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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寧攢眉,瞬間福至心靈,明白了今天林琬香和孫漠北把自己騙出來的用意。 能讓孫皇后親自下懿旨,孫將軍的嫡子跑前跑后,聯(lián)合著自己的meimei林婉香把她請到這。 除了孫家最受寵愛的的小女兒孫漠柔,還有誰能有這么大的本事呢? 孫漠柔柳眉吊著,掀開眼皮,聲音頗為不屑,“你就是林琬寧?嘖嘖,林相爺?shù)牡张€算有幾分姿色。” 琬寧福了福,聲音不卑不亢,“縣主這話說的,若不知縣主是個女兒身,我還當(dāng)哪個輕佻浪子所言呢?!?/br> 隔壁的周庭筠一樂,拿酒杯磕了磕桌子,叫醒沈辭,“哎,隔壁挺熱鬧啊,長樂縣主來了,你家小寧寧也來了?!?/br> 沈辭舊事重提,心情壓抑,喝的有點多,狹長的眼角彌漫著紅暈,聲音低啞,“誰?” “林琬寧啊?!敝芡ン拮钕矚g湊熱鬧,隔壁顯然有出大戲,此刻趴在門壁上,溜尖了耳朵聽,還招呼沈辭過來。 沈辭似是沒聽清,眉心皺著,悶著又喝了一口。本能的看見周庭筠擺手,也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兩個包廂間的隔斷上。 這廂,琬寧淡淡的嘲諷激怒了長樂。 長樂鳳眸微揚,她自小嬌生慣養(yǎng),萬千寵愛捧大,姑姑是當(dāng)今皇后,自己又是陛下親封的縣主,試問誰家高門閨女能得此殊榮。 不過是區(qū)區(qū)相府家的姑娘,竟這般不識抬舉。 長樂抑下心中怒火,想著好戲還在后面呢,唇角扯個笑,“琬寧真會說笑呢,來,到本縣主身邊坐。上次頤順伯爵府一見,未能好好敘敘話,今兒可是緣分。” 琬寧不愿,可屋里的人都齊齊看向她。 長樂面上功夫做得好,說話滴水不漏,若她不去,便是她無理取鬧,不懂得維護(hù)家族門面了。 她抿唇,朝里走,坐在了孫漠柔旁邊。 長樂言笑晏晏,拿過一個酒樽,樽身獸銜環(huán)耳,下有三足,看著很是能呈酒,孫漠柔給琬寧斟得滿滿的。 隨后舉起自己的酒杯,對著屋里道,“今兒在座的都是盛京有門臉的,也我孫家的朋友。當(dāng)著我這些好朋友的面,琬寧,我得敬你三杯。” “這第一杯,為我孫家認(rèn)錯人,傷了你而道歉?!遍L樂誠懇道。 酒氣沖人,琬寧皺眉,回絕,“我并沒放在心上,況且,我不飲酒?!?/br> 有人起哄,“林姑娘,縣主這么有誠意,就喝一個唄?!?/br> “是啊,這么不給面子,怎么?文人清高,瞧不上我們武官家出來的縣主?!?/br> 林琬香坐在孫漠北旁邊,見那些人如此侮辱林家門楣有些氣惱,可側(cè)身看見玉樹臨風(fēng)的金龜婿,又想起小娘的話,便也選擇旁觀。 林家的面子有什么用,她林琬香嫁得高門,把林琬寧死死踩在腳下才是真的。 此刻,林琬香心里涌上一抹快意,她好久沒見到林琬寧受這么奇恥大辱了。 琬寧拒無可拒,伸手打算去拿茶壺,聲音平靜,“縣主盛情難卻,我便以茶代酒吧。” “咦?這可不行?!?/br> 長樂眼疾手快搶過了酒杯,轉(zhuǎn)手遞給了孫漠北,“家兄近來身子不適,府里的大夫說過不宜飲酒,這壺茶是專門給哥哥點的,琬寧不要奪人所愛才好?!?/br> 長樂勢在必得,一飲而盡,完事后將酒樽朝下空了空,笑道,“琬寧,我都干了,你就別推脫了,瞧你便是個能喝的主兒,是不是啊。” 周遭一陣低低的哄笑。 琬寧淡淡睨著孫漠柔,將這張美艷的臉牢牢的記在心里。 隨后也端起了酒樽,皺著眉硬灌了下去。 這酒不知道拿什么釀的,入口辛辣,味道嗆人。 琬寧忍著不適都喝了下去,眼圈登時就紅了。 “琬寧好酒量,我就說,你就別和我裝假了。”長樂笑的得意,夸贊道。緊接著,又給她倒上第二杯。 琬寧皮膚白皙,酒勁上腦,整個臉頰都泛著淡淡的粉,她覺得周圍很聒噪,“不喝了?!?/br> “哪拿成啊,這第二杯酒啊,你非喝不可?!遍L樂眼里的笑意褪下去,聲調(diào)抬高,“這杯酒,是告誡你做人本分些,不是你該沾染的少沾染?!?/br> 長樂看著她酒勁上來了,好拿捏了,終于可以敲打敲打了。哼,不給她的顏色看看,真當(dāng)她孫家給她道歉來著,她也配! 琬寧歪著頭看她,眼睛眨啊眨,“你說什么沾染。” 她此刻是真的有些多了,平常很少喝酒,被逼著一下喝了那么多,又急又沖,她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長樂跳腳,“林琬寧,你裝什么傻,整日的黏著沈辭哥哥,本縣主好脾氣,今兒勸你一句,若再不識抬舉,別怪我不客氣?!?/br> 琬寧一怔,甩甩頭。許是酒勁上來了,她膽子大了幾分,聽著孫漠柔不知羞的喊著沈辭哥哥,心中怒氣上涌,開始胡言亂語,“縣主這般把我視作眼中釘,可是因為嫉妒?” 從小母親便教她一句鄉(xiāng)間的俗話:嫉妒人,不如人。 拋開了世家嫡女的禮節(jié)做派,一番話說的很是暢快。 琬寧看著她跳腳的樣子,反而覺得好玩。 “給臉不要臉。”長樂被戳到痛處,恨不得將琬寧撕碎以泄心中怒火。這么個不要臉的狐貍精,還敢瞧不起她? 放眼整個盛京,也沒有哪家的貴女能比得上她孫漠柔了,便是大業(yè)宮里的公主,她也比得。 長樂指著一旁的幾個貴女,臉色森森,“你們兩個,給我按著她喝。林琬寧海量,不喝到她吐,不準(zhǔn)停。” 隔壁的周庭筠聽到這句,意識到不好,想起身沖出門救人。 可沒等他起來,周庭筠突然發(fā)現(xiàn)沈辭也站了起來。 沈辭性子狠,又護(hù)短,如今小寧寧被欺負(fù),若讓他處理,這半邊鶴仙樓都得塌了。 周庭筠急忙拉住他胳膊,“阿辭,你作甚?” 沈辭不答,素日漆黑的眸一片赤紅,捏了捏手里的酒盅,抬腳便踹翻了兩個包廂中間的隔斷。 周庭筠象征性的縮了縮脖子,目瞪口呆,害怕極了。 這隔斷本就是個木質(zhì)的屏風(fēng),從底通到頂,至多隔隔視線,實則脆弱的緊。被沈辭這么一踹,頃刻間轟然倒塌。 孫漠柔這邊說的正歡,冷不防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木頭渣滓,碎屑鋪滿一地。 有膽小的已經(jīng)開始尖叫了。 琬寧抬頭,喉間的酒麻痹著她的感觀,此刻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她耳里不過爾爾。 她疑惑,沈辭怎么在這兒,她是不是在做夢,琬寧又揉了揉眼睛。 沈辭方才瞥見乖乖坐在角落的琬寧,小臉紅撲撲的,目光有些遲緩,顯然是醉了。他心一緊,當(dāng)著這么多混賬的面,竟把她灌醉了。 沈辭抬臂扔出手里的酒盅,漂亮的瓷器在長樂身前炸開了花,碎裂的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