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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是他? 蘇瀾腦中閃過一道身影,可立馬否認(rèn)了,不可能,他早就回了封地,又怎會來除夕宴。 “蘇大人,聽說前些日子蘇五小姐回了府。” 聽見李驛昀的聲音,蘇瀾深吸了一口氣,她都藏于角落了,李驛昀還要趕著上來?他難不成真是來克她的。 “回太子殿下,正是?!碧K萬州上前回應(yīng),他看了眼定在原地沒有動靜的蘇瀾,催促道:“瀾兒,還不見過太子殿下!” 生怕蘇瀾此番怠慢了李驛昀,蘇萬州陪笑,“殿下,小女自小養(yǎng)在鄉(xiāng)野,有些不懂規(guī)矩,等回了府,下官定當(dāng)嚴(yán)加管教?!?/br> “見……見過太子殿下。”蘇瀾挪著碎步走上前,局促不安地行了個禮,不敢抬頭。 在李驛昀看來,面前的這小姑娘畏畏縮縮的,一直低著頭,身子都有些發(fā)顫。 他就這般讓人畏懼? “聽說蘇五小姐身子不好,等等我讓人給你取兩株人參,你帶回去?!?/br> 蘇瀾:?? 李驛昀也知道她身子不好的事了? 還送她人參?他敢送,她還不敢吃,吃他的東西,怕是得短命十年。 “咳咳……多謝太子殿下……咳咳?!碧K瀾猛然咳了起來,面色都蒼白了幾分。 李驛昀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蘇五小姐既然身子不好,就莫要在宮門口站著了,外頭風(fēng)大?!彼麙吡搜壑苌淼娜?,“諸位先入宮吧,本宮在這侯著就是?!?/br> “是,太子殿下?!北娙思娂娡鶎m內(nèi)走去。 “阿德?!?/br> “太子殿下。”阿德挪著步子走到李驛昀身邊。 李驛昀看了眼蘇瀾虛弱的背影,方才的柔和頃刻間褪下,他收回目光,“把盯著她的人都撤回吧?!?/br> “太子殿下,這才一日?!?/br> “不過是個病秧子,能起什么大浪……你再去查查近日還有什么人入京,皇叔這個時候突然返京定有緣由,把他見過的人都排查出來?!崩铙A昀眼中閃過厲色。 “是?!?/br> …… 蘇瀾走在蘇家一行人最后,想著方才之事,一言不發(fā)。 李驛昀知曉她身子不好,定是在派人暗中盯著她,這樣說來,那日在將軍府遇到的人也是李驛昀的人? 蘇瀾覺得不無可能,畢竟那東西,李驛昀也想要。 “蘇瀾?” 聽到聲音,蘇瀾回過神來,見大哥蘇景云牽著蘇衡站在她面前。 “可是被嚇到了?”蘇景云安撫道:“不必害怕,太子與皇上都是隨和之人,只要不出大差錯,他們不會怪罪的?!?/br> 隨和?蘇瀾在心中冷笑一聲,是挺隨和的,隨和得讓她…… 算了,不想了,都過去了。 “多謝大哥,我只是第一次入宮,有些不適應(yīng)罷了?!碧K瀾咬著下唇,怯懦道。 “咦……你真沒用?!碧K衡奶聲奶氣道,又朝她吐了吐舌頭。 呵,這熊孩子!蘇瀾忍住沒將他打一頓。 “蘇衡!你再這般,就給我自己回府,日后也別想出來了?!碧K景云重重打了下蘇衡手心,“給姑姑道歉?!?/br> “大哥,不礙事……”蘇瀾趕忙去攔蘇景云,“蘇衡還小?!?/br> 蘇瀾覺得自己太假了,差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現(xiàn)在跟那蘇蕓有何不同。 許是真的被打疼了,蘇衡眼眶都紅了,他看了蘇瀾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開口,“姑姑,衡兒錯了?!?/br> “乖孩子?!碧K瀾笑著揉了揉他腦袋。 蘇衡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讓她觸碰。 蘇瀾沒說什么。 “阿瀾,你先過去吧,別讓母親她們久等了。” 蘇瀾看了眼蘇家一眾女眷,點點頭,“好?!?/br> 今日除夕宮宴設(shè)午宴,皇帝將宴席擺在了宮中梨園,眾人紛紛落座,各家男賓在左,女眷于右。 雖說蘇家地位不低,可蘇瀾也只是個庶女,只能與蘇家六姑娘蘇盈坐于后座。 “都說嫡庶有別,可這也差別太大了,嫡女就是受優(yōu)待,在家中也是這般,在外頭也是。”蘇盈沒好氣地看了眼坐于最前頭的蘇蕓與蘇青,小聲嘀咕。 蘇瀾自然聽到了她的抱怨,但不曾說什么。 “五jiejie,你不覺得嗎?”蘇盈看了眼蘇瀾,問道。 蘇瀾莞爾一笑,“我如今已比在江南時好許多,不敢再奢求了。” “哼,沒志氣!”蘇盈瞥了蘇瀾一眼,不再理她。 蘇瀾沒有多言,蘇盈與她母親二姨娘一樣,都是心比天高之人,哪里甘忍這樣的日子,以后總要吃虧的,可這并非是她要管的事。 蘇瀾坐著未動,倒是身旁常常有人側(cè)目而視,上下打量著她,小聲議論著,她一并當(dāng)做沒瞧見。 說實話,她如今這張臉著實算不上頂好看的,是江南女子一貫的模樣,只叫人看著舒服罷了,不過她“身子弱”,平添了一份嬌弱之美,這般看起來倒也像回事。 多年沒回來,京城的官宦子弟她倒還能認(rèn)出個十之七八,可這世家小姐她可真不認(rèn)得幾個,周圍的面孔都生的很。 她掃視了一圈,也未發(fā)現(xiàn)最熟悉的那道面容……奇怪,難不成未入宮來? 但仔細(xì)一想也不無可能,今日來的都是未出閣的小姐,那人三年前也已成婚了…… 正在此時,小太監(jiān)的尖耳之聲響起,“皇上駕到——” 梨園中眾人紛紛起身行禮,蘇瀾也跟著,她只能從縫隙依稀看見一道明黃色身影走了進(jìn)來。 前排的人自然看得清楚,皇帝眼下有些烏黑,腳步也有些不穩(wěn),是虛浮之癥,他雖是不惑之年卻顯滄桑。 身后跟著的是皇后以及皇帝最寵愛的怡妃,皇后身后便是太子李驛昀。 “平身。”皇帝坐下,“今日就當(dāng)家宴,不必在意這些虛文禮節(jié),開宴吧?!?/br> 立于身側(cè)的小太監(jiān)走上前,捏著嗓子道:“開宴——” “父皇……”李驛昀湊到皇帝耳邊輕語了幾句。 皇帝皺了皺眉,“還未入宮?” “入了,不過說是還有事,得耽擱一陣子?!?/br> 皇帝聽罷,只是擰了擰眉,不再說什么。 正當(dāng)李驛昀入座時,外頭侍候的小太監(jiān)匆匆跑了進(jìn)來,“晉王到——” 這一聲如落水之石,在梨園中激起波瀾。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晉王怎么來了?” “就是,他前些日子不是回晉州了嗎?怎的又回來了?” “皇上可知晉王回京之事?” …… 言語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白梅林中緩緩走出,在落白無瑕的梅間也毫不遜色,淡雅如風(fēng),一段風(fēng)韻皆在眉梢。 清雅之白竟讓他穿出了些狂妄與不羈之態(tài)。 千白從中一點紅,待他走近了,眾人才發(fā)現(xiàn)晉王懷里抱著一只赤狐,此刻正愜