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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大梁便能真的安逸了?!?/br> …… 軍營比北域關更為嚴守,兩人行至一里外,便有瞭望臺的將士發(fā)現了他們。 有四五人沖了過來,一把攔住她們,“什么人!為何擅闖軍營重地!” 羅安上前,“軍爺,我們是來尋謝將軍的?!?/br> “哼,每日都有人說要來尋謝將軍的,你們一個個當軍營是什么地方,都給我哪來兒回哪兒去!” 宋幼清也不惱,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給了那小兵,“勞煩大哥將這東西交給謝將軍,他會明白的?!?/br> 這玉佩正是被李啟昀摔碎的那一塊,她花了些時日拼合,這才能勉強入眼。 在謝常安手底下教出的人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見宋幼清這般信誓旦旦,便也覺得這東西似乎有些重要,與身旁之人對視了一眼,“二位在此等候片刻。”說完,轉身離去。 其余侍衛(wèi)守著二人,也不敢讓他們走動。 宋幼清無聊地蹲下身,望著來來往往的將士,心中嘆了又嘆,往日她往這一走,眾人都是要恭敬喚她一聲將軍的,如今倒好,見個人都這么難。 當真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軍營里,謝常安正半躺在床榻上,半身裹著的白紗還透著血跡,可他依舊手中捧著書,神態(tài)安然。 “將軍,將軍?!?/br> 帳外的副將攔住了小兵,“何事?將軍正在休憩,莫要驚擾了?!?/br> “外頭有人求見將軍。” “將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的嗎?”副將呵斥道:“給我將人趕走,將軍還在養(yǎng)傷,不見人?!?/br> “可那人有信物遞來,說是將軍見著就能明白的。” “你腦子長哪兒了,外頭的東西隨隨便便就敢往將軍手中遞嗎?”副將見帳子里沒有動靜,便知謝常安默許了他,他底氣不由得更足了些,“拿走拿走,將軍不見人?!?/br> “是,屬下告退?!毙”诟睂⒌氖合轮坏猛讼?,他看了眼手中的玉,嘆了口氣,“玉倒是塊好玉,可惜了。” 正在帳中的謝常安聞言,手微頓,心中不知為何劃過一抹異樣,但他并未當做一回事,繼續(xù)看著書。 那小兵沒走兩步,就有人走過來,瞧見他手中的東西,訝異道:“喲,小子你可以啊,將軍賞了你這么好的白玉?” “說什么呢,不是將軍賞的,是外頭有位公子要見將軍,送來的信物?!?/br> 那人笑意漸漸退下,“害,我就說呢,你能走什么狗屎運?!?/br> 后面再說了什么謝常安一概不知,早在他聽到白玉與公子幾個字時,他就已將書甩開,隨意套了靴子就往外沖。 副將著實嚇了一跳,“將軍,你怎么出來了!你現在還不可下榻??!” 謝常安不顧副將阻攔,就往外快步走去,“那枚玉呢,讓我瞧瞧?!?/br> “啊?”副將一愣,一時間未反應過來。 那小兵一聽,趕忙折回來,將那枚白玉遞上,“將軍,您可是要這個?” 謝常安一把奪了過來,這枚玉熟悉得另他眼眶微潤,他腦中大亂,哪里還能想著這玉是怎么又莫名出現的。 “是她!是她!她回來了!她回來了!”謝常安緊緊攥著玉不肯松手,卻又生怕弄碎了它,“她在哪兒?她人在哪兒?” 眾人驚訝地說不出來,他們何時見過這陣仗。 不見人回應,謝常安一把推開幾人,拖著傷腿就往營外跑,生怕去晚了人就不見了。 謝常安一瘸一拐,還未走到營外,便見著一道身影背對著他蹲在幾個將士之中,熟悉得令他發(fā)顫,“將——” “將軍,您來了?!庇醒奂獾膶⑹恳灰姷剿?,立馬行禮。 宋幼清回過頭看去,就見謝常安正喘著氣望著她,可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她竟瞧著謝常安見到她時,臉上的笑意散去。 他胸前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怕是傷得不輕,鼻尖有些酸澀,但她裝作沒瞧見,揶揄道:“怎么,謝將軍見著是我,這么失望?” “側……你怎么來了?”此處人多眼雜,宋幼清一身男裝,想來也是不想讓人認出,他正了正聲,“先隨我來吧?!?/br> 不是她,怎么可能是他呢。 副將與那小兵趕了上來,見著謝常安又是一頓疑惑,方才將軍高興地跟見了媳婦兒一般,如今又是怎么了? 剛踏入軍營,謝常安便問道:“你怎么來了?” 宋幼清看了眼他身后的副將,一言不發(fā)。謝常安見狀,擺了擺手,“你去替二位準備兩頂帳子?!?/br> “將軍,帳子不多了,要不讓二位合用一間吧?!避娭袑⑹坑械目墒鞘畮讉€人擠一間,這二人一來便是用了兩間,根本說不過去。 謝常安厲聲,“讓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廢話?!?/br> 在場人中,羅安知曉實情,便也默許,宋幼清自然也不反駁。 “是,將軍?!备睂⑿牟桓是椴辉傅赝讼铝?。 宋幼清也將人遣下,“羅安,你去搭把手。” “是?!?/br> 帳子里便只剩下二人,謝常安便絲毫不顧及起來,“側妃娘娘怎么突然來了邊關?這是為何?” 宋幼清盯著他,漠然道:“我來找李承珺?!?/br> 謝常安一怔,眸中閃過些什么,“側妃娘娘不必親自來,到時謝某會將晉王殿下的尸首送回京城?!?/br> 謝常安是什么德行宋幼清還能不知曉,他這人就是敦厚老實,說不得假話,隨便誆兩句就都能問出來了。 這也是她這么急著來找謝常安的原因。 “無南與我說,李承珺的尸首被狼群啃食了,只剩下半身了?!?/br> 謝常安偏過頭去,“是?!?/br> “無南說,他找著那尸體時,右臂上有一胎記,可怎么就能這般確認那人就是李承珺,這世上有胎記之人多了去了,難不成都是李承珺不成?”宋幼清故作悲痛,“謝將軍,你告訴我,你可是也瞧見了那胎記?” “嗯,瞧見了?!?/br> 宋幼清眼神微閃,嘴角微揚,卻不過稍縱即逝,“那你告訴我,那胎記是什么模樣?” 謝常安額間冒了些虛汗,“我不記得了,只依稀記得有塊胎記,無南是晉王殿下的心腹,他說是晉王那就定是晉王?!?/br> 宋幼清冷冷一笑,一字一句沉聲,“謝常安,讓他出來見我!” 謝常安一怔,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側妃娘娘說什么呢?” 謝常安不敢正眼看她,只覺得方才她叫他謝常安時,他竟莫名感覺到一絲威懾。 “李承珺身上分明就沒有胎記,你是沒瞧見他尸體,還是說……根本就沒有尸體?嗯?” 宋幼清死死盯著他,見他禁不住躲閃,笑意更甚。 如今她敢肯定了,李承珺定是沒死,不僅謝常安,無南與沈安應該都知曉,好啊,一個個都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