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主要攝入高蛋白飲食，好消化好吸收的動物蛋白、豆蛋白質(zhì)。

    顧母都挑著這些食物來做。

    顧瑾坐下來，把湯喝了。

    喝完了，顧瑾站起來，顧母把其他的菜都端了上來。

    顧母伸手要去拿顧瑾的空碗，“飯我給你盛吧?！?/br>
    “沒事，我自己來?！鳖欒s手，奪過顧母的動作。

    顧母：“別打太少了?！笔桥骂欒驗闆]胃口飯打得少。

    顧瑾淡淡笑了笑，沒說什么。

    顧瑾把這頓飯吃得很慢。

    吃完了，顧瑾合上筷子，顧母收拾碗筷。

    顧瑾不碰水，站到顧母身后。

    天氣冷。

    出租屋的廚房水龍頭沒有和熱水器連接，出不來熱水，顧母去廁所淋浴器接熱水來洗碗。

    沒有房子，在A市生活，寸步艱難。

    顧瑾看顧母利索地把碗筷洗了，在顧母催促他去床上休息的時候，顧瑾才說：“我要出去一下?！?/br>
    顧母在擦灶臺，聞聲回頭，“去哪里？”

    顧瑾欲言又止。

    顧母放下抹布，直起身，在顧瑾眼里瞧出了情緒：“去找那個女人嗎？”

    顧瑾緩緩點頭。

    顧母丟掉手里的抹布，“你知道你自己才剛化療完嗎？你知道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保暖和休息嗎？”

    顧瑾聲音有些?。骸啊抑??！?/br>
    顧母：“知道你還要出門？”

    顧瑾扯了下嘴角。

    他也不想啊。

    “讓她過來不行嗎？”顧母問顧瑾：“我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她，你沒打算帶她來見見我嗎？”

    顧母不是眼瞎。

    吃過的鹽比這群小屁孩走過的路還多。

    搬到這屋子來的時候，里里外外都是顧母親手整理的。

    缺了什么，多了什么，變了什么，顧母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屋里住過女人。

    不會是殷蘭，那就是視頻里顧瑾出軌的那個女人。

    顧母統(tǒng)共也就在那次視頻里見過那女人一眼，還沒看清長相。

    事情都鬧到現(xiàn)在這地步了，顧母也就是想看看，是怎么樣的女人，把自己兒子原本幸福的生活攪和一團(tuán)糟。

    顧母要見荊湘蘭。

    1055

    顧瑾頭大，拒絕顧母的要求，“她現(xiàn)在忙，一時半會兒……來不了?！?/br>
    顧母：“她忙你還去找她？”

    顧瑾：……

    顧母盯著顧瑾。

    顧瑾嘆了口氣，頹然，只能直說了：“……她懷孕了，她父母在她那，要見我，我現(xiàn)在必須去?！?/br>
    顧瑾的話，是一顆重磅炸彈。

    顧母瞠目結(jié)舌，拔高聲音，“懷、懷、懷……”

    顧瑾幫顧母把話說完：“懷孕了?！?/br>
    顧母雙片唇瓣在顫抖。

    顧瑾：“我的?！?/br>
    顧母深吸口氣，漲紅了臉。

    顧瑾怕顧母情緒激動過頭，兩步上前要去扶顧母。

    顧母往后退，不讓顧瑾靠前，搖手，不讓顧瑾碰自己。

    顧瑾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顧母踉蹌著兩步子后站穩(wěn)，深吸好幾口氣，用盡力氣讓自己平下情緒。

    然后，顧母才問：“幾個月了？”

    顧瑾：“快三個月了?！?/br>
    顧母扶著料理臺，又吸了一大口氣。

    顧瑾輕嘖了聲，嘆氣：“……我也是剛知道不久?！?/br>
    顧母視線在顧瑾身上上上下下的看，看半天。

    顧母這么看，真的看不出來，自己從前那個乖兒子，那個疼老婆的乖兒子，那個當(dāng)初在殷蘭父母面前發(fā)誓會保護(hù)殷蘭一輩子的乖兒子，居然變成……變成這個樣子！

    顧母對那個小三，真的太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把她這個乖兒子的魂魄都勾走了！

    顧母說：“我陪你去?！?/br>
    顧瑾肯定不會同意：“不用，我自己去就行?！?/br>
    “你個愣頭青怎么對付得了她父母？”

    顧瑾：“她父母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br>
    “你搞大人家女兒肚子。”顧母覺得這個兒子是真傻了，“你還想他們善待你？”

    顧母的話刺耳，但也像當(dāng)頭棒，把顧瑾砸醒。

    顧瑾想起剛才從荊湘蘭電話背景里聽到的那一聲嚴(yán)厲的男音。

    那是荊湘蘭父親的聲音。

    語氣不是很好，甚至是差到極限。

    顧母的話提醒了顧瑾。

    ——他和荊湘蘭是未婚先孕。

    ——荊湘蘭父母，肯定……

    “媽?！钡欒豢赡芡饽赣H和他一起去面對這些事，“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好?！?/br>
    “解決解決？怎么解決？”說到這里顧母就要舊事重提，“你看你和殷蘭的事情你怎么解決的？”

    顧瑾不是滋味：“怎么又扯殷蘭上去了？”

    “什么怎么又扯殷蘭上去了？”顧母數(shù)落顧瑾：“房子孩子都給殷蘭，你落得什么好處？”指著周身糟糕的環(huán)境，“你們夫妻三年，在一起七年，彼此間肯定還是有感情的，你當(dāng)初要是低頭認(rèn)個錯，誠懇點認(rèn)錯，離婚對殷蘭也沒什么好處，她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和你離婚后還想翻跟頭輝煌騰達(dá)？你就是不會好好處理事情，要是你當(dāng)初和我們大人好好商量，至于現(xiàn)在走到這一步嗎？”

    顧母噼里啪啦一通話，像甩耳光一樣。

    打在顧瑾臉上。

    顧瑾被打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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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管顧母說了多少話、打多少次顧瑾的臉，最后顧瑾還是不讓顧母跟。

    顧瑾以不吃藥要挾，如果顧母非要跟他去見荊湘蘭父母，那他就不吃藥，后期的化療也不再做了。

    做化療那么難受，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顧母聽不得死這個字。

    拗不過顧瑾，顧母妥協(xié)，拿了保溫杯給顧瑾裝溫?zé)崴陬欒┖顸c，把圍巾帽子和手套給顧瑾戴好，才讓顧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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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瑾打車到玉瑾苑大門口，下車后，把手里的保溫杯擱在門衛(wèi)大叔那。

    顧瑾來過幾次，門衛(wèi)大叔對顧瑾有印象。

    顧瑾按著記憶里的路線上樓。

    荊湘蘭出來開的門，開門后，淡淡看了顧瑾一眼，和顧瑾拉開幾步的距離。

    荊湘蘭有時候做事挺小心的。

    顧瑾剛化療完，荊湘蘭懷孕。

    拉開距離，少接觸。

    荊父荊母就坐在客廳里。

    那沙發(fā)還是顧瑾之前吐血時躺過的。

    荊湘蘭引著顧瑾到父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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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顧瑾第一次見荊父荊母。

    和顧瑾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顧瑾一直潛意識里認(rèn)為，能把荊湘蘭生得這般好看俏皮的父母，應(yīng)該是前衛(wèi)時尚的形象。

    但不是。

    荊父荊母把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帶著黑框眼鏡，穿著正兒八經(jīng)，連坐姿都筆直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