李謙那樣敗壞她名聲,她要是還能心平氣和跟李謙閑聊,那才是見鬼了。 “表妹,是這樣?” 翟似錦抬眸看了眼趙奕,一腹的委屈想說,還有包括黃御史親口承認(rèn)狀告陳熠的事,但她一看見蕭琮也站在旁邊,登時什么話都不想說了。 蕭琮目光落在翟似錦低垂的眉眼上,揮手幫忙解圍,“剛才郡主不就趕著要出宮么?走吧,咱們?nèi)嗽S久未見了,順道一路上說說話?!?/br> 蕭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不低,黃御史是懂得審時度勢的人,這時候趙奕在場,他便不能拂了蕭琮的顏面,只得強(qiáng)顏歡笑朝他們揖禮,“那幾位走好?!?/br> 李謙在一邊鐵著臉,在身份地位面前,他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黃御史怕他壞事,忙給他打眼色。他愣了半晌,后知后覺才跟著恭送翟似錦一行人。 趙奕上前拉了翟似錦的手臂,“走吧?!?/br> 翟似錦擰著袖口,心里火氣燒得很,一路走到宮門口,依舊沒吭聲。 臨到上馬車時,蕭琮才用折扇指了指她,一臉嫌棄地道:“殿下你瞧瞧,清陽郡主真是沒有良心啊,連句謝都懶得說了?” 翟似錦身子微微一僵,扭頭看了眼趙奕和蕭琮,極為不情愿地說了句,“謝謝?!?/br> 蕭琮還是不滿意,扯扯嘴角還想為難一下翟似錦,但她顯然已經(jīng)懶得連身旁的趙奕都不想搭理,轉(zhuǎn)身鉆進(jìn)了馬車?yán)铩?/br> 蕭琮指著她的手僵在半空,又氣又惱地道:“幾年不見,脾氣越發(fā)大了?!?/br> 趙奕幫忙囑托車夫好生將翟似錦送回,才掃了眼蕭琮道:“誰叫你小時候頑皮,追著她和宜樂打,現(xiàn)在她們兩姐妹哪個不記恨你?” 其實他也不喜歡蕭琮。 但因為蕭琮姓蕭,是蕭皇后的親侄子,所以即便他再不喜歡,也不能隨意怠慢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郡主知道陳熠被人坑了一把√ 即將解鎖蕭家表哥的玩法√ ☆、。 因著趙宜樂回宮去住, 郡主府一下子冷清下來, 翟似錦花了數(shù)日才養(yǎng)回獨(dú)處的習(xí)慣。 這日臨近午時,燕燕已經(jīng)去廚房替她吩咐了午膳,管家卻從門外進(jìn)來,低聲稟報道:“郡主,外面有個自稱姓陳的公子要見您。” 翟似錦揉著眉心在繡榻上坐好,問道:“姓陳?是陳熠么?” 這幾日隔壁府白事辦得熱鬧, 停靈七日給足了康氏顏面, 直到昨日葬禮后,翟似錦勉強(qiáng)安生半日, 現(xiàn)在渾身都提不起什么精神。 管家搖頭道:“不是陳廷尉, 就是一位年輕公子, 他說他姓陳,哦還有, 他身邊跟著陳廷尉的近侍費(fèi)康,都姓陳,怕是什么親戚吧。” 聽這形容, 是陳慈無疑。 管家頓了頓, 見翟似錦愣著, 又問了一遍, “郡主,你見么?” “見啊。”翟似錦坐正身子,等著管家把陳慈帶進(jìn)來。 不多時,陳慈的聲音到了門外, 進(jìn)來時手中還拿著一只胖娃娃的面具,一進(jìn)門就嘴甜地喚了聲“郡主!” 翟似錦先是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費(fèi)康,才看向陳慈,笑著問道:“你哥呢,他怎么沒陪著你,讓你一個人來找我了?” 陳慈將手里的面具舉著給她看,那只胖臉娃娃的臉上被抹得紅彤彤的,他也咧嘴笑起來,道:“我哥他就在外面呢?!?/br> 翟似錦挑了眉,“?” 陳慈見屋里沒有外人,連忙擺手解釋道:“就是上次我還欠了郡主你一頓糕點(diǎn)錢啊,今早我哥說要帶我去看戲,我就問能不能把郡主也帶上,他就答應(yīng)了。” 翟似錦看著陳慈,忽然被逗笑了,“上次陳熠不是跟你說了么,以后不用跟我客氣的?!?/br> 陳慈神情天真地問道:“為什么啊?” 翟似錦下意識蹙起眉,眨巴了下眼睛,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陳慈的問題。 費(fèi)康在門口催促道:“郡主如果要一起的話,就快些收拾吧,大人還在外邊等著。” 翟似錦一默,“……” 她讓陳慈稍等片刻,回屋去換了身衣裳。 燕燕一邊替她理著衣襟,一邊嘀咕著,“郡主不吃午膳了?廚房都做好了,您這時候出去上哪兒看戲???” 翟似錦面朝銅鏡整理了下發(fā)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