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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蘇衡能從蘇府上下數(shù)十人眼皮子底下失蹤?” “你的意思是府里有宮中眼線?” 蘇瀾并未作答,只是異常鎮(zhèn)定道:“府中人多眼雜,既然我們以去臨街尋人的托詞出府,那便不好再駕馬車了?!?/br> 試問,尋子心切之人又怎可能還有心思坐馬車,那怕是連個拐角巷口都不忘尋人吧,更何況馬車招搖,有心人一眼便能瞧出是蘇府的馬車。 蘇景云一震,竟不曾想到蘇瀾能想得這般細致周全,“你說的是?!?/br> “大哥不必過于憂心,皇上定當安然無恙,衡兒亦會平安歸來的。”而后半句話蘇瀾便未說出口了,但若今日之事是李驛昀在攪局,那一切都難說了,她如今也只能祈盼李承珺出府是去了皇宮。 兩人抄了近路也堪堪用了一炷香才到宮門相對的街頭,如今宮外與往日無異,可蘇瀾一眼便瞧見了侍衛(wèi)總領(lǐng)陸遷。 陸遷是李驛昀的人,此刻他鎮(zhèn)守宮門,想來確是李驛昀在暗中作祟。 蘇瀾一把拉住蘇景云,故作懊惱,“大哥,你瞧瞧我,我都差些忘了,過些時日我就要入東宮,如今若是再入宮被人瞧見,怕是會被人指責(zé)壞了規(guī)矩,若是皇上與太子怪罪下來,爹爹與大哥怕是都要被牽連?!?/br> 蘇景云也覺著有些不妥,“是大哥心急了,都忘了此事,那你快些回府,莫要在外耽擱了?!?/br> “既然都說了與大哥出來尋人,那我自當是要在街上假意尋上一番,大哥放心,我有分寸的?!痹捯魟偮?,蘇瀾便轉(zhuǎn)身往來時之路走去。 蘇景云并未懷疑,望著蘇瀾走遠后才朝著宮門走去,殊不知蘇瀾轉(zhuǎn)了條街,便向著東側(cè)走去。 蘇瀾知曉那陸遷定不會放蘇景云入宮,因此也只得由她親自入宮查探。 東側(cè)門離東宮不遠,若是李驛昀在宮中有所戒備,定是把人手都調(diào)至正殿才是,東宮于他來說不過可有可無,應(yīng)當沒有多派人手。 蘇瀾將外衫褪下,露出了她那身玄色的緊身衣,為以備不時之需,她每日穿在身上,沒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場。不過她今日走得急,還是將平日都隨身佩帶的短刀落在了府里。 蘇瀾將外衫藏在了一旁的樹上,便翻身而入,徑直往正殿而去。 宮中一切如常,可蘇瀾心中卻愈發(fā)不安,風(fēng)平浪靜之下往往會藏著波濤,李驛昀動靜越小,越是在密謀大事。 蘇瀾如今只想著先找到蘇衡,但若是幸運,能趁著今日一并將虎符偷出來更好。如今李承珺在不在,她只能靠自己。 正殿的北側(cè)是為祭壇,此刻有宮人正抱著木柴匆匆往北走去,蘇瀾心中詫異,緊跟而上。 只見祭壇之上呈陰陽八卦,八卦之上又立著丹爐,入眼之景讓蘇瀾恍惚間回到了蠶沙山的那一夜。 丹爐……煉丹……長生不老藥……童男童女…… 蘇瀾驚得起了一身冷汗,若蘇衡失蹤與此事有關(guān),那…… 正殿外雖還是往常的幾個太監(jiān)守著,可蘇瀾亦察覺出殿內(nèi)有人,且偏殿屋檐之上也隱著不少人,若蘇瀾沒有猜錯,那些應(yīng)當都來自北狄。 蘇瀾不敢耽擱,轉(zhuǎn)身便往西北向而去,她還不知蘇衡在哪兒,若是晚一刻救他,那怕是會多一份危險。 在皇宮的西北角有一處荒棄的院落,平日里也不會有宮人前去,而正因如此,院中的一處廢井得以保留。 曾經(jīng)的李驛昀與她無話不談,他告訴過她,那院子里有一口枯井,是與正殿相接的,她也與他下去過一回,那口深井直通正殿龍椅之下。 上一回來此地已是六七年前,井沿已落了不少灰,蘇瀾剛一靠近就嗅到了腐濁的氣息,看來許久沒有人來過了,那假的李驛昀應(yīng)當也不知有這么一處密道。 蘇瀾生怕在井沿上留下手印,便直直跳了進去,井不深,但落地之時還是揚起塵土,蘇瀾悶聲嗆了幾聲。 她剛挪動步子,就察覺出腳下有異,她蹲下身來將地上的塵灰拂去,只見地上漸漸顯露出一具尸骨來。 年久風(fēng)吹日曬,尸骨早已被摧殘地瞧不出原本的模樣,蘇瀾粗粗地看了眼,也只能認定是具男尸。 蘇瀾將他的頭骨重新安放在原本的位置,又細細地筆劃了一番,這具尸骨約摸五尺,以井外狀況來看,這具尸骨少至都有六七年光景了。 宮中大大小小的井共有十幾處,這么巧,這具尸骨偏偏被拋在這個井中? 五尺……六七年前…… 不知為何,蘇瀾腦中忽而浮現(xiàn)出一幕來: 護城河旁,兩個少年正打著水漂,那黑衣少年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喂,宋幼清,我說你也沒比我小多少,你怎就比我矮了一個頭?” “哼,矮一個頭又怎么了,你還不是照樣打不過我?” “我那是打不過你嗎?分明就是讓著你?!?/br> …… 六年前的李驛昀應(yīng)當就是身長五尺。 蘇瀾脊背發(fā)涼,不敢再想下去,應(yīng)當是她想多了,這怎會是李驛昀的尸骨?他應(yīng)當還活著,可蘇瀾又覺著在自欺欺人,若真的李驛昀沒有死,那現(xiàn)在又在何處?為何會這么多年都不現(xiàn)身? 這背后到底是一盤多大的棋…… 蘇瀾不敢再作他想,將尸骨撥開,用石頭將沉積多年的土挖開,只見一塊石板顯露,她猛地一抬,便露出了一個缺口。 蘇瀾鉆了進去,沿著密道而入,密道盡頭有微弱的光亮,正是與正殿接通的道口,那些光亮便是留著的孔洞,蘇瀾側(cè)身微微探了過去,正殿盡收眼底。 “太子殿下,祭壇已準備妥當,卯時正刻便能開祭?!?/br> 說話的這人蘇瀾認得,正是蠶沙山上的那道士,前幾日他倒還是一身官服隱藏身份,今日卻換上了道袍。 蘇瀾眉心緊蹙,卯時正刻?那就只有一個時辰了…… “嗯,那些孩子呢?可都準備妥當了?” “是,主子——”道士話剛出立馬改了口,“太子殿下,都已準備妥當,臣已將那些孩子都關(guān)押了起來?!?/br> “此事只可你知我知,萬不可出什么差錯?!?/br> “太子殿下放心,那些將孩子偷出來的侍衛(wèi)都已被臣給——”那道士不再說下去,只是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如今除了臣,沒有旁人再知曉那些孩子被關(guān)在何處,到時臣亦會親自前去,還請?zhí)拥钕路判摹!?/br> “嗯?!崩铙A昀輕笑一聲,“若是事成,那丞相之位必定落在你身上?!?/br> “多謝太子殿下,那如今皇上那兒……” “你用藥吊著他的命,讓他在天祭之時還死不了就成。”李驛昀輕嗤了一聲,“這老東西活得太久了,也該去陪陪他兒子了?!?/br> 蘇瀾氣息一滯,李驛昀……當真已經(jīng)死了? …… 而此刻,鎮(zhèn)國侯府中。 聶氏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