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未等到卿卿及笄禮過,我可是等著獵雁,來問名的?!?/br> 離得有些近,郎君溫熱的氣息吹到了她的耳畔,幾絲碎發(fā)拂動,微微有些癢。 而郎君話中之意,更是勾人,在時下可說是十分露骨了。 可惜王沅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只一掀眼簾,瞳色疏淡的眼眸里,并沒有什么喜怒之色。 看著蘇六郎眼里,就是阿沅害羞了,才故作鎮(zhèn)定,而她盯著自己的模樣,更是有幾分懵懂天然。 隨即又瞥見了她眉尾的朱砂痣,在如冰如雪的肌膚上小小一粒,越發(fā)殷紅如血,蘇六郎眸色深了些許,心中有了異樣的心思。 可是他擔心唐突了佳人,只能忍下,想著來日方長,便又輕笑出聲。 一直到少年郎君打馬揚長而去,王沅望著揚起的煙塵,也不知道這人又笑個什么。 大概自己是理解不了他的神奇腦回路了,她回過神,讓婢女上前扣門。 來開門的下人瞧見是府中的郡主,頗有些畏縮之色,壯著膽子開口提醒道:“老夫人交待了,郡主若回,還請立即去老夫人院中?!?/br> 這倒是奇了,自從宮宴與王元娘撕破了塑料姐妹情,老夫人對她們兩人都有些眼不見心不煩之意,除了慣常的早膳,很少召她們前去。 難不成…… 心里有了個大膽的猜測,王沅只覺得方才的好心情都被打散了,瞟了瞟在她目光下縮了縮肩的下仆,只覺得壞事成真。 這種猜測在府中下人們盡量掩飾著的,仍是躲躲閃閃的好奇目光下,越發(fā)的堅定,直到見到堂中一身靛青色素凈衣袍的中年郎君時,徹底塵埃落定。 果然,在繼樂陽長公主回京后,原身的生父,王三郎,終于從別院,回來了。 也是,要不然和離書,可就少了一方的簽字了。 見了與原配發(fā)妻長相肖似的元娘,又見到樂陽長公主為他生下的阿芷,王三郎內(nèi)心不可謂不復雜。 再是不喜樂陽,也對長相肖似自己的女兒,也是很有幾分憐惜之情。 他面上不顯,淡淡地招呼道:“阿芷如今,也長大了?!?/br> 堂中跪坐在王三郎身邊的王元娘,此時面色輕緩,長久積壓的怨氣暫時少了些,頗有幾分看笑話的心思。 阿耶方才見她時,很是憐愛,溫聲問詢了幾句,才讓自己坐到身側(cè)。見到阿芷,可就冷了許多了。 想到冷冷淡淡的顧二郎,和那些潦草簡短的回信,王元娘覺得此時才有幾分心滿意足。 阿芷阿芷,王府的人,老夫人,王元娘,如今又加了個王三郎,個個都喚長公主為原身取的這個乳名。 難得絲毫不知道當年長公主的用意嗎?分明是喊出來惡心她的。 她在現(xiàn)代的本名就是王沅,自然也是厭煩被喊阿芷的,索性假借長公主的名義說道一二。日后便是她知曉了,也不會怪罪。 端看昨日,長公主與崔三郎都喚自己阿沅,就知曉長公主也是不想再提這個乳名的。 “兒拜見阿耶?!?/br> 禮不可廢,要不然傳出去很是不好聽,王沅恭敬地行了個肅拜禮,隨后直起身來,正色道:“兒昨日見了阿娘,她言說道,昔日所取乳名,不過戲言,還望日后,喚兒阿沅才是。” 老夫人與王元娘還好,王三郎卻是臉色一白,抿了抿唇,聲音也不復方才的溫潤:“為父知曉了。” 他緩了緩,才道:“阿沅起身吧。” 這幅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長公主真有幾分喜歡呢,王沅很是不屑,面上只是淡淡。 聽了王三郎的允準,立刻站起身,自顧自地尋了自己坐慣,或者是跪慣了的位置跪坐好。 準備熬過接下來無聊乏味的認親敘話。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好像一下子熱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我定時了,……結(jié)果沒準時發(fā)出來……?。。?/br> ☆、何必 出乎意料的是, 大約說了幾句閑話, 尤其是王三郎又跟老夫人告罪了片刻,著重說了說這些年離家不歸,是不孝之類的場面話。 王三郎就發(fā)了話:“此次回府,會盤桓數(shù)日,阿沅今日方回,且去休息, 下午再來書房尋我?!?/br> 這正合王沅心意, 很快地應了是,就徑直退下, 完全忽略掉王元娘臉上的不虞。 “郎主叫郡主午后前去, 也不知是有何事?!弊咴谝粋?cè)的阿顏憂心忡忡, 倒是比自己看上去都焦急不少。 能說什么呢,再是看不順眼, 難不成還能動手教訓她不成。 看王三郎方才那臉色卡白的樣子,說不準是想問問自己樂陽長公主的現(xiàn)狀,那可真是一出好戲。 等到王沅邁進有些陰冷的書房時, 就嗅到了些許霉味。 是了, 如何這偌大的王府中, 也僅有老夫人, 王元娘與她可以進了這等所在,這是因為時人對書籍還是有著敬畏之心,也因著書籍難得的緣故。 而她們幾人,大約只有王元娘會常派人了取些詩詞賦類, 也很少親自踏足此地。 失了生人氣息,久而久之,空了的屋子便會有荒廢的氣息彌漫,即使窗外時不時有清脆的鳥啼聲,也驅(qū)散不開。 屋中的中年郎君,也是如此,渾身籠罩著郁氣,青年時俊美的眉目間蹙出了數(shù)道皺紋,身形也是消瘦的,袍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 見著她來了,才牽動嘴角,露出個淺淺的笑模樣,勉強算是長輩的樣子。 “阿沅昨日去長公主府,可知長公主今下如何?” 面對著肖似自己的女兒,王三郎難免動容,也就不繞彎子,直接問了自己眼下極為關(guān)心之事。 跪坐在有些濕冷的褥墊上,王沅不著痕跡地挪動了一下,才緩緩道:“阿娘如今很好,有崔三叔相伴,阿泠也甚為可愛?!?/br> 隨著長公主回洛京,這些想必是瞞不住的,王沅也就直說了。 與此同時,心里莫名生出幾分快意來,她直視著王三郎,試圖自他的神情窺探出他的想法。 果不其然,就見他瞳孔猛地一縮,看來,自己想的不差,王三郎對著長公主,也并非一絲情意也無。 可是,這又關(guān)她何事,王沅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想道。 “如此甚好。”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過了一瞬,他慢慢說道,只覺得空氣稀薄,讓肺中泛上一陣癢,只得以袖掩口,咳嗽出聲。 待緩過來,才接著問眼前神情疏離的小娘子:“你可是不滿意那顧二郎,才選了蘇家六郎?” 這人好生沒道理,如今已成定局,還問這些做什么,為他的寶貝元娘討個名正言順的說法么。 昨日在長公主府的煩躁涌上心頭,可還是得壓抑著回道:“元娘喜愛顧二郎,兒便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