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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抵著他胸膛, 砰砰的心跳聲有力地傳過來。 初春的夜風寒涼刺骨,陳熠揮鞭打馬,用袍袖將她盡力攏住,同時在她耳畔將一樁舊事徐徐道來,“當年陛下剛登基時,以鐵血手段肅查了許多佞臣污吏, 其中戶部右侍郎被冠以私通外敵的罪名, 被處以極刑,此事震驚朝野。” “戶部那樣的地方, 官官相連, 被牽連其中的人不知凡幾, 最終連累全家被抄家滅門的,足有千數(shù)人。那段時日, 京城里人人自危,唯有御史臺那伙人深受皇恩,手握生殺大權(quán)……” 因為新帝信任御史臺, 所以但凡被御史們盯上的人, 有罪的, 有冤的, 全都成了政權(quán)更迭下的犧牲品。 翟似錦不確定當年長寧帝的想法,只是按照如今長寧帝的行事風格,那種聽信讒言誅殺忠臣的事,她怎么也不能相信。 “陳熠, 你也是被黃御史誣告牽連的人么?”她輕緩出聲,聲音里有著難以察覺的輕顫。 陳熠垂眸看著她纖巧白皙的側(cè)臉,風吹起她額角碎發(fā),他神情微微變幻了些,重復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陛下是陛下,你是你,我分得清。” 無論是黃御史的不堪私欲,導致了陳家不幸的命運,亦或是長寧帝識人不清,受人蒙蔽,既然上天不給公道,他可以自取。 翟似錦眉心蹙得越發(fā)緊,微微偏頭想看陳熠一眼,卻察覺到陳熠摟在她身側(cè)的雙手緊了緊,提醒她道:“別動,我?guī)闳€地方。” 翟似錦抿了抿唇,安靜地坐在馬背上,沿途掠過街道和夜市,最終到了一處滿是燈火的湖畔。 陳熠先下了馬,隨后朝她伸手。 翟似錦用手指勾著袖口的銀線霜花,垂著眼瞼望著陳熠伸來的大掌,本想說自己能下馬,卻被他鉗住腰側(cè)和肩膀,輕輕一攬,下一刻她雙腳就落地,穩(wěn)穩(wěn)地下了馬。 陳熠帶著她往湖畔走,迎面是徐徐清風,旁邊還有幾個小孩子提著花燈玩耍。 陳熠在花燈架子前挑了盞繡球燈,付了錢,將燈送到翟似錦面前。 她看著面前精致的花燈,不是很想接住它,“你突然買燈給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br> 剛巧,那群蹲在湖邊玩耍的小孩子忽然跑過來,穿過翟似錦和陳熠中間,手中提著的花燈既歡樂又漂亮。 陳熠將花燈遞得近一些,道:“你要是不喜歡,就拿去送給那些孩子們吧?!?/br> 送給別人是不行的,終歸是他的一片心意。 翟似錦躊躇地將燈接過來,看著燈罩里面微躥的小火苗,很新鮮,很好玩。 她小時候幾乎是在宮中長大,這種市井玩意她從沒玩過,后來稍大一點,搬出宮辟了郡主府,身邊也有好幾個教養(yǎng)女官叮囑她注意儀態(tài),顧及郡主身份。 陳熠瞧見她微翹起的嘴角,開口道:“去那邊坐吧,我還有些話想跟你說?!?/br> “哦?!钡运棋\點點頭,跟他走到湖邊的青石旁坐下,抬眼就能看見他身后湖對面的喧鬧燈火和高樓,“那里是醉仙居么?” 她指著那幢高樓。 陳熠看了眼她提在手里的繡球燈,點頭道:“嗯,這樣安謐的夜景,你還從未見過吧?!?/br> 當然沒見過。 “也就跟你認識之后,幾次三番做出那么多出格的事兒,以前我連想都不敢想?!?/br> 她雖被長寧帝封為郡主,但身份放在皇室中,總是叫人覺得尷尬。蕭皇后和張貴妃都是有女兒的人,嘴上沒說什么,但心里肯定是怪她分走了長寧帝大半的疼愛。 陳熠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眸子里還沁著絲絲笑意,很懂琢磨她的心思,“那如果讓你違逆陛下的命令,與我牽扯上關系,你敢不敢?” 翟似錦才想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忽然腦海中閃了下,她就明白了,“你使這些激將法沒用的,舅舅不會答應我們兩個的?!?/br> 長寧帝在很早之前,就告誡過她。 結(jié)果她陽奉陰違沒聽長寧帝的話,繼續(xù)跟陳熠來往,卻給陳熠招去了殺身之禍。 恩將仇報也不是這個理,她總不能害了陳熠。 “其實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舅舅他原就不喜歡你,你還想為十幾年前的舊案翻案,定然會惹得他惱怒,這樁婚事,他不會答應的?!?/br> “你答應就好了。”陳熠神色微動,“陛下那里我會處理好的,只要你想好了那個答案,然后告訴我。” 他一度將話題帶回到上次除夕的時候,宮墻之上的煙花,怦然炸開,還有他湊近低沉的誘哄聲,像只能蠱惑人心的妖精。 約莫是她心底也住著一只小獸,被束縛多年,只想著叛逆一次。 她以前從未見識過的東西,陳熠都能帶給她。 無關信念和感動,只是覺得能這樣被一個人牽掛著,很好。那她也能竭盡所能,替他在長寧帝之間周旋,畢竟那就是一樁徹頭徹尾的冤案,既是冤案,那就要翻案正名,告訴世人真相。 “我收了你的繡球燈。”翟似錦兩眼彎彎,手里將流光溢彩的花燈給陳熠瞧了一眼,“我很喜歡它?!?/br> 她說完,笑起來時,眉眼精致如畫。 夜風一陣陣拂起兩人的衣袖,陳熠眸光望著她,突然覺得心腔里的那個缺處,圓滿了。 但又覺得不真實,他已經(jīng)等了很多個日日夜夜。 “郡主說的可是真話?不是戲弄臣的吧?” 翟似錦垂了垂眼瞼,起身站起來,忍住在舌尖轉(zhuǎn)了許久的話,只肅然道:“戲弄你做什么,那你還不如只當今晚是場夢,明早醒過來,就當我什么都沒說過?!?/br> 任誰都能聽出她這只是一時氣話,陳熠抿緊的唇角頓時扯出一抹極淺的笑意,心里那股壓抑多年的沉重,也陡然間輕快起來。 只因剛才翟似錦說她喜歡那盞花燈, “好?!彼焓治兆〉运棋\提著花燈的那只手,眸色極深,“郡主今夜收了我的繡球燈,那往后便不能后悔了。” …… …… 次日清晨,窗外大亮,翟似錦醒來后就呆呆坐在床頭,盯著木架上的花燈看了半晌,突然覺得自己才像是做了一場夢的人。 她怎么就答應陳熠了。 并且在策馬回府時,還大言不慚說要跟他一起為多年前戶部的冤案翻案。 燕燕敲門進屋,上前扶著翟似錦伺候著去沐浴梳洗,她一邊給熱氣氤氳的浴桶里添水,一邊用余光覷著翟似錦泛紅的臉色,問道:“郡主昨夜跟陳廷尉去哪兒了,回來時都快睡著了,手里卻還抓住那盞花燈不肯松開?!?/br> 翟似錦也忘了昨晚都在湖邊說了多少話,總是就是很多話,陳熠也很有耐心,一直撐著下巴,靜靜地聽她說,整個人都溫柔得不像話。 “你管我去哪兒了,快幫我去把衣裳拿來,等會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