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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西邊有個偏門,常年壞著,應(yīng)該沒鎖。 “咱們?nèi)ズ罡惶?。?/br> 冬日天頭短,不一會兒,天就擦了黑。 琬寧憑借著前世的記憶,依稀找到那個被藤草虛掩著的角門,擠了進去。 她抬眼瞧著,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侯府滿目瘡痍。 腳印踩在雪里,傳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寂靜的空間下,極不合時宜。 琬寧來到了前世病死的小院子。 她那時候整日被困在這里,前前后后幾乎都溜達個便,極為熟悉。 她記得院子南頭的矮墻下長著一排形狀奇怪的葉子,很像附子草。 小院頹敗不堪,門上結(jié)著蛛網(wǎng),被風(fēng)吹漏了一塊。 院中無人清掃,積著厚厚的雪。 琬寧艱難的邁步,拔腿,一點點走到矮墻下。 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附子草葉身綠綠的,蓬勃的生長,生機盎然,沒有死反而生得更茂盛。 看來真是個喜歡寒冷的東西。 琬寧心中歡喜,小心翼翼的挪開周遭的雪,隨后刨開干裂的土壤,將附子草連根拔起。 她拔了四五株,剩下的還是幼苗,太小了還沒長大。 琬寧拿裙擺兜著,臉上掛著滿足的笑,起身打算離開時,身側(cè)突然竄過一道影子,嚇得她尖叫一聲。 遠(yuǎn)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琬寧心神一晃,有些害怕。 天色徹底黑下來了,周遭無人,轎夫遠(yuǎn)在門外等著。琬寧咬唇,脊背不自覺的挺直著。 “誰在那里?!” 她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喊道。 “喵——” 琬寧揪著裙擺的手一緊,視線前方跑出來一個橘黃色小貓,睜著兩只滴流圓的眼睛沖她叫。 原來是只貓。 琬寧走上前幾步,沖它招手。 橘貓又喵了一聲,跑到琬寧身邊,蹭她的腳踝,不一會兒琬寧的鞋襪就被小貓踩得盡濕。 “小淘氣。” 虛驚一場,琬寧松口氣,抿唇笑,“跟我走,好不好?” 說完她朝院子外頭走,走到一半停下來,轉(zhuǎn)身等它。 橘貓竟乖乖的跟上了。 琬寧更開心了,小時候身子弱,總是生病,薛氏不允許小動物接近她,她從沒見過這么可愛聽話的貓兒,更別提養(yǎng)了。 “走,帶你回家。” 月色透著雪色下,一人一貓朝外走去。 …… “殿下,您剛剛為何不讓屬下動手呢?” 暗處,寧王的近衛(wèi)蘇陽瞧著琬寧帶著貓兒輕快的背影,有些不解問道。 謝揚稷負(fù)手而立,“你瞧她手里捧著的東西?!?/br> 蘇陽驚訝,“不就是平平無奇的雜草罷了。” “蠢貨?!?/br> 謝揚稷神色漸冷,“那是附子草,她是想救謝懷景呢。” 蘇陽目光眺向遠(yuǎn)方,有些輕蔑,“那東宮的病秧子活不過幾時,想來大羅神仙也沒用。這丫頭這么做想必是沈辭已經(jīng)和謝懷景解開心結(jié),合起了伙,殿下不能再慈心了?!?/br> “哪那么快?!敝x揚稷把玩著腕間的珠串,淡淡道。 珠串是上好的紅珊瑚,品質(zhì)極佳,十分秀氣,不像男子所佩戴的東西。 串珠邊緣十分光華,看得出是佩戴多年又時常撫摸的緣故。 “本王想看看這丫頭到底打算如何救我那哥哥?!?/br> 謝揚稷闔著眼,“派去南境的人應(yīng)該快到了吧?!?/br> 聽得這話,蘇陽眉梢?guī)е靡?,“?yīng)該快了,他們多年潛伏于暗夜,手段極其殘忍,再加上敵國的流兵,撫遠(yuǎn)將軍和這次前去的援軍應(yīng)該吃不消?!?/br> “嗯,祝沈辭好運吧。”謝揚稷滿意的點點頭,隨后劇烈咳嗽了兩聲。 他手捂著胸口,冷聲命令道,“你退下。” 蘇陽點頭,殿下咳嗽多年不見好,犯病的時候不喜人在旁。 他規(guī)矩的退在一邊等他。 待蘇陽走遠(yuǎn)后,謝揚稷一手撐著樹,另一手袖頭抹去唇邊的鮮血,寬大的衣袍下,看不出雙腿的顫抖。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子,世人皆知他身患咳疾,可那只不過是他想掩飾自身寒疾的裝出來的病。 太子的病癥,他謝揚稷也有。 作者有話要說: 辭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辭哥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辭哥不在的第三天,琬寧帶上墨鏡,boom沙卡拉卡~~ 估計下章他就回來了哈哈。 ☆、歸來 回到相府后, 琬寧趕緊讓寶珠拿鏟子挖了幾個坑, 把附子草移栽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橘貓瞧著東西新奇, 喵嗚的上前就要去啃,被琬寧拍了腦袋。 “這可是救命的東西, 不許吃?!?/br> 小貓委屈巴巴的蹲在她腳前,晃悠的尾巴都有氣無力,懶洋洋的,顯然餓極了。 琬寧它擼了擼柔軟橘黃的身子,笑著沖里間喊道,“寶珠,去小廚房挑幾塊骨頭給小橘?!?/br> 小橘喵喵兩聲,拿熱乎乎的下頜蹭琬寧的手。 吃過飯后, 琬寧玩了一會兒小橘貓,便讓它下地自己跑去了。 她洗了洗手,去書架上翻到了小時候那女大夫留下的典籍。 淡黃的舊紙上分了三卷, 第二卷是識藥, 上邊有各種草藥的簡圖并配上藥性注解。 琬寧很快就找到了附子草, 她眼眸一亮, 自己撿來那幾株竟然碰對了。 上邊寫著性寒喜陰涼,能融合其他草藥之間的藥性并發(fā)揮到極致,最擅以寒克寒, 只是用法那塊缺了個角,邊緣起了毛邊,模糊不清了。 琬寧犯起了難, 合上典籍。 該怎么用呢?碾碎煮沸然后放到其他藥里?也只能先這樣了。 燭火跳躍著,琬寧躺到床上,心里記掛著沈辭,奔波了一天有些累,睡下了。 第二日,她早早起了床,薅下來一株附子草,打算做成藥引送去東宮,看有沒有效果。 這一株是成年的,鋸齒初見鋒芒,有點劃手。葉片異常碧綠,宛若剔透的翠玉。 琬寧取來了藥槌,蹙著眉看了葉子一會兒,殘忍搗碎,隨后裝到藥包里。 昨日從東宮走的時候,謝懷景讓瑯葉把她的腰牌給琬寧,對外只宣稱是太子妃的閨友,時常探望。 琬寧到了后,沒有去謝懷景的住處而是先去拜見瑯葉。 她是單純的想治好太子殿下,不想引起她們夫婦齟齬。 瑯葉知她要進宮,一早就穿戴整齊,畫上淡淡的妝,穿著胭脂色的華美宮裝,端坐在宮里等她。 見琬寧很知趣又懂禮,從無越矩,瑯葉心中的戒備松懈不少,看琬寧時臉色也笑容多些,時不時的還會主動和她說話,問些草藥方面的知識。 兩人結(jié)伴同行到了書房,琬寧把藥引給了候在一旁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