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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嫻替柳箐說出了相同心聲:“退便退,我們阿沅還能找不到夫婿不成,便是比顧二郎更……” 盧嫻卡了殼,好像洛京城這一輩差不多歲數的郎君中,也沒有比這顧二郎更出彩的了。 單論容貌,蘇家那個紈绔六郎倒是比得上,可這才華就差得遠了。 單論才華,倒是有幾位可以比肩,就是都長得有點抱歉。 王沅好似猜到了她的心里話,懶洋洋地續(xù)了下去:“我便是跟那蘇家六郎結親,都強似這顧二郎?!?/br> 盧嫻訕訕,洛京城誰人不知蘇家那位六郎,讀書時被先生打,回家就上房揭瓦。 與那顧二郎同樣年紀,又在一個權貴圈里,偏偏除了容貌樣樣不如他。 可柳箐也贊同王沅的話:“阿沅又不需高嫁,除了那顧二郎,選一稱心合意即可?!?/br> 盧嫻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理,連連點頭:“是呀,找個俊俏郎君,便是蘇六郎也不錯。” 就是這個理,王沅在心里又感謝了一下原身帶給她這么好的身份。 只要這大昭朝沒有改朝換代,顯然,自己就可以一直這么腐敗下去。 嫁不嫁人都無所謂,大不了搬公主府去跟長公主阿娘作伴,私下里養(yǎng)幾個俊俏面首也是美滋滋。 另外兩位小娘子還沒有想到這位壽安郡主如此大膽。 畢竟本朝風氣再是開放,小娘子嫁人也才是正道。 如樂陽長公主那樣的,也是有圣人因愧疚容忍的成分在,其他的公主也多是安安分分地跟駙馬過日子。 挑完了胭脂水粉,三位小娘子打算去胡商那挑挑首飾,聽聞珠翠閣最近新出了一批寶石簪子,樣式很是新穎。 三人在婢女的攙扶下出了店門。 這時,有個婢女裝扮的小娘子冒冒失失地從店里出來,直直地撞到王沅身上。 登時就把她方才一起身就戴上的帷帽撞掉了,引來路過郎君的癡迷目光。 只因現出了一張美人面,眉似新月,清眸流盼,修項秀頸,顏如舜華。 更妙的是這美人寡言,氣質也越發(fā)的清冷如仙。 可這貌若天仙的王沅此時心中卻在驚呼:這都能撞上?這婢女一定是故意的! 撞人的婢女也是暗暗叫苦,努力裝出一副焦急難過的神色。 她急忙撿起王沅被撞掉的帷帽,跪著雙手奉上,口中不斷求情。 “小娘子恕罪,是婢子無狀,只是我家娘子突發(fā)疾病,急于請醫(yī)!還請小娘子恕罪!” 原是如此,王沅覺得自己也沒被撞疼,小事而已。 畢竟自己自現代來,也沒什么強烈的被冒犯感。 她沖著阿顏點點頭,阿顏就接過了婢女捧著的帷帽,給她帶上后就扶著她離開了。 倒是柳箐從牛車的簾幕中看著這幕,她記性向來極好,覺得這婢女好似有幾分眼熟。 想了想也沒想起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很快拋諸腦后。 三位小娘子揚長而去,倒是在場有識得這位壽安郡主之人,見了這一段,覺得這位郡主雖然性子冷些,人倒是良善。 而婢女口中重病等待求醫(yī)的小娘子此時卻在氣呼呼地用眼橫著自家兄長。 在畫堂春二樓轉角處,有一位郎君憑欄而立,生得極為俊秀,星目燦亮。 可惜這般好看的郎君此時目光膠著在已經沒了美人身影的店門口處,看上去頗有些……呆滯。 如果王沅知道的話,大概會在心里嘆息道:又一個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郎君,生得美果然是有煩惱的。 見眼前的兄長還沒回神,小娘子疑惑道:“壽安郡主又不是不出門,阿兄何必非要讓我的婢女去撞她。” “若是壽安郡主不是個容人的,找上門來可怎好?!?/br> 郎君回過神,沖著小妹一笑,笑容真切:“這不是等不及,想看看棄了那偽君子顧二郎選我的小娘子模樣嗎?!?/br> 臉上染上緋色的郎君容色驚人,撫著心口,喃喃道:“感覺這心仿佛要跳出來了一般?” 聽見的小娘子一臉嫌棄,阿兄怕不是又發(fā)癡了,蘇家一門家風清肅端正,這個阿兄簡直像抱錯了一樣。 小娘子伸手讓方才撞王沅的婢女扶著,用關愛傻哥哥的語氣勸道:“如今已經是見到了,阿兄,我們歸家去?” 因著好奇王沅其人指使婢女撞人的蘇家六郎愣愣地點了個口,跟著自家九妹就出了門。 一直到騎在馬上,他才笑出了聲,突然對著身邊的蘇九娘朗聲道:“若是壽安郡主與顧二郎退了親,我就央著阿耶替我提親去!” 蘇九娘此時??? 她頓了頓,才開口:“阿兄,若是郡主只是說說而已呢?” 蘇六郎蘇津臉上的笑容卡了一瞬,隨即唇角的弧度揚起得更高,他信誓旦旦:“郡主一定會喜歡我的!” 蘇九娘聲音都澀了起來,她勉強道:“阿兄你……” 算了,這兄長一定是抱錯了。 此時正被各色鮮艷的寶色閃了眼的王沅突然打了個噴嚏,她動作優(yōu)雅地輕拭了下,還不知道自己又多了朵桃花。 作者有話要說: 我常常因為自己筆下的男主不夠沙雕而覺得格格不入…… ☆、喜歡月季 王沅也不是天天出門逛的,她堅持認為在屋里宅著也是一直幸福,而且這種幸福并不亞于買買買。 所以那日從東市歸來后,她又一連在府中宅了好幾天。 這讓埋伏在王府附近,蹲著等偶遇的某位蘇家郎君很是挫敗。 他想起了以前聽說書人說過的,種種有緣無分結局悲傷的故事,心疼地抱住了自己。 然而每天聽曲看話本,保養(yǎng)加美容,過得美滋滋的王沅自然是不知道他這號人的存在的。 然而生活總是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就想炸個雷。 在聽說她的便宜未婚夫終于回來還上門拜訪的時候,王沅突然想起了這句話。 阿顏看了看她,輕聲詢問道:“郡主,婢子伺候您梳妝?” 王沅撫了撫心口,感覺有點悶悶的,難不成是原主留下的殘念? 這等子薄情客,還念著作什么,她有些不屑的想到,還不如好好地出口氣來得爽快。 “去把前些時日做的藕色襦裙取來?!蓖蹉漭p聲吩咐道。 阿顏眉宇間滿是愁緒,一邊將這昂貴的緙絲裙取出,一邊擔心著:郡主還是對顧郎君很上心,可是那顧郎君…… 王沅注意到婢女的神色,覺得有些好笑,難得道:“莫要擔心,歡喜顧郎君的壽安郡主已經不在了。” 她說可不就是實話嗎,那個歡喜顧郎君的原身早就在病中離去。 即使在當時喜歡顧郎君的就是她本人,可能現在也要變身鈕祜祿王沅了。 有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