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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驛昀的人已經(jīng)搜進(jìn)了房間, 那時(shí)她再入房定是會(huì)被人察覺,她只得撤下。 蘇瀾聽見客棧中的腳步聲漸漸凌亂了起來,慌忙將手中的玄衣團(tuán)起,直接丟入了茅廁中,她如今也沒別的辦法了,李驛昀應(yīng)當(dāng)也不至于命人來翻茅廁吧,不然她真的對他刮目相看了。 蘇瀾順手將自己的束起的頭發(fā)散下,將簪子也往茅廁中一并扔去。 她捏著鼻子往茅坑旁又走近了些, 手不停扇動(dòng)著,想要讓身上沾染些氣味。若非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她也不想這么委屈自己。 …… 客棧的前院異常寂靜, 李承珺掃了眼客棧, 一貫淡泊的眼神中藏著些許擔(dān)憂。 身后又響起腳步聲, 李承珺頭也未轉(zhuǎn), 便知來人正是李驛昀。 “可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李驛昀朝這頭看了眼,故作驚訝道:“皇叔?為何皇叔深夜還在此處?” 李承珺輕笑一聲,“夜里睡不著, 便出來走走,卻不想遇到了這樣的事兒,我這人最愛湊熱鬧了, 不瞧瞧發(fā)生了什么,只怕夜里會(huì)睡不著。” 李驛昀眼眸低垂,“皇叔這就不知了,侄兒正在奉父皇之命捉拿賊人,所有客棧都得搜查,一個(gè)人也不準(zhǔn)放過。” “既然如此,那侄兒可抓住了人?” 李驛昀臉上透著詭秘之意,“那是自然,皇叔不想知道賊人是誰嗎?”李驛昀見李承珺不回應(yīng),也并不惱,“皇叔有所不知道,賊人可不止一位?!?/br> 李驛昀一臉痛心道:“侄兒也沒想到,禮部尚書柳大人與工部尚書錢大人竟然會(huì)做出此等事,父皇得知后甚是震怒,說是定要嚴(yán)查此事。” “可不巧的是,侄兒聽說蘇大人此刻并不在客棧中……”李驛昀不再說下去,話中的含義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明明白白。 蘇萬州不在,那他便也有嫌疑。 李承珺瞥了一眼蘇景云,見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臉上也沒有驚慌,李承珺便收回了目光,心中安定了不少。 看來蘇瀾已經(jīng)將人安置妥當(dāng),沒有讓蘇家牽扯進(jìn)來。 可其他女眷哪里見過這般陣仗,面面相覷,脖子上抵著刀,也不敢亂動(dòng)。 “太子殿下,我家老爺定是冤枉的,他不可能是賊人……”陸嵐辛早已癱坐在地方,話雖說出口,卻終究沒了底氣。 蘇萬州出門前與她說要去吃酒,夜里不回來了,她也沒多想,可哪里能知曉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可陸嵐辛知道的是,若是蘇萬州完了,那蘇家與她也就完了。 “太子殿下,我家老爺真的只是吃酒,并未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還請——” “母親!”蘇景云厲聲呵道。 陸嵐辛被蘇景云這一聲嚇得一愣,不知所措地跪坐在地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蘇夫人放心,本宮定不會(huì)冤枉好人的,只是此事……”李驛昀面露為難,“不瞞諸位,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正是與鎮(zhèn)北將軍有關(guān)。” “本宮查探到,宋幼清余孽還在朝中,他們密謀今夜行動(dòng),本宮早一步得到消息,便在城中圍堵賊人——” 若非黑夜,眾人便能瞧見陸嵐辛臉上毫無血色,她渾身顫抖著,口中吐不出一個(gè)字來,她萬萬沒想到此事會(huì)與那個(gè)人有關(guān)。 若非身旁有人扶著,陸嵐辛怕是要直接昏厥過去。 “太子殿下。”蘇景云朝著李驛昀磕了個(gè)頭,“景云相信家父定不會(huì)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br> 李驛昀一笑,“哦?何以見得?方才本宮的人正巧遇上深夜在外的柳大人與錢大人,將他們一并拿下后,他們才說了實(shí)話……而如今,聽說蘇大人不在客棧之中呢?!?/br> 蘇景云倒是沒有一點(diǎn)驚慌,“不知太子殿下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景云敢以項(xiàng)上人頭擔(dān)保,家父今夜并未出過門,他一直與我在房內(nèi)飲酒?!?/br> 李驛昀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你說什么?” 陸嵐辛也是一臉驚訝,“景云,你父親在你那兒?” “正是?!碧K景云不慌不忙道:“我與父親許久未談心過了,便想趁著今夜宿醉一番,并不知曉會(huì)發(fā)生此事,讓太子殿下與晉王擔(dān)心了,若是殿下不信,可派人去我的房里瞧瞧,父親喝醉了,正躺在屏風(fēng)后的小榻上。” 李驛昀壓抑著眼眸中的狠厲,“是嗎?”他嘴角的笑意有些掛不住,“既然如此,定是要好好搜查一番,以證蘇大人的清白?!?/br> 蘇景云從容不迫道:“太子殿下,我兒年幼,如今正在房中熟睡,還請?zhí)拥钕履獋怂??!?/br> 李驛昀冷哼了一聲,“這是自然。”李驛昀抬眼掃了蘇家眾人一眼,眉尾一挑,他回頭看了眼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李承珺,對蘇景云道:“巧了,蘇五姑娘似乎也不在客棧中,難不成也去了你房中飲酒?” 蘇景云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而正在此時(shí),從偏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你們做什么呀……” 眾人紛紛望去,只見蘇瀾被兩個(gè)侍衛(wèi)押送了過來,兩人似乎不憐香惜玉,將她一推,蘇瀾摔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此女鬼鬼祟祟在偏院中站著,屬下便將她帶過來了?!?/br> 李承珺看著趴在地上的蘇瀾已褪去外衫,頭發(fā)也凌亂不堪,眼中的陰郁越來越沉,她這搞得又是哪一出,以她的本事,李驛昀這兩個(gè)人根本近不得她身。 李驛昀走過去蹲下身來,“蘇五姑娘,我們又遇見了……” 蘇瀾眼中滿是驚恐,她立馬收回視線,顫顫巍巍道:“太……太子殿下……” “蘇五姑娘似乎有夜游的喜好啊,怎么,今夜蘇五姑娘又要去看日出嗎?” 蘇家其余人皆是一臉異色,根本不明白李驛昀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夜游?什么看日出? “沒……沒有……”蘇瀾眼神有些飄忽。 “那么晚,蘇五姑娘不在房中又在何處?”李驛昀死死盯著她,一次有她或許是巧合,可三番五次都有,那便耐人尋味了…… “我……”蘇瀾欲言又止,急得快哭了。 “你倒是快說呀!你想死可別拉上我們整個(gè)蘇家!”蘇蕓又氣又急,脖子上的刀叫她根本不敢動(dòng)彈,可見著蘇瀾那副模樣,她氣不打一出來。 蘇瀾看了蘇蕓一眼,緊張地咬著下唇,“我……”眼淚已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蘇瀾知道,此刻她越是憋著不說,旁人越是會(huì)懷疑她有貓膩,到時(shí)再說出來,他們才會(huì)真的除去對她的懷疑。 “蘇五姑娘還有什么不可說的?”李驛昀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沒了那日遇見他時(shí)的一貫笑意。 眾人都在等著蘇瀾的回答,可誰知她突然哭了起來,驚慌又委屈,抽泣聲在院中回蕩,將夜色又渡上了一層陰沉之氣。 李承珺眉間愈發(fā)緊了,不得不說,她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