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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書生與水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前這個人。他該怎么辦?要不要出去揭發(fā)他們?打不打得過?此地荒涼,萬一被殺人滅口了怎么辦?就在他糾結(jié)萬分之時,不遠(yuǎn)處的局勢又變了。

那名屬下剛走,莊少澤就出現(xiàn)了。只聽他說到:“哼!果然是你下的手!這么多年,沒想到你終究還是下手了。你就當(dāng)真不顧一點兄弟情誼嗎?”

“兄弟情誼?呵呵!可笑,你我之間,何來的兄弟之情?從來,就只有殺母之恨?!鼻f家大公子說這話時,面目猙獰,倒比莊少澤更像個厲鬼。

“你還在怪我?”莊少澤痛心的說到。

“怎能不怪?此生此世,我所受之苦,哪一件不是拜你所賜?”

“……”

“你回來做什么?來索命嗎?冤有頭債有主,此事與阿福無關(guān),你要索命也該來找我!”莊家大少爺此話說的擲地有聲,完全不像一個面對厲鬼索命之人該有的慌張。

魏庭書想,莊家大公子口中的阿福應(yīng)該就是那晚將莊少澤推下海里的那個人吧。

“好,好一個冤有頭債有主,我現(xiàn)在就要你的命!”莊少澤言畢,雙手掐住莊家大公子的脖子,面露猙獰,將他抵在假山上,說到:“我問你,你現(xiàn)在可還恨我?”

“恨!”

“那你記得你今日說的話——冤有頭債有主,一切,都與我母親無關(guān)?!鼻f少澤說完這句話,手上一使勁,一松,莊家大公子便順著假山倒了下去,沒了聲息。

只見莊少澤拍拍雙手,像是要拍掉手上的灰一樣,然后轉(zhuǎn)了個身,對魏庭書所在之處說到:“出來吧!”

魏庭書周身看了看,確定他是在對自己說話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心道,嗚呼哀哉,這個不會也是想著要對自己殺人滅口的吧。

他一步一停的緩緩走了過去,直走到莊少澤身邊,惴惴不安的閉著眼睛——等死。

莊少澤見他這幅模樣,突然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剛才那千仇萬恨的氣氛瞬間消失無蹤,他拿扇子重重的敲了下魏庭書的頭,說到:“想什么呢?”

“等你——殺人滅口!”魏庭書仍閉著眼睛,老實回答到。

魏庭書等了半晌,除了頭上被敲了下之后,再無動靜。睜開眼,卻見莊少澤以走遠(yuǎn),奇怪的大聲問到:“你不殺魏某?”

莊少澤微微一笑,心道,這書呆子著實可愛得緊。他一邊走,一邊說到:“還不跟上?還想不想回去睡覺了?”

“誒!好嘞!”魏庭書喜滋滋的跟上,心道,這鬼算良心了,他命好,又逃過一劫。

那晚,他們兩人一邊走一邊聊。

——你?殺了他?

——誰?噢,你說莊某兄長呀,沒殺,他只是暈了而已。

——他殺了莊兄你,你又為何沒殺他?

——莊家就莊某與兄長二人,他若死了,誰來為父母養(yǎng)老送終呢?這豈不是莊某不孝?況且,他母親因莊某而死,莊某這也算是償命了。

——莊兄你……真大度!

——……

☆、第五章替死的水鬼

自那一夜后,魏庭書又在莊府叨嘮了兩日。不管是白日還是晚上,莊府總是被一股陰郁的氣氛籠罩著,莊家大夫人幾乎不出門,莊家老爺和大公子他也僅見過一面,他們待客雖周到,但莊少澤的心愿他已達(dá)成,于是,夜間的時候,便對從酒壇中出來透氣的莊少澤說:“魏某已叨嘮了數(shù)日,況莊兄心愿已了,明日魏某便告辭了。”

莊少澤看了看他,沒說什么,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第二日一早,魏庭書起了個大早,收拾了東西,便向莊家二老辭行。歸途行囊甚少,就幾件換洗的衣服,少了盛莊少澤的酒壇和骨灰盒,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他暗笑自己,難不成與鬼相處了月余,也能相處出感情來不成?

晚間,魏庭書隨意找了家客棧就住下了,睡的正香時,忽感身上莫名多了件寒冷又濕漉漉的衣服似的,瞇眼一看,可不又被嚇了好大一跳!

“你……你不是留在你京城老家了嗎?怎生出現(xiàn)在這里了?”魏庭書鼓著大眼睛吃驚的問忽然出現(xiàn)的莊少澤。

“魏兄好狠的心,竟這樣將人家丟下了?!鼻f少澤做出一副掩面欲哭的模樣,好像魏庭書真成了那畫本子里的負(fù)心漢。

“丟下?魏某已向莊兄辭過行了,怎么算丟下?莫冤枉了好人才是!”魏庭書不服氣的說到。

“莊某以為,魏兄之意是一起走!”

“那怎可能?莊兄已回家,心愿已了,自當(dāng)是留在京城老家,等……”魏庭書本想說,等地府的黑白鬼使帶了去,喝了孟婆湯,轉(zhuǎn)生便是??捎钟X此話不便說出口,便打住了。

“魏兄有所知,莊某乃是溺死之人,便是凡人口中所說的水鬼。凡是水鬼,都要等三年期限一過,找到了替死鬼,才能去地府投胎轉(zhuǎn)世的?!?/br>
“莊兄的意思是?”魏庭書問到。

“正是魏兄所想的那般,莊某無法呆在京城老家,只能呆在那片海域之中,直等到替死之人,方可轉(zhuǎn)生。”莊少澤惆悵的說完這句話,又站好,對魏庭書作揖施禮,說到:“魏兄,以后煩請多多關(guān)照才是!”

聽完莊少澤這話,魏庭書頓覺一溜大汗滑下額際,嗚呼哀哉,這只鬼還得再纏著他幾年啊,他這是犯了哪位大神才招惹了這位喲!

“那莊兄剛剛又是怎么跟過來的啊?”魏庭書疑惑道。

“一路飛過來的。”

魏庭書試想了下,莊少澤從酒壇中探出個頭來,隨著酒壇一路飛奔的模樣,真真是要多瘆人有多瘆人,直教人汗毛立起。

其實三年說短不短,說長它也不長,轉(zhuǎn)眼便過去了。

這三年里,莊少澤仍時不時的來找魏庭書把酒暢談。他日月修煉,已不再是新鬼,再不用老是躲在海里,抑或是濕漉漉的上岸。如今,他滿身清爽干凈,手執(zhí)羽扇輕搖,好一個翩翩貴公子。還是當(dāng)初溺死時的年歲。與他不同,魏庭書卻日月漸長,黑了皮膚,染了風(fēng)霜,越發(fā)像個海邊的小漁夫了。

要說這三年中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的話,那當(dāng)算是魏庭書終于不再打迷糊牌,婉拒了秦魚三次,姑娘家臉皮薄,一氣之下就嫁給了村尾一直思慕她的阿四兒。兩人婚后育有一子一女,夫妻也算和睦。秦魚便認(rèn)了魏庭書做大哥,兩個孩子都喊他大伯。

當(dāng)小孩子第一次喊他“大伯”的時候,他忽感歲月瘋長,從前那些書生意氣風(fēng)發(fā)、宦海明爭暗斗都已是前生之事了,如今這平淡的生活才是與生俱來,并將以此而終的生活吶!

有酒,有友,夫復(fù)何求?

那夜,莊少澤忽然拿了壺酒,興致高昂的推門而入,尚在庭院之中,就高興的大喊了起來:“魏兄!魏兄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