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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險峻,你讓他怎么能不被人認(rèn)出?” 沈安輕咳一聲,“我替他易容了?!?/br>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彼斡浊迩贫紱]瞧沈安一眼,自顧訓(xùn)著謝常安,“李驛昀出關(guān)之時,是誰安排人跟著他的?” 謝常安已緩不過神來,他茫然回應(yīng),“是我?!?/br> “你瞧,我就知曉,李驛昀出關(guān),你就讓他選人帶走就是,他如今會想方設(shè)法將自己安插在軍營中的人一點點帶回北狄,你派人用北狄的兵刃刀劍在懸馬坡暗殺他,管他信不信,先將一切罪責(zé)推給北狄皇子便是?!?/br> 宋幼清越說越氣,自己都未察覺自己像極了幾年前訓(xùn)斥謝常安的模樣。 謝常安這人行軍打仗不在話下,可排兵布陣與深謀遠(yuǎn)慮真是與她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她也納悶,怎么在她身邊這么些年,什么都沒學(xué)到。 謝常安怔怔地望著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一刻也不敢移開視線,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 “還有這兵防圖!”宋幼清將桌上的卷軸拿起,粗粗掃了一眼,滿是不悅,“畫得如此詳盡,生怕別人瞧見了不知道這是兵防圖?” 謝常安眼眶熏紅,他偏過頭去,支吾其詞,“這是晉王殿下畫的?!?/br> 宋幼清一僵,話到嘴邊都被她咽了回去,她尷尬地笑了笑,“是嗎……那畫得挺不錯的,有山有水還有亭臺樓閣,挺好,是該細(xì)致些……咦,這不是北域關(guān)的兵防圖?” 謝常安忍著眼中的濕潤,“將軍眼神愈發(fā)不好使了,這不明擺著是北狄布局?!?/br> 宋幼清握著卷軸的手微微一顫,三年了,她終是等來了謝常安的一聲“將軍”。 宋幼清抬起頭來,目光含灼,“許久不見啊,謝常安?!?/br> 這自然而然地相認(rèn)并非如宋幼清想的那般聲淚俱下,兩人平靜地坐在桌案旁,許久未說話。 終是由謝常安打破沉寂,“將軍這些年過得可好?” “餓不死,如今在晉王府也不愁吃不愁穿。” “將軍身子如何?” “死不了,能跑能跳,還能順帶殺個李驛昀?!?/br> 謝常安欣慰地點了點頭,“那便好,我這些年也挺好的,將軍不必憂慮?!?/br> “我知曉的,這些年你也成長了許多,讓你一人常守邊關(guān),是我的不好,苦了你了?!?/br> “這是我的職責(zé),為了大梁,亦是為了大梁的百姓,不苦?!?/br> 宋幼清不再說什么,她站起身來,謝常安也跟著起身,“將軍是要回去了?” 宋幼清也不逗弄他,“不了,這一回不走了,你讓人在營里替我收拾間營帳吧,我先去安排李承珺之事。” “好。”他面色淡淡,也瞧不出是什么情緒。 宋幼清帶著沈安走出主帳,沈安嘆了口氣,“到底是三年過去了,常安也早已不是以往的常安,見到你還活著,竟還這般平靜,物是人非啊——” 宋幼清不接他的話,繞回了主帳后。 沈安察覺營帳內(nèi)有動靜,便透過縫隙朝里望去。 只見方才神色淡淡,尤為平靜的男人此刻正坐在地上抱頭痛哭,哭得像個孩子,口中還隱隱呢喃著:“還活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原來是你,我怎么就沒發(fā)覺呢……我太蠢了?!?/br> 宋幼清莞爾,“他沒有變,他還是那個謝常安?!?/br> 是那個靠一己之力將她背出北狄地牢的謝常安。 還是那個為了替她報仇,命懸一線奪回城池,虐殺隗禹的謝常安。 亦是那個在她離開后,毫無怨言替她守了三年邊關(guān)的謝常安…… ☆、終結(jié)之戰(zhàn)第2日 宋幼清讓謝常安又派了幾個聰明的混入了北狄城中打探消息, 而她便坐在謝常安的營帳中磨著箭簇, 可整整一日下來, 被打磨的箭已擺了一捆,可她要等的消息卻是一個字都未傳來。 謝常安兵訓(xùn)后回來, 見著主帳被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滿是驚訝,“將軍,你這是做什么?” “說過幾回了,不要在軍中叫我將軍,喚我阿容就是?!彼斡浊鍖⒓囟嗽谘矍扒屏饲?,這才滿意地放置另一旁,“交戰(zhàn)在即, 兵刃刀箭總該磨一磨?!?/br> 謝常安有些悵然,往日宋幼清也是這般,無戰(zhàn)事之時, 她便整日整日地親自磨著刀修著箭, 就連將士們破損的甲胄都是由她一手修補(bǔ)。 那時的她是如何說的? 每一支箭, 每一柄刀皆是活命的的機(jī)會, 若是刀鋒利了三分,那將士們興許可以免于被殺,等戰(zhàn)事終了, 他們便可回家陪伴自己爹娘妻兒了…… 他們都是有家之人,誰愿意豁著命在這廝殺,不都是被逼無奈嗎…… 謝常安收回目光, 她模樣變了,可皮囊下裹著的依舊是一顆熱忱之心。 “前幾日我照著你說的將軍營中試探一番,果真發(fā)現(xiàn)了幾個北狄人,他們頭上皆有印記,我已將人盡數(shù)記下了,不過軍中將士眾多,難免有疏漏?!?/br> “不礙事。”宋幼清將箭捆扎在一起,“再等等,最遲今夜,李驛昀應(yīng)當(dāng)?shù)炔患傲??!?/br> “將軍,五十里外敵軍似有異動。” 只聽得粗獷之聲,一高大威猛的男子戎裝跨步而入,此人正是三年前的昭武校尉曹彰,而如今他已是四品北中郎將。 許久不見,似乎也沒什么變化。 謝常安斂去面色,“可有何發(fā)現(xiàn)?” 曹彰這才瞧見帳中還坐著一人,見他們二人在商討要事,似乎也沒要出去的意思,不由沉了臉,“何人!竟這般不懂規(guī)矩,沒瞧見我與謝將軍在說話嗎?” “曹彰!”謝常安有些不悅。 宋幼清也不惱,提起百支箭就往外走,“謝將軍,屬下先退下了。” “誒——”謝常安想攔著她,可宋幼清走得飛快,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 沈安迎面走來,接過箭羽,“軍營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這些累活交給他們做不成嗎?非要難為自己。” “不經(jīng)我手,我不放心。李承珺如何了?可有消息?” 沈安搖頭,“去的人都像失蹤了一樣,根本沒有動靜,怎么辦,可還要再派些人去?” 宋幼清有些煩躁,李承珺做事從不與她商討,“不必了,應(yīng)當(dāng)都沒什么事,李承珺有他的計劃那便讓他依照他的計劃做事,我們做我們的?!?/br> 正與說話期間,又有幾個將士匆匆往主帳跑。 宋幼清與沈安對視了一眼,了然,定是有大事發(fā)生。 兩人繞至帳后,聽著帳中的談話。 “將軍,不好了,北狄陰險狡詐,以求和之名將太子殿下騙去北狄,如今太子殿下不知所蹤!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在北狄人手中。” 話音剛落,又有人掀開營簾沖了進(jìn)來,“將軍,不好了,太子落入隗玄之手,隗玄揚言要將軍以西北十座城池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