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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今天開始可能日日都要去將軍府探望沈公子,一早便忙活,爐灶上正燉著雞湯。 老雞燉得入味,湯水濃郁,寶珠在里邊放兩塊黨參,又撒了小把枸杞。 琬寧找來一個打包的食盒,將雞湯放在盅里,蓋好蓋子。 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粉色的裙襖,想著沈家離這只需過一道街的路程,沒披斗篷,拿著食盒便朝外走。 沈府門前停了好幾頂轎子,拿著長矛的官兵守在門口。 琬寧認出,那是撫遠將軍的部下。 他常年戍邊,回京的次數(shù)很少,基本都是年節(jié)下才回來。 而且他在盛京地位極高,是昭惠帝寵愛的,為數(shù)不多的將才之一。 琬寧走到沈府門前,下人認出她,恭敬的行禮,然后領(lǐng)著她進去。 走到沈辭院外,琬寧聽到房里傳來劇烈的爭吵。 “叫你來不是要聽這個,到底是不是謝揚稷?” 琬寧咬唇,這個帶著明顯怒意的聲音,是沈辭。 “我和小景都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壁w宗籌一臉為難。 辭兒這個性子最是火爆,壓不住,他是真的怕辭兒直接提著刀殺進寧王府。 謝揚稷再不濟也是寧王,是皇嗣。 就算要對付也應(yīng)該慢慢籌劃,來日方長。 “滾?!?/br> 里頭傳來一道爆喝。 緊接著琬寧便看見趙宗籌灰頭土臉的推開門。 她沖他福了福,“將軍好?!?/br> 趙宗籌嘆了口氣,“琬寧,你能勸勸辭兒嗎,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真的不敢把真相告訴他。若他知道離兒死時的情景,我怕他會發(fā)瘋?!?/br> 琬寧握著食盒的手一緊,點點頭。 她進屋的時候,沈辭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情緒,倚在墻上,定定的看著她。 琬寧將食盒放在桌上,揉了揉鼻尖,“你看我干嘛?” 沈辭有些不高興,“你來晚了?!?/br> 蓋子打開,濃郁噴香的雞湯味道頓時迷漫整個屋子。 琬寧瞪他,“我愛幾時來就幾時來,我明兒還不來了呢?!?/br> 沈辭沒說話,情緒有些低,手點了身旁的床上空處兩下,“過來?!?/br> 琬寧盛了一碗雞湯,坐到他身邊,遞過去,“趁熱喝。” “你不喂我?”沈辭歪著頭問。 “我不喂,你有手,手又沒受傷。”琬寧垂著眼皮笑,“你不喝,我可喝了哦?!?/br> 沈辭一把奪過碗,拉著個臉,喝個精光。 琬寧滿意的看他喝完,然后拿手戳了戳他臉頰,“不可以這么嚴肅,要微笑。” 沈辭捏著碗的手力度變得大了起來。 琬寧點點他的手背,“大王說話不聽嗎?!?/br> 半晌,沈辭咬咬牙,認命的露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 “姑奶奶,還滿意嗎?” 琬寧笑盈盈的接過他手里的碗,起身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還湊合吧?!?/br> “讓我好好看看你?!鄙蜣o沖她招手?!白騼阂估锖跓粝够鸬模紱]看清。” 沈辭仔細的端詳著她,眉眼彎彎,眼睛消腫了些,一月不見,臉蛋倒是胖的點。 他捏了捏琬寧的臉,“別對我冷著臉,我是個病人,我都聽你的,你好好和我說話成嗎?!?/br> 琬寧只瞧著他,沒理。 沈辭緊緊摟著琬寧,聲音疲憊,“寧寧,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讓你不能原諒的事,你會不會離開我?” 琬寧心一顫,問,“你要做什么。” 沈辭猶豫著,要不要把那些腌臜污穢的事告訴她。 她還只是個小姑娘,雖生在高門大戶,卻是個受寵的嫡女,不諳世事,未曾擾過什么紛爭。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們?nèi)蘸笫且龇蚱薜模幉豢赡苡肋h長不大。 沈辭心里定了主意,咬著她的耳垂,“趙宗籌不肯說實話,可我也猜到了不少。我大哥的死多半和謝揚稷有關(guān),我得殺了他?!?/br> 琬寧急忙推開他,失聲道,“你瘋了嗎?” 沈辭正視她,聲音冷靜,一鼓作氣,“我沒瘋,我得殺了他。寧寧,我是個手上染著鮮血,殺過無數(shù)人命的人。我不想對你隱瞞,戰(zhàn)場上遇見過很多跪著向我求饒的敵兵,他們甘愿俯首稱臣,做俘虜,可我還是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我不允許我的生活出現(xiàn)一絲錯失。” 琬寧震驚的看這他,說不出話。 她知道沈辭是個從修羅場出來的人,可沒想過他變得這么殘忍。 現(xiàn)在的他,陰鷙嗜血,和記憶中那個囂張跋扈的少年變得相差太多了。 “可他是皇子啊?!辩幰Т?,“若你失敗怎么辦,你會死嗎?” “當(dāng)然不會?!?/br> 沈辭細長的眼盯著她,不想錯過她一絲神情,“我只怕你厭惡我,離開我。” 琬寧對上他炙熱的目光,終究忍不下心,她垂著眼,“我不離開。但是你做什么事情要和我說,不要總是自己就決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像傻子。” “傻meimei,你可不是傻子。” 沈辭心石落定,笑了笑,“你是個威風(fēng)凜凜的大王?!?/br> 琬寧一聽,來了氣勢,指著桌上的雞湯,命令道,“那你一會兒可得把這一罐都喝完,不許剩下!” “那得你喂?!鄙蜣o擰著眉,談條件。 琬寧柳眉一豎,“不許討價還價的,我說話你就得聽著?!?/br> 沈辭冷哼了聲,“讓你放肆幾天,等我腿好的?!?/br> 琬寧磨牙霍霍,“還敢威脅人?” 沈辭耷拉個眼皮,沒再說話。 “那你打算怎么做呀?”琬寧想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問道。 沈辭想了想,道,“等我腿好了,進宮一趟,去找謝懷景?!?/br> 琬寧疑惑,沈辭以前說過,謝懷景是他的仇人。 “寧王這些年明里暗里的跟東宮斗,只想得到那個位子。師出得有名,我不能傻到想著養(yǎng)幾個暗衛(wèi)刺殺謝揚稷,還得靠著東宮?!?/br> 沈辭眼神示意琬寧再給她盛碗雞湯。 “只是那個病秧子,從前不在意,現(xiàn)如今看著是越來越糟了,不知道能撐多久?!?/br> 琬寧勸道,“你別老管人家叫病秧子,人家又不想生病,你們從前那樣好,干嘛這么深仇大恨呀?!?/br> 沈辭沒說話,小指繞著她的頭發(fā)絲玩。 琬寧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⒘艘煌耄q豫了半天,道,“我現(xiàn)在在用一種叫附子草的草藥做藥引給他治,不知道能不能管用?!?/br> 沈辭眼神一瞇,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你憑什么給他干活?” 這人,說說話就不正常,琬寧發(fā)脾氣,“不是你現(xiàn)在想要快快治好他嗎?” 沈辭臉色沉著,“你是我的未婚妻,不行就是不行?!?/br> “你還想不想報仇了!”琬寧氣的問道。 沈辭沒說話,悶頭吭哧吭哧喝雞湯。 “你走后我去宮里謝恩,撞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