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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剿匪,想必定會事半功倍?!?/br> 趙奕默了默,“孤逼迫他跟宜樂解除了婚約,他到時懷恨在心,怕不是直接將孤丟進土匪窩里?” 陳熠看了眼遠處漆黑宮墻上的琉璃瓦,氣定神閑地道:“不至于?!?/br> 趙奕輕嗤地笑了笑,“那你留在京城做什么?不必拿廷尉署那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當(dāng)借口,孤還不知道你整日都閑成什么樣了?” 陳熠輕唔了一聲,道:“殿下前不久才說過,唯恐清陽郡主名譽受損,所以讓臣先娶了她?” 趙奕一噎,“是如此?!?/br> 陳熠一副得逞的樣子,笑吟吟道:“方才進宮時,瞧著郡主是去晉陽侯陪皇后娘娘了,想必這時候已經(jīng)用過晚膳,要出宮回府了。” 趙奕皺眉,“然后呢?” 陳熠挑著眉梢,笑著搖頭。 “然后打算去截人,順道捎她一程?”趙奕替他把話補上,繼而又學(xué)著他的樣子搖頭,道:“可你家和表妹家并不順路?!?/br> 陳熠從喉嚨里滾出一聲笑,“順的。” 根本不順。 趙奕懶得拆穿他,猶豫地皺起眉,但心里始終不舒坦,“孤真是倒霉,不但要給你接手爛攤子,還要把身邊養(yǎng)了十幾年的表妹送給你?!?/br> 陳熠極為受用,“是因為殿下大度仁慈?!?/br> 趙奕很是看不慣他這樣蹬鼻子上臉的模樣,連忙催著他走,“要去接人趕緊去,別在這兒礙孤的眼?!?/br> 陳熠揖禮告退。 趙奕念及東宮里還有人等著自己,也并未在宮中久留。 翟似錦在景陽宮用過晚膳,還喝了些酒,和趙宜樂相扶踏出宮門,正準(zhǔn)備遣人扶趙宜樂上馬車,冷不丁瞧見馬車旁還站著個人。 深濃的夜色下,陳熠披著一身月光走過來,對女官秋芳道:“秋芳姑娘回去吧,我與郡主正好順路,我護送她和公主回去?!?/br> 秋芳剛還在擔(dān)心翟似錦她們的安危,見陳熠愿意護送一程,當(dāng)即就笑起來,道:“那就多謝廷尉大人了。剛才皇后娘娘才知道郡主遭了一難,加之三公主又鬧著要出宮去郡主府小住幾日,擔(dān)憂得不行,現(xiàn)在有您護送,皇后娘娘定然能心安了。” 陳熠淺笑點頭,“正好順路,舉手之勞?!?/br> ☆、。 體面話都叫陳熠說完了, 翟似錦站在馬車旁很是尷尬, 既不能反駁秋芳,免得蕭皇后那邊到時擔(dān)心。 可要她忍著陳熠這樣得寸進尺,她心里也不順心,“陳廷尉,你陳府與我郡主府,當(dāng)真順路?” 陳熠朝她望過來, 眸子里沁著笑意, 道:“郡主這不是多慮了么,上次戶部的路都順了, 便也不差這一次?!?/br> 這話成功堵住了翟似錦。 秋芳的視線在她和陳熠身上轉(zhuǎn)了一圈, 恍惚間明白了什么, 找人幫忙把半醉的趙宜樂塞進馬車,旋即朝翟似錦行禮告辭, “郡主路上小心,奴婢這就回去給皇后娘娘復(fù)命了?!?/br> 翟似錦遲疑著點頭,看著秋芳回宮的身影。 陳熠向前邁兩步, 伸手拍了下她的肩, 故意嚇?biāo)惶? “郡主還在看什么, 快上馬車吧,臣送你回府?!?/br> 翟似錦氣惱地回頭瞪他一眼,見到他眸底的笑意時愣了愣,顧忌馬車周圍還有不少侍衛(wèi), 她忍了好幾忍,還是沒忍住道:“陳熠,你來干什么?” 約莫是晚膳時喝了點酒的緣故,她并未察覺自己現(xiàn)在脾氣糟糕得不下像話。 “自然是送郡主回府的。”陳熠解釋,“我和太子殿下剛從太極殿出來,他怕你回府路上不安全,所以讓我送你一程?!?/br> 翟似錦眉心微蹙,“當(dāng)真?” 陳熠笑道:“你信不過我,總信得過太子殿下吧?!?/br> 其實趙奕在翟似錦心里也信不過,誰都知道他們現(xiàn)在合起伙來打的什么主意,翟似錦就差被他們誆著往陷阱里跳了。 身后馬車的簾子被掀開,趙宜樂扒著車門向外邊揮手,輕聲喚道:“表姐,我們回去了?!?/br> 翟似錦隨口應(yīng)了聲,宮闈外冷風(fēng)四起,她扯了扯衣襟,回頭對陳熠道:“姑且信你一回?!?/br> 陳熠輕笑。 翟似錦隨后提裙上馬車。 兩刻鐘后,馬車停下,陳熠走近掀起簾子衣角,“郡主,到了。” 同時燕燕和素鈴也湊上前,幫翟似錦將醉醺的趙宜樂從馬車?yán)锓鱿聛恚速M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趙宜樂勸著送進郡主府。 翟似錦抬手抹了把熱汗,不忘朝陳熠道句謝,“不說謝字了,免得你不高興,就當(dāng)欠你個人情吧,下次還你?!?/br> 陳熠本來還有話要說,但見眼下翟似錦還要趕回去照顧趙宜樂的著急模樣,他也不是什么不會看臉色的人,嘆了嘆便道:“欠人情也不必,用不著還,郡主快回去照顧公主吧?!?/br> 夜風(fēng)徐徐,他能聞見翟似錦身上那股濃重的酒味,并不比趙宜樂淡多少。 他從不知,她酒量不錯。 翟似錦心里還記掛著趙宜樂,沒聽出他話里的惘然,點點頭道:“嗯,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br> 陳熠頷首,輕嗯了聲。 這一聲,被風(fēng)吹到翟似錦的耳畔,忽然覺得不自在,她來不及再說什么,頭也不回就提裙跑進府門。 隨后府里下人關(guān)了門。 陳熠再也看不到翟似錦的身影,無措地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離去。 …… …… 陳熠回去這一路想了很多,始終都沒想明白翟似錦對自己忽冷忽熱的緣由,最后郁煩整夜,一宿未眠。 不過翟似錦也同樣沒好受到哪里去。 上次除夕她陪趙宜樂喝了一夜,趙宜樂還算乖巧,不吵不鬧乖乖睡覺。 只是今晚趙宜樂突然撒起酒瘋來,抱著人又哭又笑。 翟似錦怕她小嘴叭叭說胡話,連忙讓人把素鈴支走,獨自抱著她跟哄孩子似的,直到天亮才勉強將她哄睡。 燕燕陪翟似錦折騰了一夜,也是累得夠嗆,見趙宜樂醉呼呼地睡下,忙上前扶起翟似錦,勸道:“公主終于睡下了,郡主照料她一夜,也快去睡吧。” 翟似錦揉了揉酸澀發(fā)疼的雙眼,一邊扶著門框往外走,一邊轉(zhuǎn)頭看了眼躺在床榻間睡得沒心沒肺的趙宜樂,“讓廚房那邊熬碗解酒湯備著,等宜樂睡醒了喝?!?/br> 燕燕應(yīng)了聲,再次勸道:“郡主快回去歇著吧……” 翟似錦點點頭。 但兩人還沒踏出門檻,趙宜樂從床上翻了幾圈,噗通地滾到了地上,嘴里還咕噥喊著一個名字。 翟似錦抬眸看向燕燕,燕燕也正無措地看向她。 “果然是個心思倔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燕燕,你再去搬幾床被子來,夜里涼鋪在地上,免得叫她受了風(fēng)寒?!?/br> 燕燕愣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