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一顆□□掛在腰上，又把哨兵的手表頭燈摘下自己帶上，然后把他拖進右邊的山洞。這邊是個筒易衛(wèi)生間。再往里很深的一段擺滿了東西，他無意查看把跟蹤儀取下來別在隱敝處。回到衛(wèi)生間，他脫下背心在存水的桶里蘸濕，快速把身上臉上的血擦干凈。

青子走出來時，阿遠己經(jīng)把鐵門的開關(guān)破壞掉了而且走廊里也是漆黑一片。他把哨兵甲的長袖牛仔服遞給青子，而自己則換下了涼鞋穿了哨兵甲運動鞋，身上也套了馬甲來保暖。

“你剛才可以從門上面鉆過去，以你的速度趕上他們也不是不可能。”青子發(fā)現(xiàn)阿遠真的陪著自己殿后，多少有點意外。

“你還沒告訴我安妮那天倒底為什么？”

“你自己問她吧。”青子笑一下往回走在石室門口靠墻坐下閉目養(yǎng)神。

阿遠跟過來坐到他對面，又從衣服里翻出幾塊花生糖拋給青子說:“比起我來，她更喜歡你這個帥氣的爸爸？”

青子睜開眼把糖丟進嘴里，涉取著花生的香味和糖分帶來的能量。再看看時間只過了三分鐘。然后關(guān)掉頭燈讓周圍陷入真正的黑暗。

雖然還看不見燈影，但走廊通道中紛亂的腳步聲己經(jīng)轉(zhuǎn)來，它們吐著死亡的氣息舔舐著青子的神經(jīng)，而青子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嘴里殘留的花生糖香味上。

平生第一次吃糖果就是阿遠給的。當年賣藝出錯的青子被罰不許吃晚飯，因為餓得發(fā)慌難以入睡。而睡在對面的阿遠突然起身出去，床鋪上赫然擺著三顆花生糖。青子忙揀起來剝開塞進嘴里，nongnong的甜香自今他都記得。

“謝謝！”青子的嘴唇動了動，并沒有發(fā)出聲音。

“什么？”阿遠還是從青子忽滯的呼吸中察覺對方說了句什么。

青子沒有答話突然起身，跪俯在阿遠的右邊，幾乎擋住了他全部的身體。兩只手電的光射在青子身上，當然槍口也對著他的后背。

☆、周旋（1）

“粵語。”青子用極低的聲音對阿遠說。阿遠立刻會意，他知道青子聽得懂粵語但說得不地道，于是他聲音嘶啞地用粵語喊：“電路被毀，我們的人受傷了，幫我?！鼻嘧釉诎⑦h喊話時，還打了個“過來”的手勢，好像這話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一樣。

最先跑來的是三個人，事出突然并沒有戴頭燈，拎著手電就趕過來。因為離得有點遠，手電光又不足，看著衣服很像，先入為主地覺得造事的人多半會逃走，所以放松警惕收了槍。一個人回去找修理工，另外兩個跑過來檢查傷者。

聽著兩個腳步聲靠近，兄弟倆就繃起了神經(jīng)。沒想到還隔著一小段距離對方突然就慢下來。猜到他們起了疑心，青子突然轉(zhuǎn)身打開了頭燈，直照右邊人的眼睛，讓那人動作一滯。阿遠借機如鬼魅一般，矮著身子游移到他的身前，橫腿就是猛掃。對方一下就被掃中，腳下踉蹌向后摔去，阿遠起身抬腳直劈其胸，對方應聲而倒。他的同伙在阿遠往前移動之際就舉起了槍。青子甩手打出小刀，正中他扣板機的右手，趁對方抖手之時，躥到近前踢飛了微沖。

阿遠保持著一字馬的姿勢壓住對方身體，對方抬手用手電擊向阿遠頭部，被他準確地接住，雙手一翻搶了出來。他感覺青子余光能瞧見自己，就甩手把手電拋向青子，然后雙手用力扭折，對方的手腕立時脫臼。這邊青子躲過對手一記猛踹，抬腿一個大力高踢，重重撞在對手的頭側(cè)，隨后接住飛過來的手電，又給了對手太陽xue猛烈地一擊，讓他徹底昏了過去。青子快速收起小刀，拾起槍遞給阿遠。阿遠就站起身用槍頂住對手的頭，下了他身上的匕首。

兩人氣還沒喘勻，三盞雪亮的手提燈就照過來，一下子把洞xue映得毫無死角，青子和阿遠不得不低頭閉眼抵抗著強光對眼睛的損傷。青子雖然低著頭，但聽得清楚，持槍人相互掩護快速靠近的腳步聲已轉(zhuǎn)過拐彎處。

“別過來，不然就同歸于盡！”青子暴喝一聲，把掛在腰間的□□摘下來。

腳步聲陡然停止，最先沖在前面的四個人立刻散開俯下身形，后面持燈的人也避回轉(zhuǎn)角。適應了光線的阿遠把地上受傷的對手拉起來，擋在自己身前，觀察著眼前的形勢。

四把微沖各對著自己和青子，稍后一點是持槍的阿陶。他自信地站在路中，槍口隨著青子持雷的手在移動，然后定格。

“找死！”阿陶狠狠地罵了一句。

“印老大，能聽見吧！”青子猜印老大就在燈后。

阿遠微微側(cè)臉，饒有興趣地看著青子，這可能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場表演。

“印老大，你讓姓謝的給耍了?！鼻嘧永L了尾音，很有感染力。

阿陶的臉色果然就變了，“你說什么？”

“現(xiàn)在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們哥倆完全是受制于人，現(xiàn)在是棄子了?！鼻嘧友b出無奈的樣子。

“謝老板讓你們這么做的？”阿陶問了一句。

“這只有我們兩個，左旬呢？你不奇怪嗎？左旬是謝老板的心腹呀！”青子煞有介事地說著?！叭绻麤]有接應左旬的人，我們怎么從石室里出來的？左旬的鎖可不是砸爛的，是你們內(nèi)部人給的鑰匙?！?/br>
“我跟謝老板也不是第一天合作，能聽你幾句廢話就信了？”印老大慢慢地度出轉(zhuǎn)角，打了個“上”的手勢。

“謝魁！”青子把手指伸入拉環(huán)做出隨時可能拉響的樣子?！澳悴环羴碚f說，你哥倒底要干什么？”

前面的四個人和后面又跟上來的兩人立刻停下來，看向印老大。

“阿陶送他倆走?！?/br>
印老大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速迅向后退去。阿陶端著槍盯著青子拉著引線環(huán)的手指，一步步后撤，準備退到轉(zhuǎn)角處就開槍。

阿遠手里的人質(zhì)，開始害怕起來，忍著手上的痛叫了一句：“老大，他們會先開槍的！”

“安頓好了嗎？”青子低聲問阿遠。

“錢都給她了，五樓老夫妻答應照看她兩個月?！卑⑦h知道青子是不會拉引線的，他要為左旬最大限度地爭取安靜時間，所以他又恨恨地說:“我現(xiàn)在去翻那扇門，逃掉的幾率有多大？”

“零?！?/br>
“把你背上擋子彈呢？”說著阿遠自己也笑了，“真是腦子抽了，竟然想要追隨你。”

就剩下幾秒種了嗎？

師兄弟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好像是要檢查一下是誰先慫了，又好像是在說：“沒事，哥們兒陪你！”

“等一下?！庇±洗笸蝗缓戎沽苏郯鈾C的阿陶。

阿陶回頭疑惑地看著，印老大旁邊站著一個剛跑來的手下。

“謝魁要帶那個鄒翔治傷去，跟你說了嗎？”印老大低聲問。

阿陶搖頭，問道：“那門鎖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