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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絲破綻來。 究竟是她當真什么也不知道,還是到現(xiàn)在還在演戲?一個人當真能做到無畏生死? 方才若非他將她拉開,那三支箭定是會刺穿她身體,她這都不怕,還是說當真弄錯人了? 李驛昀走上前,蹲下身來安撫道:“皇嬸,本宮都說了莫要怕,你瞧,這不是沒事嗎?本宮哪里會輕賤了皇嬸的性命,自然會保證皇嬸萬無一失的?!?/br> 李驛昀的手搭在宋幼清肩上,她身上極致克制的顫抖無處遁形,李驛昀眉頭愈發(fā)的緊了。 是真的怕了? 李驛昀并未給她任何掙脫的時機,手突然攥著她的外衫,向下猛得一扯。 宋幼清還未來得及作何反應(yīng),便感覺到肩上一涼,半肩已無遮掩,冰肌玉骨盡數(shù)落入李驛昀眼中。 王公公見狀,慌忙低下頭來。 李驛昀死死盯著她的肩胛處,可半肩光潔白皙,根本沒有瞧見他想要的。 他萬分驚詫,上回那一刀不淺,傷口好不了那么快,肩上怎可能不留傷疤! 當真不是她嗎? 宋幼清猛得將衣衫拉上,轉(zhuǎn)過身狠狠在李驛昀臉上扇了一個巴掌,“太子殿下還請自重!” 饒是李驛昀也沒想到宋幼清會忽然反抗,這一巴掌力道不輕,一下子將他也給扇懵了。 王公公一聽這聲響,心中咯噔一聲,趕忙上前,“大膽!竟敢傷了太子殿下!” “王公公!”宋幼清厲聲呵住了他,又轉(zhuǎn)而看向李驛昀,眼中滿是委屈與憤恨,“妾身只因惹了太子殿下的懷疑,今日便平白無故遭受此番罪行,可到如今妾身也不知究竟犯了什么錯!” 李驛昀凝視著她,一言不發(fā)。 “太子殿下今日污蔑我,欺辱我,作賤于我,不知可有將我這個皇嬸放在眼中,此事我也不怕別人知曉,左右不過是做不成晉王側(cè)妃,被人唾棄罷了,我都能受得住??傻钕聟s不一般了,朝內(nèi)堂外有多少只眼睛正盯著殿下,殿下行差踏錯,才是真的萬劫不復(fù)!還請殿下自重,收起那見不得人的心思!” 宋幼清知曉,正因方才李驛昀心切而扯下她衣物之事,她便可將李驛昀對她的懷疑引入他對她別有所圖之上,這便讓他陷入了困境,如今局勢逆轉(zhuǎn),她反倒是能壓上他一成。 李驛昀眸中愈發(fā)晦暗沉郁,“蘇瀾,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沒想到看似柔柔弱弱之人,如今也是能言巧辯,想必是將她逼急了。 假山之中傳來一道細微的動靜,宋幼清察覺到了,李驛昀亦是,“誰在那里!”話音剛落,他三兩步便向前,一把拔出方才的箭。 宋幼清一并抬眼望去,只見一小宮女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小宮女剛抬頭便慌忙將身子縮了回去,“見過太,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急……事,召見側(cè)妃娘娘……” 宋幼清察覺出李驛昀的動機,趕忙制止李驛昀,“太子殿下這是惱羞成怒,又要殺人滅口嗎?” 李驛昀動作一頓,反唇相譏,“本宮就算是殺了她,那有如何?” 不論這婢女方才有沒有聽見瞧見,如今站在此地,那她便活不成了。 “太子殿下?!睂m女臉色刷白,跪下來重重地磕著頭,“太子殿下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什么都未瞧見,奴婢當真——” 話音未落,便了無聲響,那宮女胸膛中插著一支箭,鮮血染紅了衣襟,她瞠目而視,滿是不可置信,緩緩倒了下去。 “拖下去?!崩铙A昀擺了擺手,就連眉頭也并未一皺,此事于他來說,仿若習(xí)以為常。 “是?!蓖豕珜l(fā)涼的宮女往身上一抗,便匆匆往梨園深處走去,地上也未見得再留下一滴血來,庭中恍若什么事兒都未曾發(fā)生過一般。 李驛昀厭惡地將手上的血跡抹了抹,嗜血之氣一覽無余,可也只是一閃而過,不過須臾,他又染上了起初的偽善,“皇嬸,皇后既然召見,那便快些去吧,若是晚了……可當真走不了了。” 宋幼清眉眼沉凝,只是將衣衫理了理,“即便王爺如今不在京城,太子殿下也不可放肆,妾身身份再如何也是太子殿下長輩,莫要逾矩了?!?/br> “今日這三箭,妾身定是會讓王爺討回來的?!彼斡浊逭f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李驛昀望著她的背影,目光愈發(fā)陰沉…… 連著繞了幾回彎,宋幼清終是走出了那片石林。 她拿著帕子將臉上的淚痕拭干,哪里還有方才驚慌失措的神色,她回身陰狠看了梨園一眼,手不由得撫上她的肩胛。 方才李驛昀是想查驗她身上有沒有傷,可讓他失望了,有沈安在,那點小傷早已愈合,而傷疤極淺,若是不湊近仔細瞧根本瞧不出來。 她倒是慶幸李驛昀今日瞧的不是她腹部的傷,那時怕是根本無法活著離開了。 待將宮中與朝堂的北狄人一并找出,那時候再還李驛昀的那三箭。 今日有驚無險,但也不是平白受了委屈,她如今更為確信,李驛昀潛入大梁,為確保萬無一失,安插在宮中的人皆是北狄人無疑。 若是各個北狄人皆像王公公一般善箭術(shù),那又是一個麻煩,北狄人隱在大梁各處角落,她根本不知究竟誰是誰。 如今還不可打草驚蛇,只得先確?;屎蟮热嗽趯m中的安危。 宋幼清加快了步伐,向著皇后寢宮而去。 皇后見了她,忙是擔憂了一番,宋幼清只是安撫著她,并未提及梨園中事,皇后也知曉有些事知曉無益,便也不再多問,忙派人將宋幼清送出了宮。 阿荷早已等候在宮外,手中還抱著她差些遺忘了的赤狐。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阿荷便也只是福身行了個禮,“娘娘,馬車已備好。” “嗯,回府吧?!?/br> “蘇瀾?!?/br> 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宋幼清恍若未聞,徑直往馬車走去。 “側(cè)妃娘娘這是心中不快,便不待見我了?” 宋幼清這才頓了步子,轉(zhuǎn)過身,故作驚訝,“是陸姑娘啊,可有要事?” 早已散宴,也是難為陸若涵在這等了那么久。 “倒也沒什么事?!标懭艉ぶ椴阶吡诉^來,款款之間盡是驕色傲氣,就連平日溫和的黛眉都上挑了三分,“方才meimei不在席間,怕是不知一些事?!?/br> 經(jīng)李驛昀一事,宋幼清連同著也不待見陸若涵,與平日里相較,語氣都沉了三分,“陸姑娘說的可是正妃之事?此事我已知曉,陸姑娘不必特意來告知。” “原來meimei知道啊,那便好,我還怕meimei會有所不快呢?!标懭艉椭^嬌羞一笑,“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還望meimei答應(yīng)?!?/br> 陸若涵拉過宋幼清的手,親昵道:“我自是將你當做好姐妹的,這些時日晉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