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都麻了。

“既然談不攏，就放倒我再說！”葉陽雙手都攥緊了拳頭。

葉陽在賭。一對四不過是利用空間移動，把四個人分散開，各各擊破才有勝算。真動起手來一個顧不上，讓他們出去截住了表姐，那自己就完全被動了。所以擺出個這副魚死網(wǎng)破的架式也不過是裝裝樣子。

徐強知道葉陽留了余地，不然剛才砸的就不是手機而是人?？粗~陽拉開架式眼里一點點滲出狠戾，他忽然有了另外的打算。

正像葉陽料想的那樣，在損兵折將也可能玉石俱焚和不廢吹灰之力就能使其就范之間，正常人一定會選擇后者。徐強很快就笑著說：“我同意了?！比~陽緩緩收了氣勢，把金屬絲丟在地上。

氣氛緩和下來，葉陽拉開厚外套，雙手抓著前襟往兩邊一咧，把衣服掛在手臂上。他冷著臉迎上徐強瞇起的眼睛問道：“怎么著，徐哥，就在這辦呀？”

徐強見葉陽爽快也不繃著，一把勾住葉陽的肩帶到懷里，然后轉到行政室門口，拽掉了葉陽的外套扔在地上。

屋里正對著門是一張銀色茶幾，上層擺著打火機、煙灰缸和幾罐啤酒，下層還有紙抽、口香糖，收納盒里有些曲別針類零碎的小東西。一張攤開的布藝沙發(fā)床幾乎挨在茶幾后面，床右邊是臨街的大窗。門邊右手靠墻是兩個單人沙發(fā)，中間還夾著帶抽屜的小柜子，還有個水桶已經見底的飲水機裝模作樣地站在旁邊。

徐強走到茶幾前，cao起一罐啤酒扔給葉陽。葉陽接過來也不遲疑打開就喝了一大口。徐強也開了一罐要和他碰杯。他熟悉這伎倆轉身就躲開了，酒一點也沒灑出來。徐強剛要惱，葉陽放下酒就把套頭的保暖上衣脫了，往旁邊一扔，露出漂亮的腹肌。這動作明明很勾人，他臉上的表情卻帶著點禁欲的味道，徐強看著他就笑了，心想這小子有點意思。

“叫什么？”徐強問。

“阿陽?！比~陽心里清楚徐強這會沒動手并不是跟他培養(yǎng)感情，外面的人都沒閑著，打掃戰(zhàn)場的，翻他外套的，都忙得很。只希望他們沒注意到那張從沒使用過的電話卡才好。

“你身手這么好，跟誰學的？”說著徐強坐到單人沙發(fā)上點了一支煙。

葉陽站在茶幾邊沒有馬上回答，他從幾上拿了瓶子倒出幾顆口香糖，在手心觀察真假然后丟進嘴里。他快速地嚼著，貪婪地將所有的糖分擠出來，和著唾液咽進喉嚨。徐強心想，剛才答應的干脆只當早被人□□過的，不想這會這么緊張，只怕還沒開封吧。

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嘴里留下大團殘留著少量甜味的膠，仍在慢慢翻滾。沉郁的聲線平穩(wěn)而清晰，昭示著葉陽的神經并非像徐強猜度的那樣脆弱。

“小時候遇到個瘋子，送我到地獄里走了一圈，跟魔鬼學的?！?/br>
“有意思?！毙鞆娙斔辉竿嘎兑矝]深究繼續(xù)說：“我的生意已經從小城轉到這里了，我需要人手，以后你跟著我吧?！?/br>
“床伴？”葉陽嗤笑一聲，“外面不是有一個?！?/br>
徐強審視著葉陽的神情，想分辨出他是嫉妒還是不屑，最后徐強向前探了探身，認真地對他說：“左膀右臂，共享富貴。”

葉陽心里咬牙切齒地罵著，“就你，也配！”但是葉陽的表情沒什么變化，淡淡地說：“南邊的地獄、小城的色窟都留不住我，你怎么這么自信！”

徐強忽然發(fā)現(xiàn)，葉陽就是一匹野馬，一種想要征服的欲望隱隱從心底里升起來。他笑得很不客氣，叼著煙說：“小子，你忘記花少了嗎？”

☆、來自“迷夜”的問候（4）

“我不是花少！而且你也答應了一個人，一晚上?！比~陽并沒有被徐強的威脅嚇到。

“得了吧，我答應的時候，你信了嗎！你也不過是緩兵之計，對你姐夠好的?！闭f著意味深長地看著葉陽。

“又不是親jiejie，剛來的時候收留我?guī)滋?，今天這情兒早就還過了頭。在小城那會如果沒有花少我就病死街頭了。我不是圣人，能護就護，護不了絕不為難自己，難道讓我把命搭上。”葉陽用無所謂的口氣暗示著徐強，其實我一無所有所以也無所畏懼。

“說得不錯，人總要識時務，義氣很重要，但也不能為了義氣舍了自己。我是真挺喜歡你，你再想想……”徐強覺得人都是惜命的，葉陽的說法占得住腳。但是總有些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更讓人恐懼。

“徐哥，真不怕哪天夢里，枕邊人為花少報了仇！”葉陽的口氣就像在開玩笑。

兩個人正這樣對峙著，外面?zhèn)鱽砹碎T響，有兩個新的嗓音打著招呼。葉陽心里了然，想一路打出去，怕是行不通了，手邊連個稱手的家伙都沒有。這是市中心的公寓，不是地下賭場，弄殘了弄死了自己就會變成網(wǎng)上通ji犯，要脫身還得想別的辦法。

大何走了進來，把葉陽的外套扔在幾上，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fā)上，低著頭吸煙。徐強看大何沒說話，知道葉陽外套里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

“好戲可以開場了，”徐強說著就用手推著葉陽的胸膛，往沙發(fā)床邊走，“別耍什么花樣，小四小五也都到了，在外面候著呢。我相信，你一定聽花少提過他們?！?/br>
葉陽沒反抗，雙眼似笑非笑地勾著徐強的目光，一邊后退一邊慢慢從徐強嘴里把正燃著的煙抽出來，又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手心。

葉陽的腿碰到床邊坐下去就不動了，徐強問：“要反悔？”葉陽用眼睛瞟了瞟沒有出去的大何說：“你跟兄弟都這么不見外？”

徐強轉頭看看大何，然后轉回來嘲笑地說：“裝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應該還是個雛兒吧。紀天都眼瞎了嗎，花少也不如你好看吧。”說著撫上葉陽的臉把他推倒在g上。

葉陽把臉轉開避免他碰到自己的嘴。徐強手上用力捏著他的下巴往回轉，他就用力卡住了徐強的手腕。葉陽手勁太大，疼得徐強直皺眉。葉陽盯著徐強的眼睛冷冷地說：“這個不行，其他的隨你！”

葉陽并不是有什么潔癖，只是曾經得過厭食癥的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惡心地吐出來，吐到失控。厭食癥嚴重的時候吃什么都會吐，在小城吐得最重的那次，如果不是小楓搭錯了神經把他揀回來，他可能就死在街上了。

徐強聽見葉陽的話真想狠狠地抽他一巴掌，竟然又在這討價還價。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打架的時候，有的是方法收拾他。徐強松開了葉陽的下巴，轉而去觸碰他脖子上柔軟的肌膚，葉陽敏感地抖了一下，引得徐強興致高漲起來。葉陽的手抓著沙發(fā)的邊緣，扭著頭隱忍著。

突然感到強烈地窒息，葉陽本能地抬腿要蹬開身上的人，卻被另一雙大手死死地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