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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我和一幫狐朋狗友經(jīng)常從那邊一個土坡上跳出圍墻出去浪。我輕車駕熟地三兩下翻出去,隔著那種鐵絲的圍墻伸手:“信我?”林間神色有些飄渺的茫然,卻很快回過神來,翻墻居然也身手敏捷。我顧不上驚訝,拉起他到路口打車,等了好一會有才車來,跳上就說到城西街。他不追問我了,面色疲倦地倚在后座上闔著眼,容顏明凈似畫。我像平時擁他入睡一樣將他往我身邊攬了攬,心里莫名的難過。步行街離我們學校只有幾千米的路程,現(xiàn)在又是午休時分路上也沒有幾輛車,司機師傅一陣飛馳就把我們送到了城西街路口。我掏錢,拉上林間下車。他竟然也沒有掙扎,任由我握著他瘦得骨骼分明的手腕。我雖然也不高,但再怎么也是比他高的,他垂著手就只能拉到手腕。盡管已經(jīng)快到盛夏,路邊的店面還是堆滿了討人喜歡的毛絨玩偶。但也有很多做類似生意的擺出了大大小小的BJD娃娃,樣式繽紛泳裝撩人。我覺得林間肯定不會對這種小女孩玩的東西感興趣,直奔步行街中后段走。我記得以前逃課陪朋友和他女朋友來這溜達,路過過一家賣創(chuàng)意手工制品的店,也有店主自己做的DIY,可以說都是獨一無二的商品,想來應該能博林間的歡心。結果林間突然站住不動了,這人很瘦但手勁奇大,拖了我一趔趄,定睛一看。——兩只巨大的玩偶熊。要不要這么老套啊喂!我好奇地低頭看林間,他碎滿午后陽光的雙瞳直直地盯著那兩只淡黃色的大熊。我總算確定了:這滿腹心機的偽君子內心還裝著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啊。而且這放在步行街這種地方,一看就貴得沒有幾千塊拿不下啊。我狠狠心,拉著林間就進店了。……這孩子,唯恐這么多年沒得到過所謂的禮物,哪怕以生日為由。我把心一橫,大不了餓個把月唄,也不是沒斷過頓。“什么?才一千五?”我有點驚訝,誰不知道這種實體店最是宰死人不償命,“你確定是一對?”“是的,因為六一促銷和本店周年慶,所以降價處理。”店員又嘮叨了一堆此熊的優(yōu)點,就差把“抱著很涼快”也加上了。我只好打斷:“行了,賣了一千五就別背正版一萬五的臺詞了吧?真當買不起的人不識貨?!?/br>這話說的惡毒,估計林間都不高興??晌沂掷锞椭荒弥蛩闳コ滹埧ǖ囊磺Ф。贿@么砍價一會烈日當空我抱倆熊回學校不中暑才怪?!螞r也抱不下。終于我死不要臉錙銖必較地把價位壓到一千,店員差點當場跟我翻臉:“從沒見過您這么買禮物送女朋友的,您女朋友聽到您這樣砍價一定羞愧到不肯收!”幸好她還信奉顧客是上帝沒把我踹進店外的驕陽里。“有你們這么坑蒙拐騙的就有我這么殺伐果斷的?!蔽宜闶腔沓鲞@張老臉了,點出一千按在柜臺上,“包裝不要了?!?/br>果然林間不肯抱那熊回去。說實話當時太陽并不大,可以說是那幾天最溫和的午后,也不太熱,所以是純屬拉不下臉:“自己抱去?!?/br>我兩手環(huán)住一只已經(jīng)看不見今天的太陽了,在一堆人造熊毛里艱難張嘴:“真拿不了啊,要不你那只頂我頭上?”林間笑得陽光燦爛,總算去把另一只抱了過來正要走。“稍等!”店員忽然沖了出來站到我面前,我被她這突如其來地一下差點重心不穩(wěn)坐地上,沒好氣地喊:“謀殺?”“啊……是這樣。因為做周年活動所以會為這一周來店里買東西的顧客拍照留念,你們可以看那邊就是我們做的照片墻。這個活動已經(jīng)做了三年,每一次都會把照片洗出來保存或展覽。”店員舉起相機,“支持一下本店的活動嗎?照片不會被用作任何商業(yè)手段,可以自己取走,在顧客里反響都不錯。愿意相信本店的誠信么?”我剛想拒絕——他們的誠信?一只五十元的熊平價賣兩千。這種暴利行業(yè)也好意思厚著臉皮說誠信。“拍吧?!被卮鹚氖橇珠g清澈干凈的嗓音。我訝然。把眼睛從熊的腦袋上挪出來,看到他極為罕見的一臉明媚笑意。我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好吧?!闭f著把熊往下抱了一點,使自己的臉露出大半,勉強對鏡頭咧了下嘴。在商品店砍價鬧了半天,再打車回去,就折騰了不少時間。待兩只熊被我寄放在朋友的寢室,我們大汗淋漓地前后闖進教室已是下午第二節(jié)課。曠課記過批評教育,折騰了幾天高考,放假。林間不讓我去等他,我在家做做題燒燒香,靜候他常勝歸來。我卻沒有等到他歸來。作者有話要說:劇情開始往主角們成年之后走了~哈哈哈沒想到發(fā)文的這天正好是六一~祝大家兒童節(jié)快樂!然后有條漢子傾家蕩產(chǎn)給買蠢萌蠢萌的禮物哈哈哈~順便給林同學一句生快咯~第5章chapter5你知道嗎?——當然,你不知道。他走了。在我百無聊賴潦倒至極的年少時光留下驚鴻一瞥的少年,走了。跟誰都沒有告別,除了我也沒有其他人在乎。我一開始以為會在我此后起碼三年中脫不了干系的男孩,走得干干凈凈不留后路。我恍若不覺地等了他半個月,當他睡過的床上他的氣息都終于褪盡的時候——我推開了他書房的門。已經(jīng)空了。他做好了一切準備的離開,沒有留下一點令人遐想的空間。屋里干凈卻蒙了半個月的塵埃,一如他沒來前的模樣。我除了相信他離開的形式不是駕鶴西去之外一無所知。——他只是走了?;钪瑓s不見了。生活卻波瀾不驚地繼續(xù)。我總算沒掛科,讀高二了,然后讀高三了,被大大小小正規(guī)民辦的考試輪了一年半載,熬到高考。也沒有人在考場外等我,考完,和朋友去打了幾天兩年沒碰的游戲,填志愿,胡亂填了幾所高校的物理專業(yè),估計只等落榜。后來運氣不錯,勉強上了一本線,去了第二志愿的物理系。我一物理什么都不懂的理科渣,就這么走上了學理的不歸路。再后來上了大學,長年在掛科的邊緣生死掙扎,幸好和輔導員混得熟了,把我那幾門將過未過的大考給過了,謝天謝地活到大三。網(wǎng)游是真戒了,也沒談上戀愛。說起來我比同學老兩歲,二十五了還沒和妹子轟轟烈烈談一場不得不說失敗到了極點。也沒好好念書,混了個四六級駕照之類看起來比較有用的證明,課余時間都放在了實習上讓自己不那么窮酸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