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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視線停在孔毓蘭拉著他的那只手上,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自從琳瑯離開兩人被指責之后,往日里一天總能見到兩三回的人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當然,這其中有他躲在屋里不出去的緣故,但是,他到底是為了毓蘭才傷害了琳瑯,林毅自覺無論他怎么混蛋,至少是對得住毓蘭的,誰知,出事后才知人心。 “放心,他們是貪污被帶走的,你貪污了嗎?沒有有什么好怕的?抓人也是要有罪名的,別把方平津想得那么能耐!”到底是一起長大,雖然心里有怨,但看到孔毓蘭蒼白的臉色和無措的樣子,林毅終究沒能狠心到底,只是到底意難平,語氣是不加掩飾的嘲諷。 聽到這話,孔毓蘭的心才慢慢安定下來,剛剛沒留意到的情況也回過味來,她這么久沒有上門找過林毅一次,安慰道歉都沒有,雖然她從不覺得自己需要對林毅抱歉,但如今到底情況有些尷尬。 尷尬地笑了笑,孔毓蘭客套地問:“你最近還好吧?” 分明林毅倒霉的時候她快意地很,沒見的時候也從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可一出事,她第一個找的卻仍然是林毅,孔毓蘭在心底對自己無聲嘲諷。 當初她家出事,林毅遇上羅琳瑯,她就被一句meimei毫不留情地打發(fā)了,她恨!恨不得這兩個賤人一起下地獄! 她也確實是這么報復的,一邊勾著林毅,讓他去對付羅琳瑯,一邊卻不停地刺林毅,提醒他他的卑劣,提醒他他是靠著一個女人過日子,以她對林毅的了解,以林毅那大男人的脾氣,輕而易舉地就在林毅心里種下了一根刺,并且越扎越深,本來她只要靜靜等著就是了,她折磨林毅,兩人一起折磨羅琳瑯,這不是很完美嗎?沒想到,被羅琳瑯那賤人給擺了一道! 孔毓蘭現(xiàn)在算是回過味兒來了,羅琳瑯早有準備,不然方平津怎么無緣無故就來了?可恨賤人裝得太好,讓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現(xiàn)在她一走了之,所有人,都面臨著被報復的風險!不就是仗著自己家世好嗎?她還就不信了,以為她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就只能被動等著被報復嗎? 孔毓蘭下意識低著頭,沒人看到她臉上扭曲的面容。 “嗯!”林毅不知道轉(zhuǎn)念之間孔毓蘭已經(jīng)想了這么多,見她似乎難過地低了頭,到底沒有再忍心說什么,畢竟認真說起來,他也只能算是遷怒,閉了閉眼,沒在說話,繞過對方直接走了。 孔毓蘭抬頭,遠遠看著林毅的背影,嘴角無聲勾起一個冷笑。 李家莊的狗咬狗琳瑯完全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能安慰到琳瑯被這酷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小心臟。 都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來這里半個月,她總算是了解到了農(nóng)民伯伯們到底有多辛苦。 早前半個月正是新鮮時候就算了,自從她發(fā)覺自己曬成黑妹后,有意識的把勞動時間避開了上午太陽高照后到下午還沒落日前的這一段時間,這就使得她的勞動時間大大縮短了,但是,為了不被小孩子都看不起,她的勞動成果還是要跟之前的持平,這就使得她在早上和傍晚變得異常的忙碌。 往常她有一天的時間,不僅能從容地完成任務,還能不時跟秀芝打打鬧鬧,倒是也沒覺得多累,但是,一旦密集地干一樣事情,就會讓人的精神無限聚集到一起,比如現(xiàn)在,她就覺得才干了一個小時而已,腰就快直不起來了!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上輩子也沒在農(nóng)村待過,真是太過高看自己了,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太陽完全落了下去,琳瑯匆匆跑到在養(yǎng)殖場交了任務,然后回家做飯,自從她改變時間后,秀芝已經(jīng)不怎么帶她玩兒了,嫌棄她事兒多,琳瑯只得自己單干。 西北地區(qū),除了牛羊多,大概就是黃土多了,尤其今天風大,進門的時候琳瑯都能感覺自己一臉土味兒。 趁著天還暖和著,琳瑯先燒水洗了澡,再想洗頭發(fā)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水沒了。 方平津走的第十天,他挑滿的水就沒了,分明上一回都能用半個月的,難道是她最近洗頭洗澡太頻繁了?琳瑯苦著臉嘆了口氣,把松散下來的頭發(fā)重新扎好,第一次挑起了靠在入門穿堂里的水桶。 木質(zhì)的水桶很沉,琳瑯估計光是桶就得有個十來斤了,等到了水井邊的時候,更是傻眼,一跳長長的麻繩一段系著木桶飄在井里,另一頭綁在井沿,她只在電視里才看過這種情況,折騰好一會兒,才提上來小半桶水,手掌心已經(jīng)全都磨紅了。 “噗呲!” 笑聲從耳邊傳來,琳瑯轉(zhuǎn)頭。 “你們城里人弄不慣這個,我來吧,不然等天亮你也挑不了一擔水!”方六林笑人被抓住,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紅著臉上前接過繩子。 琳瑯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算了,不為難自己了,“謝謝!” 眼前的男人大約也就十來歲的樣子,還是個大男孩兒,穿著一件村里男人最常見的灰色無袖短褂,同色的褲子上膝蓋處補著兩個補丁,腳上穿著雙草鞋,先前曾今跟秀芝打過招呼,應該也是秀芝的一個叔叔,叫六林的,琳瑯道了謝,退到了一邊。 “沒事兒,平津哥也是我哥?!彼覌審男圩崴?,meimei也不是個好脾氣,就連秀芝這個鬼丫頭都猴精猴精的,方六林還是第一回見到聲音這么好聽,還這么溫柔跟他說話的女人,原本就有些泛紅的臉一下子紅的更徹底了,接過繩子,利索的提了起來,兩三下就把水桶給填滿了,也不用人招呼,自家扁擔一挑,低著頭匆匆往前走。 哎! 琳瑯看著對方的背影話被哽在喉嚨口。 這也太自覺了吧? 笑著搖了搖頭,琳瑯趕緊跟了上去。 方六林十分積極,悶著頭就是挑,琳瑯勸了幾回都被他以他平津哥要是知道他不幫忙,回來一定會削了他為理由給堵住了,只好由著他去了。 琳瑯的晚飯一向簡單,快手烙了幾個蔥花雞蛋餅,打了一碗蛋花湯就算解決了,等她做好飯的時候,方六林已經(jīng)挑滿了三個水缸,這下琳瑯是死活不讓對方再挑了。 她確實沒什么力氣,挑不動水別人幫忙她也就厚著臉皮同意了,但是這些水,省這點兒應該能撐到方平津回來了,對方也是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要是真叫人把水缸給挑滿,她可真是沒臉。 把特意多做的四張餅包上,塞給方六林,琳瑯一直把人給送出門才罷。 “你們在干嘛?” 在干嘛? 看著此刻離自己有一米遠的方六林有些莫名其妙,這能干嘛? “菲菲,別瞎猜,羅同志挑不動水,我看見了就幫幫忙。”方六林解釋。 “我猜什么了?這天都要黑了,孤男寡女的從一個屋里出來,說我瞎猜?她挑不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